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理解大家此时的心情,那种发自心底的关怀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笑着说道:“呵呵,大家就不用为我和天海担心了,既然我们敢做出这样的预报,就说明我们早就已经有了预测失败的心理准备,我和天海曾经谈论过这个问题,我们会从容地面对一切可能的结果的。从我个人的感情上讲,我宁肯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最终灾难没有来临,那难道不是全人类的福音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和天海会从容快乐地接受这个可喜的结局的。”
说到这里,梦欣在一旁急切地说道:“不,教授,不会的,您不会出错的,灾难一定会来的,我完全相信教授。”
我笑道:“呵呵,梦欣啊,我心领了你的好意了,不过,你好像特别希望灾难降临似的,这可不是大家的想法啊,如果人类社会继续和平发展下去,未来该是多么美好哇。”
梦欣连忙解释道:“教授,我其实只是担心您,我宁肯与您共同承担苦难,也不愿意您刚才说的的那样……我不能没有你嘛。”
梦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玩笑道:“哈哈,梦欣,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呀,这样说,冰川该吃醋了吧。”
我看看冰川,冰川笑道:“呵呵,不,不,教授,我不会吃醋的,梦欣一直将您看成是他最为敬爱的人,她非常崇拜您的,我也是的。”
我摆摆手说道:“呵呵,这点我知道,我是开玩笑的,都9点多了,都回去睡觉去吧,大家就不要担心我和天海了,我们完全相信我们的预测,大家还是不要放松警惕的好,应该做好一切抗灾的准备工作。”
大家纷纷散去,人们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而我在研究中心的实验室中一夜未眠。
1月19日又是一个难得的晴朗天气,气温零下17度,虽然很寒冷,但这是沈阳地区在这个时期的正常温度。
黄山观测中心此时已经没有工作人员了,但是紫金黄天文望远镜依然在工作着,我们通过一个超强遥感装置,通过卫星的中转,实现了对紫金黄的控制,现在,我们在我们的家中就能够随心所欲地进行天文观测了。
我和天海天一亮就聚集到了一起,天海对我说道:“远航,现在的冷物质团已经距离对流层顶面仅有50公里远的距离了,按理说它们应该已经进入到了制冷区域,可是为什么地球的温度没有任何的变化呢,难道这些冷物质团失去效力了吗?”
“天海,不会的,我昨天晚间一夜没有睡觉,对此进行了专门实验,实验结果表明冷物质团从高温区到相对低温区有一个功能恢复期,它们现在正在恢复之中,它们一定会重新开始强力吸收能量的。”
我的话使得天海很安心,他点头说道:“你的实验使得我更加坚定了信心,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科学的观测结果,可是社会却向着与科学背道而驰的方向走,远航,不知道你看到今天早晨的访谈节目没有,连张远行教授都开始怀疑我们的预测了。”
我吃惊地问道:“是吗,他是怎么说的,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这么草率呢?”
“远航,嘴长在人家身上,他愿意怎么说就会怎么说,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我们来到天海的书房中,天海打开了电脑,开始播放刚刚过去的访谈节目。
张远行在演播间说道:“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赵远航和迟天海太阳之灾的论断,还是我年初的话,去年的严冬只是特例的天气现象,所谓的冷物质团根本就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地球,造成今天的世界性恐慌,我深表遗憾,他们两个人将难辞其咎,事到如今,他们将很难向世界人民作出解释。”
看到这里,我的心开始滴血了,这是多么挑剔严厉的语言,在他的话语中,我们俨然已经成为世界级的罪人了,这档对世界直播的节目就如同投向世界的炸弹,以后的局势将很难控制,我和天海的命运也极为堪忧。
天海懊丧地说道:“远航,我们要做好思想准备,什么事情都皆有可能发生的。”
我安慰道:“天海,不要过于忧虑,即使真是那个结局,我们也要挺过去,何况情况不是那样呢。”
在天海家的客厅中,天海将电视打开,电视中正在播放着世界各地的现场报道。
主持人说道:“现在,世界各地的人们听到张远行教授的评论后,开始群情激奋起来,中国的国旗、赵远航和迟天海的肖像被愤怒的人们焚烧,世界各地都有一些群情激愤的人群开始呼喊严厉惩治赵远航的口号。”
主持人继续说道:“现在,已经迁移至低纬度地区避难的人们开始蜂拥着踏上返乡的路程,隐藏在地铁、山洞中的人们也开始络绎不绝地走出地下,回到自己的家中,当然,还有一部分赵远航的坚定支持者还依然坚守着……”
果然,电视画面上出现了北上的浩大车队,航空公司和铁路抓住了这个难得赚钱的机会,也恢复了运营。
看到这里,我关闭了电视,面无表情地对着天海说道:“看来,我们真的遇到麻烦了。”
天海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个麻烦非常大,我们俩个人已经再次成为焦点人物,不过这次可不是正面人物,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在公共场合露面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我赞同道:“天海,情况已经急转直下了,在这两天中,我们就不要出门了。”
就在这个时候,闫院长从六角大楼中打来了电话,他说道:“远航,你和天海一定要多多保重,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我和总理相信你们的科学判断,千万不要灰心,此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在公共场所露面,我代表总理向你们两位表达关切之情,请多珍重。”
听到这里,一股暖流涌向心头,闫院长此时的一席话真是雪中送炭,此刻我们太需要鼓舞和信心了。
我独自回到自己的家中,此时妻子正在收拾房间,我径直走向卧室,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下午4点的时候,我被一阵门铃声惊醒,天海急冲冲地走进我的卧室,他惊慌的表情令我不安。
难道真如张远行说的那样,我们误判了形势,我急切焦虑地问道:“天海,难道真是我们错了吗,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
天海坐了下来,急切地说道:“远航,第一批冷物质团已经到达了太阳对流层的顶面,不幸的是,这里面还加入了大量的隐形冷物质,这是我们以前没有发现的。”
我吃惊地问道:“什么,隐形冷物质与冷物质搅到了一起,怎么会这样,它们不是相隔很远的距离吗?”
“是的,我反复观察后确认,加入的隐形物的数量接近了原来的冷物质团的数量,而它下方的隐形物并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