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七日才是复赛,南湘剑法从筑基踏入养气境界之后就毫无长进,以我现在的功力进入一百人名单应该问题不大。我想先寻一僻静之所用石子来练暴雨梨花之术。等到复赛结束,再去五桥村中拜访神匠求其打造暴雨金花。”任楠说道。
“也好,趁这段日子我先在城内转转,打听赤血殿在蛮城的势力。”小青微微点头,应了他的话。
不觉已是中午,烈阳高照,李风却仍未归来。任楠只好向店家打听。那小二个头不高,脸上布满了密密的麻子,年纪轻轻就驼着腰背,看起来有一丝猥琐。不过确是颇为机灵,油嘴滑舌,是个跑堂的料。“哦,您说您那位朋友啊,前个晚上我见他被城主府的人带走了。”
“城主府?他怎么会和城主府有交集呢?”任楠疑惑地问道。
“前夜有四个人在这儿打尖,他们穿着城主府的金丝便服,虽是点了一桌菜却并没有动筷,目光一直警惕地留意着外面,好像等着什么人。
随后你那位朋友便从外面进来,已是酩酊大醉,那四人连忙起身掏出藏在袖里的麻袋,把他罩住拖上了马车。”小二小心地答复道。
大醉?阿风什么时候喝酒了?“你确定抓走的人是我的朋友吗?”任楠问道。“不会认错的,客官你们在店里住了这么多天,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小二斩钉截铁说道,脸上的麻子随着面部肌肉轻微地跳动,一副认真的样子。
“看样子要去城主府一趟了。”任楠回到小青身边,“我同行的朋友李风被城主府的人抓走了。”“我同你去吧”,小青说。“不用了,我去去就回,你手臂受了伤,呆在客栈就好。”任楠放下背上的邴海鱼刺交于小青保管。
踏马奔去,青灰色的天空看不到一丝云彩,纵然已是北方的深秋,焦热的烈阳还是凝滞了空气,镜子般的水面泛着鲤鱼般的波纹,晒干了的茅草屋顶发散出干焦的气息。毕竟已是饭后,路上少有奔波的人群,快马很快便赶到了高大的城主府。
城主府位于蛮城中央,规模宏伟,古铜色的砖墙约有三层楼般高大。入口处的高大塔楼峻拔陡峭,塔顶有八角朝天翘起。十六根巨大的椭圆立柱撑在塔底,塔楼和立柱之间伸出了巨大的拱券。与其说是府宅,不如说它是一座宫殿,烫金的“城主府”三个大字更显森严。
门外有数个身着黑甲的黑人兵士标枪般地立着。他们皮肤黝黑,肌肉健壮,跟着南洋的船队来到兀次国,受雇佣于城主府。任楠并没有直接进门,城主府内高手众多,尽是高高在上,怕是不会把他当数。
他围绕着城墙寻了一个地方藏好马匹。借着高墙上突出的石块,施展轻功,翻了进去。城主府内更是开阔,有着偌大的假山园林和清幽的池塘,高大而精致的木质窗台,门梁上雕刻着逼真的人物形态,演绎着各式神话故事,好一派古典大气的府邸。
任楠藏在石林之后观察四下无人向里走去,他要找寻李风的关押之处。传闻城主府内有一地下监狱,是柳残阳的私人监狱,里面关押的是他要亲自审讯的疑犯。由于抓走他的是城主府的下人而不是蛮城卫兵,所以任楠料定李风应当不在蛮城监狱,而在城主府中。
走到园林中央,他的通感万物察觉到有人过来,此时已无处可躲,他翻过木桥栏杆,手脚贴紧桥下的突出部分,藏在木桥之下。而上方隐约是一群拿着工具修剪园林的妇人。任楠等到他们走后,快速翻身上桥。
他环顾四周,见一凉亭位于湖心小洲,小洲地形较高,堆积着挖塘的泥土。从洲心亭上应该能看到园林周围建筑的全貌。任楠快步走上小舟,脚尖轻盈地踮起,减少脚底和草地摩擦发出的声音。
任楠一跃上了亭顶,俯下身子注视着远处的房屋,厢房,炊事房,大厅,兵器库,会在哪呢?任楠利用通感万物飞快地搜寻着附近的各个角落,不可不说城主府真是戒备森严,怕有千余人在各个岗位为城主府的运作服务。一阵搜索并没有发现什么地室之内的东西。
他下了凉亭,藏于路边的灌木中,想等着抓个人问问。大约半个时辰后有四人出现在视野之内,他们端着菜叶,一路推搡着过来,大概是炊事房的下人。一人把菜篮递给同伴,轻语了几句,就抱着肚子跑向茅房。
任楠见时机已到,悄悄潜到茅房边上,里面传来阵阵臭味,任楠捏住了鼻子拿出手巾蒙于面部,只待那人出来,飞身把他拉进灌木,剑抵咽喉。那人刚想叫唤,被捂住了嘴巴。他瞪大了双眼,感受到了脖子上冰凉的剑刃。
“别出声,不然你永远都说不出话了。我问你地下监狱在哪。”任楠沉闷着嗓音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下人而已,好汉饶命。”那人眼神打转,因为害怕右手紧紧地抓着草地,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说是吧,我先断了你一条腿。”任楠将利刃插入那人大腿之中。同时掐住他那失声尖叫的喉咙,那人满头大汗,不断的抽搐,却叫不出声来。飞快地点了点头,向任楠暗示着他要说话。
任楠放开他的喉咙,那人声泪俱下,却又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刺痛,强憋着泪花,不敢叫出声来。“在在……上林苑。”“上林苑,那是什么地方?”“是西南角的书楼。”那人眼神低垂,左手无力的抬起指向后方。
任楠放下抵着他的长剑,用剑柄将他打晕,藏在树丛之中,周围以枝条遮掩。他要等到天黑再行动,如今府上来往家丁较多,上林苑还远在府上西南角,白天转移风险太大了。
当最后一抹霞光落去,寥寥星点攀上夜空,夜黑风高。城主府漆黑一片的屋顶上有道身影在飞快跑动。巡逻的士兵隐约见到屋顶上的人影,还未开口就已经神志不清,倒在了地上。任楠趴在屋顶上,望着前面巨大的宅院,而宅院之后高大的书楼已经映入眼帘。
宅院大门走出一个女孩,大约十四五岁,穿着一袭粉红长裙。手持长剑,身后跟着十名左右的金甲禁卫军,那群卫兵见女孩进了大门,恭敬地立于门外,关上了大门。那女子并没有进屋,而是迈着轻盈地步伐飞身上了屋顶。
任楠瞪大了眼睛,低着头颅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那女孩坐在屋顶,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纵然在几步之内,却因昏暗也未发现任楠。任楠屏住了呼吸,不敢动片毫。“什么人,胆赶私闯城主府。”后方洪亮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火光一片。任楠只觉心头一愣,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