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霆转过身看着以情:“连你也不肯告诉我是不是?为什么?我只是想补偿你们,还在怪我吗?我找过你妈妈!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你,我以为她早已嫁人,不想被惊扰。以情,你不想一家人在一起吗?在你的心里面,一直没有父亲这个概念吗?我是你的爸爸!”
以情似被惊吓,只是站在那儿望着思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思霆期待的目光变成失望,“算了,我自己去找!”思霆回到车里,在以情还没做出发决定之前就已驱车离开,把不知所措的以情一个人留在黑暗里。
不知道长久以来在等待什么还是期盼什么,美好的愿望总是轻易地破碎,竟然找不到伤心的理由和哭泣的借口,一切好像都在意料之中,生命中,顺利的事情太少了,习惯了这样的波折,也便习惯了这样的破碎。
平静的生活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试着接受,尽量保持一种很平静的心态,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所以表现上很平静,而此刻,他又能做什么,独自站在街边,午夜了,风很凉,霍思霆突然而来,却又就这样拂袖而去,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尽管他一直是被抛弃的。
以情体会着这两个字:“爸爸……”
从小到大,他不曾唤起过这个词语,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样的含义?为什么他感觉不到温暖?
一辆车子从以情身边驶过,缓慢,但也扫起一阵冷风,以情没有动,他一直那么失落地站在原地,心有点凄凉,还有疲惫,不知何去何从。可是当他发现那辆车停下来,心中突然有了希望,思霆回来了,以情惊喜地望着他……
以情回学校后,周碧池仍在酒吧里喝酒,决定宿醉到天明,迷离的眼神,寂寞泛滥得无可奈何。王子跃之于她,只是一个叫作“老公”的名称,他有他的世界,她也有她的生活,他年长她二十余岁,他们之间除了金钱关系,再无其它,甚至王子跃后悔抛妻弃女娶她回家。
邻桌男子,和她一样在喝着闷酒,她瞥过一眼——霍家少爷霍思捷。
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同一类人。
次日早,以情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在车内,身上盖着的是思霆的外衣,同时发现自己正倚在思霆的肩头,爸爸的肩膀这么宽阔厚实和温暖,让他安心地熟睡到天明,他开始享受这种从未体味过的感觉,索性闭上眼睛,思霆侧过脸看着以情的脸,父子从未如此靠近,以情感受到爸爸的气息,让他紧张,却很依赖。朝阳含蓄地洒在以情的脸上,他的脸庞如朗月般清冷柔媚,长睫毛的阴影投射在眼睑上,让人微微心疼。
宾馆,周碧池醒来,思捷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周碧池盯着他的背影,“霍思捷,你就这么走了吗?”
她发现她对霍思捷最熟悉的地方只是他的背影,对其它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思捷淡淡地说了句:“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别说让我负责那种恶心的话,更别想让我娶你回家,我只会娶叶雪一个女人。”
“你——”周碧池将枕头抛向霍思捷,思捷却已重重关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