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池海结婚的日子,梅湄穿着梅青从前喜欢穿的哥弟套装,在红包里放了几张冥钱,上面写着祝新婚快乐,梅青贺。梅湄叫小麦与她一起去参加婚礼,小麦见她这样,对她一顿臭骂,说你这是怎么了,玩这种把戏。接着她也悲叹着,说,你姐呀也太旺夫了,那时明知他在外边有人,为什么不说出来,结果搭上一条命,葬礼让他腰包鼓鼓,如今他这场婚礼又不知要进多少。这也是梅湄所想的,所以她对池海摆脱不了敌意。她说,我真不想放过他。小麦说,人生很多事情是无奈的,只有抛开,自己好好活着,这样我相信你姐也会高兴。接着硬是把梅湄拖到橙子的酒吧里。橙子听小麦说梅湄要去闹婚礼,一点也不吃惊,她说,这种事只有梅湄才会去做,不过出了气,又怎样呢?只能是依然照旧,说不定你会惹上一些麻烦,何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不用你去闹的。梅湄无言以对。于是小麦说,好了,好了,我们到乡下去散散心,橙子开上你的宝马。
六
说着三人来到了市郊,青山绿水,青砖瓦屋。橙子说,我其实一直渴望在这样的房子里做一农妇,生一群孩子。梅湄大笑,说,你还有机会呀,你是自由人,你就开着这宝马来招亲,保准什么样的农民都会来,我还真难想象你成了农妇会是什么样子。小麦说,你会见到的,今天我们就是去一农妇家,这农妇在我们市里可是名人,我的同学苏子惠。梅湄尖叫起来,吓得橙子打错了方向,于是吼着她,我开车,你叫什么叫,魂都叫你吓跑了。梅湄理都没理她,扯着小麦问,苏子惠,是那个登报征婚的画家?小麦点头着,梅湄又尖叫了一下,橙子很生气,她开车最不喜欢别人尖叫,干脆把车停在路上,说,你们说吧,说完了我再开,省得再一声恐怖性的尖叫,让我把车开到田里。梅湄根本不理她,只是不停地问,她真的嫁给了一个农民?小麦说,当然,今天我们就是到她家去玩。梅湄又是一声尖叫,接着叹息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世界真是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