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何萱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她一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酒瓶子去砸自己的脑袋,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做了杨邻翰便恢复了正常,如果,她早知道他会做这种自残的形为,那么,她是一定不会求他帮忙的,可是,想要拦开他们一定要这么做吗?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比如说这三五个男生一起上前努力分开他俩之类的……
方海深朝她笑笑,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因此,安慰的笑意看起来有些勉强。“我没事,别担心!”
“深哥,别说了,走吧,赶快去医院——”陆棋跟另一个名叫肖胜的男生几乎是架着他往外走去,肖胜说,“深哥,再不走,邻又要发难了——”
……方海深被动地跟着他们出去了,临出门前,他的视线,一直是落在她的身上……而她对于他的凝视毫无所觉,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徐城恩的身上——
“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紧张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搜寻。脸上没什么明显的瘀伤,不可能啊,打得这么厉害身上怎么可能没有留下痕迹,难道说,会是内伤吗?想到这里,何萱娜捂住嘴巴,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似乎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徐城恩也觉得奇怪,他奇怪自己怎么着就跟杨邻翰心灵相通了呢,都是不约而同地将拳头挥在了对方的身上,堪堪避开了脸的位置。大概是,两个人心中都有同样的顾忌吧。他是这样想的——不错,他外表看起来是没有受到什么严重地伤害,可是,杨邻翰那厮,MD,下手还真狠,想不到,外表看起来文弱的他打起架真是又狠又绝。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接他这么多拳的,当然,也没有人一个能将他伤得这么深的……他现在,如果不是死要面子的硬撑着,早就不支倒地了,因为,他觉的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我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家——”他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看着地面,话是说给她听的,不过,是对着地面讲的。
真的没事吗?她很怀疑,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眉头纠结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张了张嘴说,“徐城恩,你……脱衣服——”让她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实在是羞死人了。不过,现在却不是顾虑这些的什么,因为,她是真的,很在乎他。
听了她的话,他终于愿意拿正眼瞧她了。盯着她看了两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我当然……知道了,我想看看……你的伤——”不看总也不放心。哎呀,她在说正经事呢,又不是想看他光着身子的样子,结巴个什么劲啊。她脸上泛起可疑的红云。
“不用了。我很好。”他硬生生地扭过头。“走吧,我送你回去,很晚了,你爸妈该着急了。”
“呃?哦……好!”她咬着下唇,只得点点头应了一声。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因为太安静了,何萱娜不禁觉得有些别扭。当然,同时,心里小小地雀跃着,终于跟他走在一起了,堂堂正正的,只差最后的名正言顺了。哎呀,她在想什么呢,真不害臊。她有些扭捏地想着。然后,不时地拿眼睛去偷瞄他。呵呵,他长得真帅!尽管,因为天色的原因,她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她可以想像得到,他此刻的唇一定是抿得紧紧的,脸色臭臭的,满眼的无可耐何。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不知该拿自己怎么办的样子。她不知道他有什么困扰,也不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他为什么不拿她当朋友,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明明不讨厌自己的……
在徐城恩,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是不是感情,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他有点喜欢她,有些在乎她。与那些爱慕他的女生不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她做什么,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她好好的……
这个粗鲁的男生,他终于愿意理会她了,这是不是表示他愿意接受她了呢?她因为心不在焉地,脚步不知不觉就落下了,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他,忍不住心底窃喜,呵,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自己,不将自己当一回事,原来,并非如此啊,如果,他不是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关注,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家的方向呢?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说过,“喂,徐城恩,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里?你……”跟踪过我?当然,最后四个字,她没有说出口,不过,绝对是可以很轻易地意会的。
“我不知道。”他理所当然的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
得,你就继续装吧。她心道,然后,巧笑倩兮地进一步问说,“那你怎么……”她是想说那你怎么按照我家所在的方位走去呢?
“你家不是这个方向吗?”突然地,他顿住脚步,回头问道。
“我家就是这个方向。”她很肯定地告诉他说。
“那就走吧。”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语气生硬地如是说。
她轻笑一声,小跑着追上他的脚步,“徐城恩,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在哪里?你说啊,你倒是告诉我呀,我很好奇呢!”
“我不知道。”还是那句老话,只是,多出了这么一句解释,他不无不妥地解释说,“我只是顺着道路往前走,我想,如果你家住在哪条街道需要拐道的话你一定会明示我的,难道不是吗?”他的意思是说,他就按直路走,遇到路口也不拐弯,除非有她的示意。
听了他的这番说辞,何萱娜只觉哑口无言,天呢,这样也可以?
很快地,便到何萱娜的家门口了,送她到这里,他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她叫住了,“徐城恩,明天……我可以上你家玩去吗?”
徐城恩像是一愣,方才说道,“星期六星期天我要打工,很晚才能回家。”
“噢,这样啊!”她难掩失望。咬咬下唇,就要回屋。
徐城恩却说,“有时间我会再约你的,可以吗?”
“嗯,好,我等你——”听了他的话,她一扫心情地低迷,欣然应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