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红就是不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要放弃,想赢的欲望太强烈。古人说过,一个人用瓦器作为赌注时心坦然而格外技高,用金属带钩作为赌注时心存疑惧,用黄金作为赌注时则头脑发昏内心迷乱。其实赌技是一样的,只因赌注不同,其结果大不相同。
吃过贺明明做的晚饭,大家都赞不绝口。说,晓儿,你也太会享福了,一个人,还请个人来照顾你。
蓝晓儿接过话,顺着人情,说,哪里,哪里,我是特意为我们打牌时,能有个人端茶送水,吃饭不用叫外卖。
梅红伸着懒腰,说,在你家玩,好是好,就是不喜欢手洗的,太累了。敏子也附和,是的,是的,你去买台自动麻将机,以后我们就不去宾馆开房了。
梅红、唐瓷、敏子齐声说,要得,要得,在这里玩又安全。
蓝晓儿,说,你们想得倒是美。
唐瓷说,你放心,我们每次也和在宾馆一样抽水,保证你不会吃亏的。
蓝晓儿说,不是钱的问题,总觉得不像,好像自己真成了赌博佬。
话音一落,三个人就笑起来,唐瓷对着敏子说,你不是赌博佬,是什么?
梅红也说,这个晓儿,就喜欢又当****又要立牌坊。
蓝晓儿突然黑起脸,冲着梅红说,你放屁,你才是****呢。
梅红闭了闭眼睛,仍不识趣地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又没说你是****,有什么好生气的。
蓝晓儿把牌一推,自摸了,但她嘴里却说,你妈才是****。
贺明明一个人在厨房收拾。她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打牌打这么大,只见红色的百元票票在桌上飞来飞去,一盘牌数几张给这个,或者又给那个。可是那几个女人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时不时地说笑,多几张少几张,毫不在意。刚才她见蓝晓儿门清听一、四条,梅红放了一条,蓝晓儿纹丝不动,可是看牌的人心里急,贺明明看见她的下手敏子有三个一条,三个四条,这个时候不要炮,恐怕就没有和牌的希望了。果真,摸了一轮牌后,蓝晓儿丢了个六万,梅红兴高采烈地嚷起来,清一色。接着贺明明在钱包里抽出八张红票票给梅红。她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嗳,恨死自己了,总是不记得农夫与蛇。梅红却哈哈地笑着,说,我领情,知道你是同情我,谢了。
酸。唐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