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笙一脸正色叹气道:“吴小姐可千万不要如此说,好事不留名,义事不留姓,一直是我做人的准则!勿夸勿夸!”
在众人之中的赵小婷,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哼声道:“这人的脸皮简直厚到家了!世上竟还有这等无耻之人!”
吴如荷见他当众装腔作势,样子滑稽,掩唇止不住地笑道:“这张公子可真够坏的,明明把人家杜公子气晕了过去,偏偏说成人家是被他感动的……呵呵!”
赵小婷见吴如荷笑得花枝灿烂,媚眼如丝,悄悄凑到吴如荷身边应声道:“是呀!这张公子不但坏,还坏得很可爱呢!”
“你这鬼丫头……”吴如荷又羞又气,扬手要打那赵小婷,那鬼丫头早巳溜之大吉了。
大厅之中的众人一直看着张荣笙自己演着脸皮独角戏,但慑于他能数言气晕金陵第一才子的气势,众人从心底还是对他比较敬重的,可看他的脸皮又有愈厚的趋势,众人纷纷不满起来,一名公子趁机站起来大声叫嚷道:“我说张公子,您这三条缺陷可是快说了一个时辰了,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是啊!是啊,要说就快点说嘛……”一石激起千层浪,经他这么一叫嚷,众人立刻乱了起来。
吴兰儿也嗔怪地看了张荣笙一眼,戏谑地笑道:“张公子才学过人,辩论惊人,为何迟迟不说完这三点缺陷呀?”
呵!激将法都使出来了!你说这话的意思,无外乎是说我语尽词穷了,激我出口,看着吴兰儿娇媚含情的波眼,张荣笙左眼挤了下,给了她个飞眼道:“吴小姐果真想要知道吗?”
吴兰儿媚眼瞟着张荣笙,声音撩魂道:“当然,为艺者均想精艺求精,还望张公子不吝赐教!”
这丫头诚心是想把我的心勾出来呀!好吧,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张荣笙轻咳了一声,道:“其实这第三条嘛,也非常简单,吴小姐弹唱的乃是一首闺怨曲,看吴小姐正处花季妙龄,哪有闺妇的一点影子,这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吗?这曲子幽怨含蓄,根本不适合吴小姐仙音,****之事是世间最挠人引人的焦点,自古以来以****为主线的曲子便数不胜数,但那都是有感而发,方才感人至深,引人临境,吴小姐年纪轻轻,一看就知道还没经过这等幽怨缠绵的****之事,若小姐不弃,在下倒可以与小姐交流一番,保证体会到人生至乐之境——咦!吴小姐千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以很纯真无邪的心态想着与你进行纯学术上的交流的,勿要想歪了!”张荣笙说到最后,看到吴兰儿脸红似血,一双怒目嗔视着自己,连忙收起了一脸的猥琐,正色凛然道。
勿要想歪?我看你巴不得让人想歪了呢!吴兰儿被张荣笙调戏了一番,心里羞怒不巳,暗道这人可真够坏的,说句话也不忘了要占人家便宜,可却是眼光独到,见解惊人,还真不能小看了他,吴兰儿随即娇身盈盈一委,向张荣笙做了个万福,柔声道:“多谢张公子指点,让小女深有感悟!”
张荣笙大咧咧地道:“客气了,客气了,我也是一名音乐资深爱好者,对于琴艺有着深深的向往,与吴小姐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益友了,为了发扬光大琴艺琴曲和我们大清的音乐事业,我提一点小小的意见,实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
发扬光大琴艺琴曲和大清的音乐事业?你给自己盖这么大个帽子,还说不值一提,众人听得冷汗直流,暗叹张公子无耻的境界太高深了。
赵小婷在一旁嘟着小嘴,哼道:“你要是有这么高尚,天底下还会有坏人么?”
吴如荷在一旁,美目不眨地盯着张荣笙道:“张公子的确是坏了点,要不然就是个全才了——哦!你老瞪着我干什么?鬼丫头!小心我揍你哦!”
赵小婷连忙跳到一边:“重色轻友!昃——”一面说着朝吴如荷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吴兰儿见他兀自谦虚地夸大自己,淡笑道:“张公子真是个奇才,小女子很是敬佩!”
敬配?敬就不要了,配配嘛,倒还是可以商量的,张荣笙淫想之际,忽然人群之中一声大叫,打断了自己。
“好!张公子妙口品仙音,利语辩才子,果然是高人奇才,佩服佩服!”
张荣笙听这人声音浑厚,中气饱满,隐隐带有一丝势不可挡的威势,他回头一看,竟是那名满金陵的震山会的老大赵亭山。
众人见金陵雄霸一方的老佬赵亭山发话赞叹张荣笙,其余的人立刻也蜂拥着叫起好来。
张荣笙看到赵亭山用一种赞赏的眼光打谅着自己,这个人可是个实力型人物,将来要进占金陵,少不了要与此人打交道,张荣笙连忙揖手道:“原来是赵大哥呀!我说怎么听着声音这么雄壮,如雷震耳,我猜想着肯定是个英雄人物在说话,没想到竟是赵大哥你!呵呵,蒙受赵大哥盛夸,荣幸之至呀!”
赵亭山受了张荣笙笑谈着的一记马屁,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大笑道:“张公子说笑了,能在此一睹张公子的风采真是不虚此行,改日我做东一定请张公子痛饮一番!”
“爽快!”张荣笙大叫一声,笑道:“小弟早就对赵大哥仰慕祟敬,深知赵大哥义气深重,仁义豪情,道上的兄弟无不对您撬指相赞,能得赵大哥赏光盛邀,小弟一定奉陪!”
张荣笙句句不忘狠拍赵亭山的马屁,虽然赵亭山也知道张荣笙说得都是恭维之词,可心情却是由此大悦,只一会儿,二人便称兄道弟,仿佛如生死兄弟一般,看得周围的众公子发楞不巳。
“哼!嘴尖舌利,趋炎附势,只会呈些口头威风,到底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静寂的大厅里响起。
万贞胡一双绿豆眼,带着丝丝寒意看着张荣笙。
万贞胡乃是狐帮帮主,素以阴险狡诈晓于世人,众人平时见了他都是躲避三分,唯恐一个不甚,惹祸上身,现在见这个沉默良久的老狐狸发了话,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听万贞胡的口气都在教训张荣笙,众人都不禁看张荣笙的眼神多了一丝同情,众人都领教过张荣笙的诡辩之才,三言两语便能驳倒金陵第一才子,大厅之中还有不少此时巳对张荣笙有了敬佩之意,可看到他竟惹了阴险奸诈的“无尾狐”,不免也有了一丝叹息。
可张荣笙那从小便是天胆包天,无所不为的横主儿,再加上黑道世家的熏陶,不客气地说,张荣笙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妈的!竟然当众教训老子?张荣笙一下子就火了,虽然他也知道,金陵四大黑帮,平时风平浪静,言笑如常,可暗地却是都在较着劲,都在寻找机会将对方兼并而后快,自己跟赵亭山称兄道弟,言笑甚欢,自然这个万贞狐会很不高兴,你个小狐狸!老子想和谁结交就和谁结交,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