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晦气一沾上,甩都甩不掉,一张牌,别人刚打,她一打,便是炮。打得蓝晓儿这样一个胆大的人都不敢出牌。然而这炮手像是当定了,纵使你万般小心,却还莫明其妙地一炮两响。蓝晓儿几个小时里,不仅把上半夜赢的全吐出来,还从自己钱包里掏钱。这一掏便是紧掏,就是总是个掏,没完没了。所以,蓝晓儿肠子都悔青了,不该没守时。在说好的时间里散场,既没输钱,还睡了觉。可是因为一时心软,伤了身体不说,到最后晚节不保,成了输家。蓝晓儿这样的情况遇得比较多,每每她都是受伤者,好几次没在规定的时间里结束,却在她输得没几张钱的时候散场,让她生气的是一晚上她一直是赢的,当打到她跌入最低谷时,牌局却戛然而止。而这个时候也往往是蓝晓儿最不想打的时候,可是她却有些不甘,凭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一个结局。
其实一场牌局就是一场竞技,应该在规定的时间完成,输了,总是没完没了地拖延,是不公平的。牌局是瞬息万变的,这个时候输了,过一会牌势又会大变,输的成赢家,刚才的赢家又成了输家。正因为任何时候都存在着输赢,而且在不断地变化,什么时候结束,输与赢都会有所不同。而如果规定了时间,就公平了。尽管牌桌上有规矩,赢家不能喊走。但蓝晓儿她们毕竟又不是职业的赌博佬,要打出个输赢恐怕太难。于是,这几个女人也想明白了,总有个输赢,何必要去熬夜,于是常常在打牌前,一致同意打到一点就散场。可是,昨晚梅红输得太多,她没喊不打,大家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耗了下来。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蓝晓儿感觉脸上的肉,一会绷紧,一会是麻麻的,像有极小的针头刺在脸上,细细的密密的,夹杂着凉意,同时瞌睡也不时袭来,心脏的跳动也有些紊乱,每每这个时候她便有心疼自己的心,想这是何苦,要这样折腾,可是坐在桌上又有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