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说的是,这样虎子人在辽东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说着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就说起了另外一桩事,“我和杨开在来皇陵的路上就听说了大公主遇袭的事,竟然真有人不知死活的敢袭击皇室,可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不知道爷可有什么打算?”
说起这事,玉莫森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眼角眉梢都迸发出严厉的恨意,手却随意的端起魏十三刚刚满杯的茶喝了一口,语气漫不经心,但眼中的阴冷还是让姜元洪感受到了一阵的寒战。
“大公主一直身在皇陵,能袭击她的左右不过那么几家,竟然敢把手伸进这儿里,就要有胆量忍受断手之痛。暂且不忙,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即使是它不露,爷我也会让他绷不住的。”
听话听音儿,玉莫森所说的那几家根基深厚,作为玉莫森的幕僚他肯定不希望玉莫森为了一个死了母妃的大公主而得罪人,弄不好还会被皇上厌弃,甚至夺爵毁卷。
可姜元洪不仅是玉莫森的幕僚,还是看着他长大的一个算不上长辈的长辈。
亲情对于玉莫森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这个看着他走到今天的长辈心里最清楚。
而且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辽东,玉莫森都说过“玉九歌是他最后的亲人了”,所以姜元洪并没有苦口婆心的劝玉莫森要独善其身,而是关心的问道:“这么说爷已经有眉目了?”
玉莫森不正面回答,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勾出一抹冷笑,“先生就等着看好戏吧。”
姜元洪深知玉莫森的性子,他自己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但是他不想说追问没用,当即点点头也不再问。
青瓷茶杯在指间把玩了一会儿就被玉莫森放在了抗几上,双手拢了袖子,调转了头眼神飘渺的看向窗外,白日的亮光透过看着窗户打在了玉莫森的脸上,衬得他竟然润白了起来,朱唇轻抿,眉如远黛。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的一直没停,屋顶上的琉璃瓦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所以瓦片异常鲜艳,玉莫森就认真地看着那雨珠子打在瓦片上立时溅起的朵朵水花,薄唇轻起,“先生,我已经吩咐杨开让他明儿一大就早带些人先回京为我们打前站。”
对于这些事姜元洪一向不在意,这几年他已经不大帮着玉莫森谋事了,只是帮着他做事而已。
可无论玉莫森有什么事都喜欢跟他说,这是把他当成长辈来看待的。虽说如此,但他也懂得分寸,从不拿乔,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清清楚楚。
姜元洪同样拢了袖子看着外面的雨景,“杨开善交际,他去的确最合适,顺便也能敲打敲打那些不长眼的“豪门贵胄”。况且府里头三年没有正经主子住了,蟑螂蚂蚁做了窝,该清扫的就得清扫清扫。”
果然还是姜老最懂他,难觅是知音。
玉莫森看着窗外的眼睛泛起一阵浅浅的笑意,即使这样还是光华璀璨。
一晃眼一上午就过去了,玉莫森让厨房准备了些酒菜,留了姜元洪用午膳,而魏十三则被林泉和杨开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