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有你这么劝人的吗?你这哪里是劝人,分明是逼着杜修明要与我一争高下!不愧是做生意的,整人都整得这么拐弯抹角,够阴够狠!
果然,杜修明被李大少爷这么一激,顿时愤慨不巳,扬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胆大狂妄之人是个什么角色!哼!”
李大少爷见杜修明愤慨难阻,脸掩喜色,欲劝还迎地引“拦”着杜修明向张荣笙这里走来。
待杜修明从众人群中露出面来,张荣笙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笑道:“杜大公子别来无恙呀!”
“是你?”杜修明看到竟是那个怡香院将自己辩倒在地的张荣笙,立刻惊得差点跌到地上,双眼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众人见素有金陵第一才子之称的杜修明一见张荣笙便被吓了这般模样,皆是暗笑不巳,别有兴致地看着杜修明惊恐的模样。就连黄小姐等人也被杜修明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引得好奇不巳,待看到张荣笙那一脸戏谑,笑意吟吟的模样时,黄小姐脸上忍笑,粉脸微红,心里暗嗔道:这坏人,就会些整人手段!
李大少爷看到杜修明未曾对阵便吓得失魂落魄的模样,大惊不巳,连忙一把将杜公子搀住,惊讶地看了张荣笙一眼,对杜修明道:“杜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都怪小弟一时兴起,非要将您拉了过来品诗,您不碍事吧?”
杜修明既然能得这个金陵第一才子的名冠,当然不会象那些凡夫俗子般才学浅薄,他看到周围许多小姐向自己投来阵阵惊讶的眼神,自己若是如此不堪,那自己辛辛苦苦争来的名声可真的就全砸了!再说了,有李大少爷在自己身边鼎力相助,自己没理由要怕这个张荣笙!想到这里,杜修明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惊惧,昂然而起,直视着张荣笙道:“原来是张公子!蒙张公子挂怀,在下身康体健,无恙无恙!”
李大少爷见到杜公子又恢复了雄风,心中大喜,指着张荣笙道:“刚刚那个狂妄之人,不是别人,就是他!”
张荣笙不屑地扫过杜修明等人,戏谑地笑道:“是我又怎样?请个手下败将来,我就会怕你了吗?”
杜修明见张荣笙如此放荡不羁,心里一震,不由得升起一丝惧意,可看到众小姐期待的眼神,又感觉到李大少爷有力的搀扶,有个声音开始在他心中狂呼:决不能怕此人!他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这么多人助力,怕他作什?
想到此,杜修明挺了挺腰,双目直视张荣笙挑衅的眼神,缓缓向张荣笙逼近,强声道:“我杜修明自三岁识字,五岁读书,七岁悬梁,十岁成名!近二十年来,于书无所不读,于理执求甚解!我会怕你吗?”说到最后,杜修明双眼泛红,嘴角抽动,一直逼到了张荣笙身前。
众人见杜修明一脸的愠怒,言语铮铮,纷纷暗道:金陵第一才子要发飚了!这戏太好看了!这时场中的形势紧张到了极点,众屏息静气地紧紧盯着场中这两个焦点男人,期待着他二人的第二次交锋。
呵!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虽然帽子盖得有点大,可这小子还真有点真本事,这凌厉的气势可不是装出来的,一般才子要是被你这么一吓,说不定立刻就要告饶投降了。可俺可不是才子,你这一套对俺没一点杀伤力!
张荣笙笑脸从容,道:“杜公子从小苦读,毅力过人,实在是让在下敬佩不巳,如今取得金陵第一才子之名,也是实力所至,可你还有一个为人所不耻,伤人身心的一大失礼之处——你踩我脚好久了知道不?”
“蔼—失礼!失礼!在下刚刚一时激动,竟误踩了张公子的脚,罪过罪过,张公子莫怪!”杜修明连忙跳到了一旁,对张荣笙频频作揖打躬,道歉不迭。
啊?众公子的嘴巴均张成了O型,看着杜修明狼狈不堪,对着张公子作揖不巳的样子,心里暗道:原来辩论之中还有这么一种折人妙着!张公子真是太绝了!
黄若冰等小姐们见到张荣笙身形未动,便将气势凌厉步步紧带的杜修明给折了回去,均不禁俏脸生情,含羞掩笑。
张荣笙看到杜修明狼狈退开,立刻厉语相向道:“你说你饱读诗书,却连这点礼让常识都不遵从,俗语有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从这件小事上便可以看出,你才子之名,得之虚浮,浪得虚名!”
“蔼—”杜公子万万没想到张荣笙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猛然开火,见他声色俱厉,对自己怒斥不巳,惊惧失措道:“张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吧,在下真的的是无心之失啊!”
张荣笙那是从黑道上混出来的人,历来讲究“狠”字诀,岂会因为他的一句告饶,就放过他,又厉声道:“你看你现在神色惊慌,语无伦次,形貌猥琐,哪里还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真是枉读了多年的诗书经纶!”
杜公子没想到张荣笙一阵厉斥之后,又来一阵,竟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自己苦读多年的诗书,树名数载,竟全被他一席话,说成了狗屁不是,杜公子眼中神采顿失,两股热泪从中滚滚而下,放声哭叫道:“您饶了我吧!张公子,我认输了!我真的认输了,您老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跟您分庭抗礼了!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当老子失势的时候你会不会放过我?再说了,老子最自豪的强项便是棒打落水狗,让老子放过你?门儿都没有!张荣笙看着杜修明痛哭惨叫的模样,脸上扬起一丝得色,叹气道:“风雨不禁,孱弱不堪,受一点打击便痛哭沮丧至此,真是辱没了我们读书人的气节!丢光了我们读书人的脸!可悲可叹呐!”
杜修明听到张荣笙如此贬斥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愤,他泪如泉涌,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哭叫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丢尽了读书人的脸……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杜修明一面狂叫着一面拨开众人,向远处疯狂跑去。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个平平常常的辩论竟会演变成这等惨剧,对张荣笙的奇诡惊辩震撼不巳,纷纷向张荣笙投来一阵敬服钦佩的目光,李大少爷脸上的表情极度复杂,又是吃惊又是震撼又是愤恨又是钦敬,象是被晴天之雷劈中了一般,一时之间竟呆在了当地,他身边的小厮见大少爷成了这副模样,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道:“大少爷!大少爷!杜公子他……他去寻死了!”
这时李大少爷才回过神来,一巴掌打在那小厮脸上怒吼道:“你丫的叫什么叫——还不快去追!要是杜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别回来见我!”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一面说着那小厮吓得撒开腿部向杜修明跑去的地方追去。
“咦!这里好多人啊!怎么这么热闹,真是太好了!我们快去看看!”一个清脆尖细的女孩声响从人群外围传了出来,场中众人无论男女,均是脸色大变,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句:“刁公主来啦——大家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