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一天,我们的泰国签证到期了,如果不在那天出境的话,就得承担每个人每日六百人民币的滞留罚款。我们只好顶着炎炎烈日,推着摩托车前行,去寻找有人的村庄请求帮忙。我们累得半死,最终,好不容易搭到一辆顺风车,是一辆皮卡。好心的泰国大哥帮了我们大忙,把摩托装在皮卡车后斗里,运到二十公里外的小县城,找遍了全城的修理铺,没有和我们摩托车对应型号的发动机和零件,所以被拒绝修理。而那位开皮卡的大哥又有急事在身,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们也必须在下午五点口岸关闭之前进入柬埔寨,才能避免被泰国海关罚款。情急之下,我和海米做出了一个决定:把摩托车存放在附近的警察局,让警察替我们保管,半个月之后,我们从柬埔寨再回泰国来慢慢找地方修理摩托车。
浮夸者常做梦,而行动派常造梦,并实现它。漫漫前路就在眼前,但路再长,也长不过我42码半的脚步。
柬埔寨:沉痛的历史无关风月
把坏掉的摩托车寄存在泰国边境的警察局后,我们怀着焦急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坐车赶往口岸,终于在口岸关闭之前,最后一批过关,顺利入境柬埔寨。
后来才知道,柬埔寨海关并不允许外国人的机动车辆入境,如果确实要开车入境柬埔寨,需要办理一个非常难办且手续复杂、费用高昂的证件,就连柬埔寨街头租车的店铺都不允许租摩托车和汽车,只能租自行车。外国人开摩托都要被交警罚款,而且数额不小。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如果我们的摩托车不坏在边境30公里处,那么最后还是会被卡在口岸而不知所措。但祸福相依,世间万事万物,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当我们入境柬埔寨之后,站在边境城市的街头,竟茫然不知所措。以前我们都是骑着摩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现在没有了摩托车很不习惯,只能靠走路,要不就是付费去坐车。关键是,柬埔寨的主要流通货币是美元,这样不用算就知道,物价并不低。对于我们这种穷游儿来说,着实承担不起。
最后我和海米商量后决定,只去暹粒看看吴哥窟,然后就地办理泰国签证后回到物美价廉的泰国,而且还有摩托车存放在警察局等着去修理。
整个吴哥建筑群规模无比宏大,堪比北京城。并非一两个景点,而是众多遗迹的聚合之地。要想真正游览完吴哥窟建筑群,就算是骑摩托车,怎么着也得三天才能够勉强领略它的风采。游览吴哥窟有三条路线,分为小圈、大圈和外圈,我们在柬埔寨的时间和经费都很有限,又没有摩托车,而且海米也不会骑自行车,只好租了一辆自行车。
租自行车的时候,老板反复问:真的确定是两个人一辆自行车吗?刚开始我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当我们两人骑一辆自行车去游览宏大的吴哥古迹时,所有当地人和欧美游客都直勾勾盯着我们看个不停,有的还向我们竖起大拇指。后来才发现,百分之九十九的游客游吴哥窟全是包车,就算是骑自行车,他们也从未见过共用一辆自行车的两个人。
省钱的结果是,我们晚上9点才慢悠悠骑自行车回城,头顶星光灿烂,没有路灯,原始丛林里一片阴森。当抵达住处时,我的腿都快要断了,而海米坐在后面也是屁股生疼。我们连续睡了两天才勉强恢复状态。事后我们两人苦笑:以后要是再来,必须包车。
虽然身体仿佛在地狱,而眼睛和心灵却在美好的天堂彼岸。当我们手牵着手坐在古老而又宏伟壮观的吴哥寺前观看日落时,漫天火烧云挂在遥远的天边,晚风轻拂,风中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历史的厚重气息,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火红的日落慢慢在西天下坠、下坠,直至消失在天边,顿时全身疲惫都被驱散。古老的吴哥窟见证了我们来之不易的爱情。夜幕降临,我们闭上眼许愿,真希望我们的爱情也如这吴哥古迹一般,沉稳、厚重、长久,历经千百年来岁月的洗礼,依然留有亘古不变的坚定。
就个人感觉而言,众多吴哥古迹中,非常值得观看的是吴哥寺、巴戎寺和塔布隆寺。至于名气较大的巴肯山日落,让我倍感平庸,因为我在很多其他地方看见的日落,比它壮美数倍。
吴哥寺是高棉古典建筑艺术的高峰,它结合了高棉寺庙建筑学两个基本的布局:祭坛和回廊。祭坛由三层长方形有回廊环绕须弥台组成,一层比一层高,象征印度神话中位于世界中心的须弥山。在祭坛顶部矗立着按五点梅花式排列的五座宝塔,象征须弥山的五座山峰。寺庙外围环绕一道护城河,象征环绕须弥山的咸海。
巴戎寺坐落于吴哥通王城之中心点,分为三层,以佛面塔、回廊壁画而著名,共有四面佛塔四十九座,是雷同于金字塔般的建筑风格。中心位置有一座高约五十米的佛塔,其余四十八座佛塔,则以环抱的形式鳞次栉比地坐落簇拥在这座“王塔”的周围,众星捧月,俯首称臣,周而复始了千年风雨,却丝毫没有让它因此而沉睡迷惘,反而更加的赋有美韵。佛像脸带安详的微笑,这就是令吴哥窟蜚声世界的“高棉的微笑”。穿行在众多佛塔间,身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发现有浮雕带笑的眼睛注视着游客的一举一动,那些祥静的眼神,那些迷人的笑容,仿若在告知,究竟是历史造就了现实,还是现实重复着过往。
塔布隆寺的吸引力在于,跟其他寺庙不同,它几乎被丛林所吞噬。这里也是当年由安吉丽娜朱莉所主演的《古墓丽影》第一部的拍摄地。整座寺庙都被巨大的树木包围,密密麻麻的树根如巨蟒,紧紧缠住它们能抓住的一切,与古庙纠缠千年,直到成为一体。这里的巨树遮天蔽日,树根大得夸张。本该非常宏伟的寺庙现在却被一棵棵大树垫在了脚下。或许,也只有这么巨大的自然力量才可以与佛抗衡。这些树根花了几百年的时间,缠绕着、穿透着被认为是牢不可破的石塔和回廊,缓慢地包裹着、埋葬着寺庙。天地间孕育神灵,亦繁衍生灵。他们在这里几个世纪地交织着,产生出如此精绝的景象。在塔布隆寺,文物保护工作者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任由古树生长蔓延,已经部分受损的古建筑最终将分崩离析;如果将缠绕的古树砍掉,那些古建筑又可能瞬间坍塌。石头和生命如此结合太美妙了。然而,这样融合的平衡迟早会被破坏掉。寺庙迟早会被大树所分解、压垮。在它被大自然收回,重新化为一地败石前,我们能亲眼目睹这一奇迹,也算是难得的幸福了。
看过吴哥窟的雄伟壮丽,在暹粒办理停留期为60天的泰国签证,我们要回泰国去修理摩托车,然后在泰南的海岛上过泼水节。
沉痛的历史无关风月。历史是用来纪念的,也是用来忘却的。
跳出原有的圈子看世界,生活大不同
文/毛海瑛
2013年3月3日,今年我快23岁了,这个时候我在地球上东南亚的一个小国柬埔寨,整个国家还没陕西省大,现在是当地凌晨时间2点半,我坐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竟然开始在检讨自己,检讨这过去的22年里的自己,我刚和朋友聊完,我告诉他我高中还没毕业就义无反顾的去学设计,在即将毕业去实习的时候再也没回学校毕业,我不知道我学设计的时候都学了些什么,那是我18岁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做自己的设计。但实习结束后,19岁的我梦想去做一个采购,最终如愿。在富士康做了两年多的采购后我果断放弃了,那时候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听了叔叔的话决定去做销售,和世界上最难打交道的人打交道,我兴致勃勃地投入其中,以为这是我21岁的梦想,当我踩在水深火热的人际关系中,我自以为是地以为我的路在远方,我的未来不是现在这样,我要一场青春,欣然辞职回学校学习语言,我走了很长一段路,绕了很大一个圈,我知道了要听大人的话,要听妈妈的话,因为我相信了妈妈说的她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我坚信这一点。我开始兴冲冲地投入到这段学生时期,睁开眼是2012年底了,我不知道是哪天某个时刻我错吃了一颗药,我开始赶起了一种叫做休学旅行的风潮,是的,我是小时候爸爸口中那句恨铁不成钢的对象,但爸爸依然很爱我,他从不因为我这种种行为而减少一分对我的爱,我开始背起包走在以为这将是我未来很大一个梦想的路上。2013年距离这年春节还有10天,没错,只有10天就到新年了,我背着包,走了。我执著的以为这是我梦想。当我在这种渐走渐远的路上,我开始像得了急性病似的要检讨自己的过去,回忆我过去的种种生活片段,在一面红砖的大墙上,一段又一段清晰又模糊的循序播出,我有脑袋吗?我有思想吗?片段中,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些声音冲着我说: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你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你是一个知道自己未来要做什么的人。
我看见片段中18岁青涩的马尾,看到第一次拿了供应商送的礼物内心在拼命挣扎的小女孩。我看到了同事眼中被嘲笑的那个天真任性不懂事的小女孩。我看到了有一个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对方却把她当妹妹而暗地偷哭的小女孩。我看到了一个年轻无知拿着辞职信理直气壮摇晃到老板办公室的小女孩。
我看到了片段中一个20岁青春的面庞,看到了第一次去酒吧见识到各种人群而惊讶好奇的那个土鳖姑娘,我看到了一个置身职场面对各种钩心斗角却不知所措的姑娘,看到别人一掷千金的挥霍场面的稚气姑娘,我看到有一个对豪宅名车大叔控感兴趣的傻姑娘,那个姑娘看见这个世界黑暗背后的稀嘘诧异。看到了经历了大起大落后只想单纯过简单生活的姑娘。
我看到了片段中一个21岁可爱的跳跃身影,看到了久违不见的求学激情面容。看到一个走在一群90后中的自己,看到了一个以三点一线为节奏生活的自己,看到了一个内心平静的泛不起涟漪的自己,看到了一个听到再多世故己见也会淡定的自己,看到了一个知道要如何更独立更强大的自己。
这些片段都在我眼前一一闪过,我开始对着红砖墙傻笑,很舒心,就这样笑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我只知道站在这里的是我自己。
我初中暗恋过一个同学,很苦,也很甜,可是过了很久,过了四五年这么久,我才知道当年他也喜欢我,只是碍于青春年少,我们现在天各一方。各自生活。
我高中谈过一个对象,是学校的校草,据当年同学现在回忆,那时候我又瘦又黑又小,可我们在一起了整整100天,一起吃过一次饭,一起打过两次乒乓球,一起在教室聊过2次天,仅此而已。
后来,后来我也记不清了,有一天,我去别的地方旅行,遇到了一个让人很心疼的男生,我们在SLT喝过啤酒,我没喝,坐在一边。我们一起看了一次星星,我们一起听了一首歌《十年》,我很喜欢,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天晚上,雨大得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挣钱送我回家,把我拉到半路就扔下了,我发信息给他我说下雨了,没伞,他回:哦,自己注意点。我在雨里奔跑,我知道,自己的生活要自己去过。
从十四五岁懵懂的年纪到现在,在我的生命里,或是在别人的生命里,很多人匆匆忙忙来了又去,有高富帅,有穷矮矬,有痴心男,也有超级品,他们都像一阵风从我的生命中飞快飘过,尔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在等,一直在等,等一个愿意领我回家而我也自愿跟去的人。
我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同排,下了飞机一起走出机场,远远看见一个男生捧着热奶茶和餐点。我取了行李箱默默地拉着走了。3月份的广州,雨大,像泄了闸的洪,倾盆而至,出了地铁口,旁边一对小情侣撑着伞消失在眼前,模糊的雨中我似乎看到一个拿着雨伞冲我跑过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