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没好气地叫道:“此事就发生在昨天,我岂会有一丁点的忘记?你也太小看人了!”
忽然张荣笙脸色一冷道:“经过我的一番考察,发现这位兄弟的记忆力果然超强不凡,如此长的一大段话,这位兄弟一口气说下来,竟没有一点口绊,竟没差一个字!这,说明了什么呢?”
一旁的纪容舒静静地看着张荣笙,待他说完,立刻惊喜道:“你是说这证词分明是以前就写后记熟了的?”
张荣笙含笑向纪容舒作了一揖道:“纪大人英明睿智,善于观察,在下佩服不巳。”
此时的寇知府已然全明白了张荣笙意思,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喝道:“好你个刁民大山,竟敢糊弄本官,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复杂,就算你说,你也应该一面想一面说才是,可是你这段话却是连停都没有停顿一下,更为离谱的是竟连说两遍,不差一字!说!你做的这是不是伪证?”
大山见寇知府一脸的盛怒,被吓得脸色大变,他心中有鬼,这段证词的确是万贞胡提前让他背过的,其中有许多地方,直接将任风雷的恶行抹去,而只是着重讲述张荣笙的罪证。
大山吓得匍匐在地,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一个捕快,见那个急向自己使眼色,他会意地大叫道:“寇大人恕罪!这段证词,的确是——小人做了一些改动的,可那雷爷的的确确是这张荣笙杀的呀!这个我可没说错!”
张荣笙现在看到对手状显狼狈,他自然不会放过,怒道:“你这刁徒,如今做了伪证,还敢狡辩!寇捕头!给我掌他的嘴!”
后面的寇莹莹没想到张荣笙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由得一怔,随即涨红了小脸,对张荣笙嗔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张荣笙嘿嘿一笑道:“在下叫寇捕头叫习惯了,不成想冒犯了寇捕头,还望寇捕头莫怪!”一面说着,他还向寇莹莹挤了挤眼睛。
寇莹莹没想到这坏人竟如此大胆,在公堂之上还说得这么暧昧,更要紧的是自己的父亲就在公堂上方,她不禁脸红到了脖颈处,就连那粉嫩的小耳朵也变成了粉红色,她白了张荣笙一眼,连忙又低下了头去,小声嗔道:“你这坏人作死哪!父亲还在堂上呢!死坏人,臭坏人,没事老想着叫我作什么……”
纪容舒也在这时站了起来,揖手对寇知府道:“此人既巳承认做了伪证,依大清律第六十四条:凡作伪证者,依情节利害程度予以惩处,轻则仗则五十,赶出公堂;重则割舌刺面!还望大人果决!”
我靠!原来说谎话要受这么严重的惩处啊?那老子活不活了?还好不是老子受刑,这个纪容舒出来得还真是时候!张荣笙眉开颜笑地看着匍匐在地,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大山。
就在纪容舒说完之后,大山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寇大人,我……”大山说到这里不由得看了旁边那个捕快一眼,只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又续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您老人家爱民如子,仁慈有加,就放过草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寇知府一脸的威严,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就算本官想要维护你也是违律之嫌!大清律乃是我大清开国世祖所立,为历代历朝所遵,我身为大清官员,岂能带头违拗,带下去打他五十大板,让他走吧!”说到最后,寇知府一脸不忍地对旁边的衙役挥了挥手。
“谢寇大人,谢寇大人!谢寇大人……”大山感动得鼻涕泪流,一面被两名衙役架一面大叫不巳。
张荣笙不屑地看了一眼大山,只觉得一阵恶心上脑,没好气地低声道:“别谢了!你还是攒点力气,等着挨板子吧!唉!看他如此雄壮的一个大汉,怎么竟会是一个满脸谎话的小人呢?看来象我这样刚正不阿,威武不屈的真君子实在是太少了!”
一旁的寇莹莹听得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张荣笙一眼道:“呸!你这坏人,说得谎话比人家还要多十倍!十足的伪君子,大坏蛋!呵呵!”
张荣笙看寇莹莹瞪眼笑嗔自己,小脸生情,似喜似羞,象是一朵清丽动人又含苞待放的白牡丹,美丽不可方物,再加上咯咯直笑,引得娇身发颤,蛮腰轻摆,款款动人。他不禁看直了眼,嘿嘿笑道:“寇小姐真不愧天生就是做捕头的料,穿这身行头都这么好看!”
寇莹莹被她看得小脸火辣辣的,不禁有些害羞,却听到这坏人如此说自己,心里有种掩饰不住的欣喜,妩媚地瞪了张荣笙一眼,细嗔道:“你别给我说这些好听的!小心翠翠妹子知道了,回家捶你!”
“我家翠翠才不会呢!我家翠翠最好了,又温柔又体贴,这丫头根本就不会对我施行家庭暴力,兴许也就是到了床上玩耍时,会捶我两下!”张荣笙一脸猥亵地笑道。
“不要脸!”寇莹莹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禁白了张荣笙一眼,娇身一扭,挪得离张荣笙远了一些。
而就在此时公堂之外的人群中,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正一脸阴冷地看着张荣笙,他嘴角抽畜了一下,从牙缝挤出了一句话:“这样整你都不死!张荣笙你是越来越让我担心了!”
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精壮大汉道:“胡爷!那个姓纪的又在这儿碍手碍脚,刚刚要不是他,我们的大山兄弟怎么会这么狼狈,这小子上次就命人逮了我们几个兄弟!每个还打几十板子,胡爷,若不教训这个姓纪的一下,实在是让兄弟难咽这几口气呀!”
万贞胡冷冷地扫了纪容舒一眼,道:“此人早就是我们的一个肉中刺,我若不是看他是个当官的,早就把办了!现在将又开始挡我们的道了!他还真以为我万贞胡不敢动他吗?”
“胡爷!您的意思……”那大汉一脸惊喜地看着万贞胡,其实他自从上次被纪容逮住,挨了二十个板子之后,便想着要杀死纪容舒了,如今听到万贞胡有所松口,十分兴奋。
万贞胡冷视着纪容舒,缓缓抬起手来,作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那大汉兴奋不巳,话一说完立刻就扭身走去。
“回来!”万贞胡又忽然转过了身去,将其叫了回来,贴到其耳边道:“还有那个大山!一起给我做了!那小子没用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大汉一楞,可看到万贞胡凌厉的目光之后,又立刻抱拳道:“是!请胡爷放心!我一定把事情都给您办好喽!”
这时堂上的寇知府见唯一的一个证人也因作伪证被逐出了公堂,不免有些泄气,而且自己的师爷还被气了个半死,晕了过去,现在的寇知府只觉自己脑子里乱轰轰的,他一拍惊堂木,有些不耐烦地道:“今日就暂且先审到这里!将张荣笙张公子再带到牢中,待来日再审!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