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晓儿试了一件范思哲的礼服,柔柔的黑纱里边有一层暗红色,穿在身上,看似黑色,却有隐隐的红色在摇动,错落成狐形的裙摆上落了几朵开得不是很丰满的玫瑰。蓝晓儿穿着它在镜子面前转了转,一个劲地问贺明明好不好看。贺明明有些呆,她觉得这是电视里明星穿的衣服。她对衣服的判断力明显是不知所措。她望着镜子里搔首弄姿的蓝晓儿嗯着,有些勉强地点着头。蓝晓儿转身对服务员说,开票,我买了。然后又对贺明明说,你帮我去刷卡,签上我的名字就可。说完一个人还在那对镜欣赏。
贺明明刷卡的时候收银员面无表情地报了一下数字,说六千八百元。贺明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什么,六千八百元。她说,等一下。说着收了卡又折回来,急急地跑向蓝晓儿,说,天呀,我吓一跳,要六千八百呢。这个时候蓝晓儿换了衣服,那礼服已被服务员包好。蓝晓儿说,我知道呀,怎么啦?贺明明说,这衣服又不是金子做的要这么钱,我不去刷卡,我怕。服务员在一边古怪地笑着。蓝晓儿接过卡一个人走向收银台。
贺明明在蓝晓儿家一晃就是两个月。开学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了。一些生活用品蓝晓儿在带贺明明逛超市时顺便买好了。贺明明上的是一所师范大学,在A市近郊。她的一些东西到时可直接从蓝晓儿那搬到学校去。开学前夕,贺明明回家了,她妈妈硬要为她上学做酒席,把平常送出去的礼钱一并收回来。明明的意思是算了,在乡下办酒,怎么办也只能赚到一点点。可是她妈妈执意要办,明明没办法只能回到乡里。
这天家里倒是好热闹,乡里乡亲的、亲戚朋友一个也不落,都来齐了。明明家门前的坪里摆了五桌,明明穿梭在桌子之间,忙前忙后的,她到厨房提开水时,她妈妈一把扯住她,说,看不出你二姐夫家的长子还蛮厚道,他给你打了两百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