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铃响了。彼得开门去,原来是预定的蛋糕送到了。
中午12点,彼得爸妈都忙得差不多了。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四个人哪能吃得完啊!
“今天,是我妈妈58岁生日,”彼得说,“首先我祝妈妈生日快乐!同时,也向我最亲最爱的妈妈表示最真心的感谢,感谢您养育了我30年。”
彼得妈显然很高兴,但却说:“你这小子又耍嘴皮子。”
“我也祝伯母生日快乐!”多多也说。
“好好,看到你们呀,我就高兴。”彼得妈乐呵呵地说。之后,就赶紧招呼多多,“吃菜吃菜,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妈,生日蛋糕蜡烛还没点呢!”彼得提醒道。
“这么大岁数了,还点什么蜡烛啊!”彼得妈说。
“那可不行,这是规矩。”彼得说。
“好吧,都听你的。”
蜡烛点好了。彼得、多多、彼得爸、彼得妈一块唱起了生日歌。
“妈,许个愿吧!然后就可以吹蜡烛了。”彼得说。
只见彼得妈双手阿弥陀佛状举到眼前,乐呵呵地许了个愿,便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老伴,你许的什么愿望啊?”彼得爸凑上去问。
“我许的是,希望他们两个”彼得妈还没说完,彼得赶忙说“妈,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哦。”
“好,听你的,我不说,好了吧?”
“那现在我们可以开饭了,看妈今天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彼得装作咽口水的样子。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来,多多,多吃一点。”彼得妈边说边把菜往多多碗里边夹。
“阿姨,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好了!”钱多多说。
“这孩子,还客气什么啊,来这里就跟来自己家一样。”彼得爸说话了。
“嗯。”钱多多点了点头,朝彼得相视一笑。
饭后,四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彼得妈说:“我们彼得啊,在国外待的时间长了,所以有的时候可能饮食上、习惯上跟国内有点不太一样,你得多说说他。”
“呵呵。”多多笑了起来。
彼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妈,你看多多在,就不能说点我的好啊?”
彼得妈赶紧改口道:“我们彼得啊,从小就机灵,也很懂事,为了他能够有很好的发展,很早就把他送到国外念书了。谁知这小子在国外还真没让我们操心,每一年都能捧个奖学金回来呢!”对于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说起来总会乐得合不拢嘴。
在彼得家坐到将近下午4点,多多说:“阿姨,我要走了。”
“这么早就走啊?再多坐会,等会阿姨去给你烧晚饭。”彼得妈挽留道。
“不了,晚上我还要陪妈去买东西,下回我再来尝您的手艺。”钱多多说。
“那,彼得,快来送送多多。”彼得妈说。
于是,彼得跟多多一块出了家门。
“多多,你别在意啊,我爸妈他们想儿媳妇都快想疯了。”彼得说。
多多不吭声,心里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彼得,你想要什么样的老婆?”
彼得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况且,多多问的是,他想要什么样的老婆,而不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在我的观念里,结婚不一定要很早,一个人生活挺好的,主要是爸妈想要我早点成家。”彼得说得没错,现在的男女,30岁没结婚的多了去了。不像自己爸妈那个年代,男孩不结婚就打一辈子光棍,女孩不结婚就没人要了。
“多多,你呢?”彼得问。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不想要这么着急。再说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多多说。
“嗯。”彼得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说:“或许吧,结婚对于我们来说还不急,但对于父母来说,却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多多也表示认同。
“这样吧,多多,我们就在双方父母面前先假戏假做,一来可以让我们清静,二来双方家长也不会那么着急操心了。等你找到合适的人,我们再说分手吧。”彼得说。
多多说:“好吧!”
再说彼得爸妈方面,对于多多那是十二分的满意。所以,彼得一回到家,彼得妈就说改天再让多多到家里来。
彼得和钱多多,两个人就这么彼此互相安静地维系着淡薄的感情,比友谊的成分多一些,比爱情的成分少一些,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
多多语录。
看到父母对于我们伪装的感情如此认真,内心有着隐隐的自责,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两个人的距离比友情近一点,比爱情远一点,原来,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天,王博给钱多多打来电话,说周四上海有一个贸易论坛。由于自己没有时间,所以让她和赵兴奋一块过去。
论坛是两天,举办方为所有来的学员都准备了住宿。可是,之前本来是王博要来的,所以只订了一个标间。于是,钱多多跟赵兴奋就被安排在了一间房里。
赵兴奋去跟主办方协调,要求再订一个房间。可是,因为当天还有另外两个会议,酒店客房已全部排满,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赵兴奋说:“多多,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你住这里,我去外边另找一个酒店住。”
钱多多看着赵兴奋,思索了一下,说:“算了吧,我相信您。”
信任就是最大的枷锁,赵兴奋当然知道这话的含义。这时候,他的心里是复杂的。
其实,钱多多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整个晚上,一个房间,一男一女,在任何一个电视情节里,都会有一个故事的发展,或者是人物性情转变的情节。
但,钱多多终究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始终用最美好的心态来看待周边的每一个人,她愿意相信任何一个人。
赵兴奋洗完澡之后,说:“多多,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钱多多走进洗澡间,把门锁上。此时,她心里有一些复杂,不禁开始埋怨——什么破论坛啊,竟然只订一个房间,真是的。
走出浴室的时候,钱多多穿着早上晨练的运动套装。幸好出发前就打算早上出去跑步,要不穿上睡衣多尴尬啊,钱多多庆幸地想。
尽管如此,洗浴后的钱多多跟工作时的她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在柔和的灯光下,已经看不到她平日里工作当中的严肃和认真了。唯一能看到和感受到的,只有眼睛里的无限温柔以及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青春活力。
赵兴奋把电视机打开,声音调得很大,问多多:“你喜欢看什么频道?”
钱多多把频道调到了《百家讲坛》,赵兴奋便有些兴奋地问道:
“你也喜欢看百家讲坛?”
钱多多点了点头,说:“偶尔看看。”
赵兴奋似乎找到了知音,一下子话就多了起来。
“多多,你现在有男朋友吗?”赵兴奋问。
“应该算是没有吧!”钱多多回答。
“应该?”赵兴奋有些疑惑。
“他去了天堂。”这时的钱多多已经变得有些坚强了。眼神里尽管还有点点的忧伤,但已经没有大片大片的泪花了。她已经变得理性起来,不再是刚刚失去郑成功的时候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了。
赵兴奋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多多还没有忘记郑成功,于是又说:
“你的条件这么好,喜欢你的人应该很多吧!”赵兴奋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钱多多说。
“哦。”赵兴奋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儿,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其实,多多,我挺喜欢你的。”
多多一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但她赶忙说:“赵总您别开玩笑,您那么优秀,怎么能够喜欢我呢?”
赵兴奋看着钱多多,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开玩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第一次送你到公司的时候,我就有点喜欢你了。多多,你知道吗,人与人的感觉不是由金钱或地位决定的。”
钱多多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只有呆呆地坐在床上不说话。或许,这个时候,只有沉默才是缓和尴尬的最好方式。
见钱多多不说话,赵兴奋也不再说话了。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各自的床上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赵兴奋说:“多多,你知道吗?其实我生活得很累的。”
多多说:“每个人都一样啊,都有自己的烦恼。”
“或许吧,我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风光。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都会想很多事情,生活上的、工作上的、过去的、现在的脑子好乱。每当这时,我总会想起你那天真的微笑,想起你讲的每一个笑话。我知道你可能对于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接受不了,可是,我一见到你就会很开心。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说这样的话很可笑,但是,不说出来心里又觉得很难受,多多,你能理解吗?”赵兴奋有些忧伤地说。
钱多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现在的脑子很乱,第一次发觉原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生活中和蔼可亲的赵兴奋,原来也有这么忧伤细腻的心思!
这时候,赵兴奋起身准备往钱多多的床边走去。钱多多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说:“我上下洗手间。”
见状,赵兴奋不再往前走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愣住了。
钱多多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能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不要害怕,镇静,什么都能够解决的,赵兴奋不是那样的人再从洗手间出来时,赵兴奋已经盖上被子睡着了。
钱多多也把电视机关上,开始睡觉。可她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啊,整个脑子乱哄哄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想到了郑成功,眼泪又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又想到了彼得,心里愈发地感觉到凌乱整个晚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开始,钱多多睡得很不安稳,几经折腾,终于也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赵兴奋已经穿好了衣服。钱多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赶快洗漱。
吃早饭时,钱多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给赵兴奋讲一些笑话或是脑筋急转弯了,默不做声地只顾着吃饭。
“多多,昨晚睡得还好吧?”赵兴奋问道。
“嗯。”钱多多点了点头。
“昨天我说得有点多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赵兴奋说。
“嗯。”钱多多又点了点头。
从上海回来,钱多多就觉得自己跟赵兴奋之间的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一层隔阂似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