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急吼吼的解释,唯恐她的担心会被人误解,脸上的神色慌乱极了。
玉九歌看着银铃脸上明显慌乱的神色再也绷不住“扑哧”一笑,就连身边的翠珠也被银铃的样子逗得抿紧了嘴,可眼睛却弯了起来。
银铃狐疑的瞧过玉九歌和翠珠,一见之下不由的气结,嗔怨的道了一声:“主子~”
玉九歌忍住了笑摆摆手,“行了行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
任由翠珠帮她换上木屐,玉九歌接着说:“雷声大雨点小,最是护短的人了,我但凡要惩罚她们三个点儿什么,你准第一个出来求情!”
见玉九歌揭了自己的老底,一边的银铃又羞又乐,羞的是她还真如玉九歌说的那样,最是护短;乐的是主子果然是最懂她的。一时间粉面上宜嗔宜喜,甚是好看。
玉九歌没好气的斜睨了她一眼,跺了跺穿着木屐的脚,随后站直了身子,望着断线珠子般的雨水吐了口气,看着院子中的景色,渐渐的就凝了神。
翠珠给她打了油纸伞,可玉九歌却双手拢袖望着雨帘没有丝毫的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
银铃和翠珠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默契般的收敛了嘴边的笑容,恭谨的垂手而立。
玉九歌却在这时忽然开口说话:“一晃眼来皇陵也已经三年了,你们几个包括这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我在这儿生活了三年。三年时间不算短,就算是养个猫啊、狗啊的也会割舍不下,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了!我私心里自是希望她们以后都能跟在我身边,可……皇宫终究不是个好去处。那些个在籍的没有办法,不在籍的人银铃你找个时间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愿吧。”
“留下来的就好生的教规矩,月例银子长一成,不愿意留的就打哪来回哪去,终归是主仆一场,额外多给些银子傍身吧。”
“呵……现在才知道无论到什么时候还是这黄白之物最妥帖。”
银铃抿了嘴,脸上的表情与刚才的嬉笑派若两人,莫名的却有些伤感,上前两步站在玉九歌的侧后面回答了声“是,奴婢记下了”。
玉九歌伸右手去接雨水,水珠子滴滴嗒嗒的落在掌心,然后又从掌心滑落,留下一手的湿意。
“玉衣虽莽撞些,但她是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的,行为举止也能有些分寸,我虽知她的性子跳脱又天真,往后在宫里怕是要吃亏,但终究不忍心让她失去性子里的那份美好。你们两个和金缕年纪长一些,经历的事也多,难得的是性子沉稳、办事妥帖,以后就多多提点她一些吧。”
玉九歌推心置腹的话让银铃、翠珠不甚惶恐,双双蹲身行礼,“公主放心,我们姐妹一处自该如此。”
“也是,是我多虑了!”玉九歌转回身看着面前两个丫头,微微的笑了,神情看起来很是欣慰。
上前拉起两人,“我们快走吧,齐姑姑和玉衣该等着急了。”
银铃和翠珠顺势而起,三人手拉着手,银铃和翠珠向着玉九歌点点头。
长长的抄手游廊里,玉九歌一袭利落白衣当先走在前面,高高束起的黑发发尾在空中飞扬,身下衣摆处随着她的走动时不时的溅上几朵雨花。
雕花廊栋、细雨绵绵、素衣翻飞、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