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趁着夜色从柱子家出来,之前滴滴叫的车就等在小区门外,这个时候再从长沙回山西显然不现实,于是我们就找了个不错的旅馆先凑合了一晚,等明天再做打算。
手机被摔了,临从柱子家出来的时候我把它捡了回来,现在正小心翼翼地给它做全身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活过来的希望,然而手机死的很彻底,我捣鼓了半天丫一点反应都没有。终于半个小时后死心的我扔掉已经拆成零件的手机扶额长叹:你大爷,又要换手机了。就算倒斗来钱快也不是这么个花法的啊!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手中这些古楚文字翻译出来,然而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敏感信息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两个都不放心把它随便交给别人去翻译。最后是阿全找到了门路,他带着我直奔长沙城的一处小古玩市场,在里面七拐八拐地然后钻进一家角落里的小铺子。
一进去我险些被灰尘又给呛出来,天呐怎么会这么大的土?这铺子是几年没打扫过了吗?
阿全倒不嫌弃,也不理会屋里大得可以产去种地的厚厚的土,带着我撩开后面已经硬得发脆的布帘子进入后堂,后面还是很大的灰,但比起前面却好多了,勉强可以住人,我在里面看到一个中年人,年纪很大的那种,看面相没几年就要奔五了。中年人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也不说话,直接冲我们伸出手。
我知道他是要我们想让他翻译的东西。阿全从兜里掏出张纸,这是昨天才从一家复印店里复印下的,我事先把照了地图和楚书的照片修了一下,隐藏了地图,只露出那些文字。所以现在这张A4纸上只有一些天书一样的楚国文字,再没有别的东西。
阿全把东西交到中年人的手上,然后摸了摸口袋,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钱一并交到中年人手上。中年人点点头,示意我们先坐,然后带着东西又往后面走去。
我看着中年人走进后面一扇门里,然后“咔哒”一声把门锁上。
看来真正的高人还在后头呢。
“得一会呢,朔哥你坐啊。”阿全熟门熟路,已经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去了。我看了看到处都落着尘土的桌椅板凳,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坐不下去。这真不是我洁癖,斗里再脏的东西老子都碰过了怎么会怕这个,但这里可是现实社会啊,这满满的鬼屋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屋子窗户都关着,所以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这种环境总给我一种身在斗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浑身紧绷,全身不自禁地进入戒备状态,再加上到处的尘土,我看了又看,算了,我站着吧。
古书的翻译肯定需要很长时间,我想那个中年人能出来给我们一个答复肯定也早不了。我也不想就这么一直紧绷着,于是就找阿全聊天,试图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这么个犄角旮旯,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靠不靠谱啊?”
“诶呦朔哥,我办事你放心,你看我有不靠谱过吗?”阿全道,“这地方我熟,来过好多回了,别看铺子小,人老板业务绝对过关,速度快准确率高,而且呀,保密工作尤其好,从不会泄露顾客单子的消息,我可是专门冲着这点来的。”
阿全办事我当然放心,阿全不像柱子,柱子不管是平时装出来的胆小怕事还是最后翻脸时的冷酷卓绝没一个能让人觉得靠谱的。阿全却做什么事都挺负责,比如平常我的淘宝店里顾客下单后的整货发货等事情一般都是他在管理,从没出过错――当然他在斗里大大咧咧粗线条的时候不能算,不过那属于神经反射弧的问题,我决定不予追究。
我于是转了话题,问道:“那他得多长时间才能翻译出来?毕竟前面已经动身两波人了,咱去晚了恐怕连汤都喝不上。”
阿全挠了挠头,有些拿不准的样子:“你不说我都忘了,一般吧也就两到三天,还是四五天?这个得视情况而定,难了肯定用的时间就多了嘛。”
“你意思是你也拿不准?”我一惊,始料未及。我去刚刚还夸他呢,怎么一转眼就给我弄出这档子事?阿全呃呃两声,表示很尴尬。
这事儿可不成啊,这突发情况让我有些恼意,平常都好好的怎么就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这下麻烦了,他娘的我们又不知道前面会面对点什么,去迟了鬼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数!我刚想开口训他,然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却猛一跳。让我把话立刻咽了回去。
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我一肚子的火瞬间烟消云散,阿全察觉到我的变化,立刻感觉到不妙,他不露声色,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我垂下眸子,用余光扫视这件屋子,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是光线昏暗尘土飞扬,然而我清楚,暗地里的东西早就已经开始动了。
啧,黑店哦。
我微微躬身,手向身后摸去,同时压低了声音在阿全耳边道:“阿全,你推荐的这家店,信誉堪忧啊。”
进攻对我来说几乎已经变成肉体的本能,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已经拔出了腰后藏着的军用直刀,头也不回地朝后一划。一声闷哼,架子后面响起重物落地的声响,很快,一片红色的液体就从架子下淌了出来。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阿全变了颜色,缓缓站了起来。
我直起身,我看到在隐约透进的阳光照射下,房间里原本静静漂浮的灰尘变得杂乱无章,这说明现在这间房里有不少人,都是在我和阿全聊天时潜进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我笑了笑,放开了声音:“老板,我们可是付过钱的,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不是当年那个只凭借几分本事和一身好运气就会没头没脑地乱闯的愣头青,到这样的地方来我不可能真的当做是去逛大街而毫无准备。黑吃黑在这一行里太常见了,所以我来时顺手带上了我趁手的武器。冷钢直刃的军用直刀,mark vi 。全长23.8cm,11.5cm长的a-2钢刀刃。是目前战术直刀排行榜上排行第九的著名战术刀,市面上很难买到。
这种刀大小适中,只要穿一件稍长一些的风衣就可以完美的把它藏到腰后,我一向很喜欢这种刀,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老板,我们可是付过钱的,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我,我说那一句话目的只是提醒阿全准备战斗。昏暗的屋子里随着我话音落下开始从各个角落里走出一个个的打手,都带着短刀,我大概数了一下,约莫十几人。
啧,这阵仗,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有个幕后的老大喊两句话再说句战斗开始?
我想着,倏地一笑,然后突然发力前冲,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刀捅进最前面一人的胸腔!主动进攻!
“打架就打架,还摆什么poss,你丫装逼给谁看呢?!”
刀锋抽出,我一脚把打手踹出去,同时挥刀格住旁边劈过来的短刀,左手一拳砸到对方太阳穴上把他打昏。同时一刻不停地迅速前进,一刀下去鲜血喷涌,对方大口吐血,踉跄着往后退去。
以一对多的战斗情况下,最重要的不是杀掉你面前的对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使更多的敌人丧失战斗力,刀锋割断喉咙当然是最能一击致命的杀敌方式,然而纵使我的刀再锋利砍断人的颈骨也多少要费些力气。对手众多的情况下浪费力气是极不明智的选择,所以我放弃了割喉,转而攻击敌人身上,最容易使人丧失战斗力的部位,比如太阳穴、鼻骨、气海穴、膻中穴、或是后颈哑门穴甚至是男性的命根。
敌人在不断冲过来,最前面的人已经冲到了我面前。一刀从右肩向下劈下去,鲜血喷涌,我一刻不停,转手掐住另一个打手的咽喉猛地往下一拽同时右腿屈膝猛顶,一阵让人牙酸的声响中,那个打手的脸立刻绿了,然后弓成虾米状倒在地上。
耳边有风声响起,我头一偏躲过从后面砍过来的短刀,然后顺势抱住他的胳膊,腰背发力猛地一个过肩摔把他砸向前面的人。
我的速度很快,没有人能在我面前站着超过十秒,以这个速度这十几人最多三分钟我绝对可以搞定,但显然情况没这么简单。
“卧槽,你妈逼黑吃黑而已至于雇这么多人来吗?!”身后响起阿全的大骂声,紧接着是门和窗户被踹开的声音,我立刻转头,就看到许多和刚才那十几人一样带着短刀的打手从屋外涌进来,目的非常明确地冲着我们两个就冲上来,刚刚清空一半的屋子眨眼间变成人挤人的桥头菜市场,我当场脸就黑了。
这老板有病吗?黑吃黑搞出这么大动静是想怎样?!
避开刀锋,我一把捏住一个打手的手腕,手指发力,一拧一转在打手的惨叫声中把他的手腕生生卸掉。我接住掉下来的短刀,反手甩给身后的阿全:“接着!”
阿全接过短刀,迅速打退几个围着他的打手,然后退到我身边,我们两个背靠着背,阿全的体力不如我,又没有带武器,这会儿支撑得十分辛苦。我能听到他在剧烈的喘息,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人海战术下就算我是钢铁侠附身也无济于事,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体力在不间断地消耗,时间长了必死无疑。
没时间去管那些文字的翻译了,我立刻决定带着阿全突围,正在我抬头寻找出路的时候,阿全却在背后捅了我一下,哑着嗓子喝道:“擒贼擒王!”
“也得知道王在哪里啊!”
我一脚踹开面前已经半死不活的打手,迅速扫视着整间屋子寻找薄弱点,听到阿全的声音后我几乎想骂他:你以为我不知道擒贼先擒王?可那幕后老大从头到尾连声都没吭过,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怎么个擒王?
显然阿全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没有卡住,反而速度很快地接下来,喝道:“密室!”
密室,这里有一间密室,但是密室在哪里?
墙壁是不足一人宽的正常砖砌墙,后面的隔间原本最有可能藏着幕后的老大,但现在那里的门也被踹开,带着短刀的打手从里面冲出来,显然不可能再藏人,显然阿全说的密室绝不会是那里。
不,不对。
我立刻否决自己的判断,我死死盯着那扇门,那个隔间出来的人,未免太多了些。
电光火石之间,我果断做了决定,军刀挽出一个刀花后顺势塞到阿全手里:“撑住了!”
“操,你干嘛?”见我把刀塞给自己阿全吓了一跳,又立刻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一边杀敌一边忍不住骂出来,“你是行走的兵器库吗?大白天的身上带这么多凶器是勾引哪位雷子呢?!”
我没搭话,军刀脱手的同时右手迅速伸进左边袖管,从袖管里抽出一只漆黑的金属鞘,我推下鞘上的滑钮同时扬手,伴着“嚓”的一声轻响,雪亮的锋刃弹出,轻而易举的划破面前敌人的胳膊,鲜血喷涌,然而不长的刀锋却依旧雪亮。
microtech ultratech(ut6)de——双锋直出刀
世界战术刀排行榜上排名第八的折刀类型刀具,突击刺杀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