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问句,可玉九歌话里面的肯定意味很明显,齐姑姑心里有些惊讶,这还是那个娇憨的大公主吗?可此时此刻不容她细想,压下心底的疑问,齐姑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刚才玉九歌的问题。
齐姑姑刚才的迟疑让玉九歌不禁自嘲,难道从前表现的太过了,所以在其他人眼里其实我就是个不同俗物的傻子,不然齐姑姑为什么这么惊讶?
齐姑姑没有听到玉九歌的说话声,顿了顿这才抬起头看向玉九歌,见玉九歌盯着地上的青砖,也慢慢的垂下眼睛不说话。
银铃将两人的情形看在眼里,闭着嘴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
这一声轻咳拉回了玉九歌的思绪,却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展颜一笑。
齐姑姑从来都知道玉九歌的漂亮,毕竟小姐和陛下都是人中龙凤,可刚才玉九歌不加掩饰的笑容还是让齐姑姑惊叹。
“我刚才说到哪了?”声音没有一丝忸怩。
银铃噗嗤一笑,清脆的说:“公主,你刚说到成公公会对您不利。”
玉九歌嗔怪的白了一眼银铃,“就你知道。”
银铃并不讨饶,反而咯咯的笑,这样一来屋子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很多。
玉九歌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回过身看向齐姑姑,一派悠然的说:“虽说成公公因我而离京,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玉九歌话音一落,齐姑姑诧异的抬了头,就听玉九歌继续说道:“整个大商王朝谁不知道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人是卫贵妃,虽说我母妃已经逝世,但作为她唯一的孩子,并且这个孩子还是个女孩,一旦回宫,必将成为王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成公公随侍我三年,只要不出错,父皇必不会亏待了他,这是其一,这其二嘛……”玉九歌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凌厉之色,嘴边噙着冷笑,这才说道:“三年前,我母妃病逝,太医院至今都说不出是何原因,依着父皇的性子,这后宫内廷大换血是必然的,而有些人想要调整后宫的格局,这司礼监秉笔太监就首当其冲,与其到时候几面不讨好,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那还不如跟着我这个御前红人出来躲清净,镀层金,然后回去争朝夕,看来这个成公公也是个拎的清的。”
十五岁的玉九歌站在点着蜡烛的屋子里侃侃而谈,声音里的睿智果断让齐姑姑不禁有些恍惚,喃喃低语:“那这么说成公公不足为惧,反而会成为我们的盟友。”语气中的询问,隐隐透出以玉九歌马首是瞻的意味。
“盟友倒谈不上,只不过不会与我为难就是了,这就够了,我们现在要的就是这个,至于以后那还得从长计议。”语气之坚定,让齐嬷嬷觉得好像玉九歌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待要细细打量,却见玉九歌皱了眉头,“至于孟姑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门口的声响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