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歌摇了摇头,“不可能,森哥是上了折子的,父皇也应允了,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传出来其他消息,这就证明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中,也就是说森哥接到父皇的恩准就会立刻启程,更何况森哥还要到皇陵来祭拜,如今可离盂兰盆节越来越近了,怎么想森哥都不会滞留辽东,可驿站怎么会没有半点儿消息呢。”
玉九歌兀自沉思了一会儿,语气焦急的下结论:“肯定是出事了。”
齐姑姑知道玉九歌心里的担忧,她自己也有些不安:“公主,我们先等等,许是国公爷有什么事要办,没有走驿站呢。”
玉九歌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她心里也明白有些事不能自乱阵脚,可这涉及到森哥,玉九歌实在坐不住了,吩咐齐素芳:“姑姑,请周百兴过来一趟。”
周百兴是跟随玉九歌来皇陵的羽林卫的百夫长。
三年前玉九歌来皇陵守孝,皇帝亲自调羽林卫精英百余人,由原羽林左卫的千户周百兴统领,而周百兴也从一名实质千户变成了现在享有千户待遇的百户了。
更何况来了皇陵后玉九歌基本不出门,所以周百兴用同僚的话来说就是闲置了。
这次玉九歌要见周百兴多半是与镇国公有关,齐姑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口中称“是”就退了出去。
玉九歌揉了揉眉心,她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但此时此刻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妥,反而会有些许的释然,想通了这些,玉九歌换了身衣服,重新梳了头,就由银铃和金缕服侍着去了花厅。
花厅有三间,几个小黄门把花厅的外间和东间的门打开,并在中间架了座绣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屏风,点了熏香,抬了冰鉴放在了墙角。
一切手势妥当后,玉九歌这才在银铃和金缕的服侍下走进了东间,坐在了屏风后面的紫檀藤心圈椅上,椅子上铺了厚厚的椅垫。
小丫头们将冰鉴里冰镇着的水果拿了出来,又将茶具一一摆放齐整,这才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玉九歌接过金缕端过来的青瓷茶碗,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玫瑰花茶,喝了半碗的茶水,花厅外面就有了动静。
玉九歌放下茶碗,几个小丫头也都正襟敛目,各司其职。
齐姑姑掀了斑竹帘子进来,禀道:“公主,周百户过来了。”
玉九歌一点头,“传。”
齐姑姑掀了帘子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又转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穿着羽林卫劲装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进来后就一直低垂着头,目光看着地上光可鉴人的青石砖,玉九歌透过屏风扫了一眼,恭谨有礼、目不斜视,心里有些满意。
周百兴不知道这公主有什么事儿找自己,站在屏风前请了安就一直安静的单膝跪地,直到里面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周百户请起。”
周百兴谢恩,站起了身时大体扫了一眼屋中的情景,齐姑姑跟他站在了屏风的外侧,只不过齐姑姑比他靠前些。
屏风上隐隐约约能看出来里面有三个人,一人坐着,两名女子分别站在坐着的人的两侧。
想必坐着的就是大公主玉九歌了。
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周百兴作为军人一直以来的习惯,但他也只敢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静静的等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