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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忻宇的家里,白蔓青给刘忻宇的伤口换药。刘忻宇的头上和胳膊上都缠着纱布,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白蔓青给换完药的伤口缠纱布,用力稍微重了一些,刘忻宇又是一声惨叫。
白蔓青说:“你鬼哭什么?我又没杀了你?”
刘忻宇说:“疼啊!”
白蔓青说:“去游行之前你就应该想到这些,——怕疼还参见游行?”
刘忻宇气愤地说:“我也没想到那帮混蛋下手会这么狠!往常都是驱赶,谁知道这次他们会真打啊!”
白蔓青说:“我看你这就是自作自受。”
刘忻宇说:“就是因为有我,和像我这样的自作自受的人,国家才有希望。”
白蔓青说:“你这伤才刚好,就又说这些没用的。”
刘忻宇说:“怎么没用了?如果都像你这样,只知道关起门来过大小姐的日子,不知道民间疾苦,跟旧社会的大地主有什么区别?你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青年,怎么就不要求进步呢?”
白蔓青在刘忻宇的伤口处稍用力的掐了一下,说:“我不用你来教训我!”
刘忻宇又是一声惨叫,玩笑着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白蔓青却有些生气地又在刘忻宇的伤口处掐了一下,说:“你再说!”
刘忻宇又是惨叫一声,说:“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白蔓青嗔怒着说:“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刘忻宇还想继续玩笑,但见白蔓青认真的神情,又咽下去没说。
白蔓青问:“你饿不饿?我买了饭,饿了你就先吃点儿。”
刘忻宇问:“买的什么?”
白蔓青说:“知道你受伤了,为了给你补一补,在馆子里订的炖鸡和酱牛肉。”
刘忻宇又问:“有酒吗?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白蔓青有些不耐烦地说:“自己买去!”
白蔓青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客厅,将一个食盒拿了进来,将里面的菜肴依次拿出来,放在炕桌上。刘忻宇吃了两口菜,问:“你不吃点儿?”
白蔓青说:“在家吃过了!”
刘忻宇继续吃饭,白蔓青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一时觉得有些无聊,想起一事,问:“你的剧本写的怎么样了?”
刘忻宇说:“你看我这样,还能写了吗?之前写了些,又被同学拉着去参加游行和抗议请愿去了,就放下了。”
白蔓青问:“写到哪儿了?我看看。”
刘忻宇指了指书案上的一个文件袋,说:“在里面呢,你自己看吧,——也不是白给你看的,最好能给我提点建议,或者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我看未必再有时间写了,如果你愿意,就帮我写完吧。”
白蔓青拿过书案上的文件袋,打开,看了起来,看了几眼之后,将书稿放在桌子上,说:“我觉得你写的赵婧这个人,有点奇怪!”
刘忻宇问:“怎么了?”
白蔓青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她与何五洲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为什么要分开呢?”
刘忻宇想了想,说:“小说不都是这样吗?如果两个人一切都太顺利了,故事没有曲折和压力,那读者看起来也会索然无味。”
白蔓青点了点头,说:“还有就是你小说里韩旗这个人物,没什么作用,既没起到阻碍的作用,也没起到帮助的作用,似乎只是个陪衬,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刘忻宇问:“那你觉得该怎么改?”
白蔓青说:“要给他们两个人之间,再加些故事,再增加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