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资金骤然增多,仿佛日子里也添了喜气,成筝与艾悦都在力争摆脱前夫的阴影,开始新的感情生活。上次一起旅游相亲的人偶尔也聚一聚,打打球,唱唱歌,喝喝酒,大家玩得很疯,相亲的事好像是不存在的。他们在一起只是玩,常联系的男男女女有十来人,后来,也不知怎的那个与艾悦相过亲的林梓也加入其中,更可笑的是他居然与成筝打得火热。艾悦几次试探成筝,说,这男人好像与你来电。成筝笑着,说,与我来电的男人多着呢。她顿了顿,说,他是我们教育局的领导,我也不能得罪了。只要不过分,自己不恶心,做做戏吧。艾悦知道她这向心情不好,衣锦荣做父亲了,喜得到处做酒,这男人做没做父亲有很大的区别,看着儿子哪有不喜欢的,特别是陡然多了份牵挂,内心深处柔软起来。所谓母以子贵,衣锦荣对儿子的喜欢,也会多多少少匀一点给儿子的母亲。最具体的表现是他回家回得多了,回家看儿子成了他最快乐的事。抱儿子更是他人生最开心的时刻。有了儿子,成筝自然退到二线,她不再是他心里的牵挂。而成筝突然空了,所以她热衷于一帮人的游戏。在热闹中麻痹自己,甚至忘记自己。
这样一帮人,都是有内伤的,外表看上去嘻嘻哈哈,其实五脏六腑已烂得不成样子。在KTV他们唱歌跳舞,借着酒每个人都放得很开,跳舞的时候还故意去撞击别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晕眩的不止是头,眼里所有的事物与人都以一种张牙舞爪的面目出现,然而看上去却又是极致的喜悦与快乐。艾悦随成筝一起跟她疯过几次,唱歌呀,喝酒呀,然后是有身体接触的跳舞,这种接触在昏暗的顶灯下闪烁着暧昧与疯狂。在这里,你不能拒绝,艾悦不想与林梓跳舞,可是他毫无顾虑地拉起她就跳,而且还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姿势,艾悦偏着头,他也偏过来,然后哈哈地笑,说,这世界就是小,你躲不过我,说不定哪天我要与你最要好的朋友结婚,让你难堪。艾悦扭过头去,用目光找成筝,成筝正在那没心没肺地与俩男人划拳喝酒。艾悦想要是成筝真与这男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女人就怕遇人不淑。就像一位白衣女子,遭遇一盆脏水,怎么洗都洗不去污渍。只有看着日子暗淡无光。想到这,艾悦突然奋力挣扎,从林梓怀里一骨碌滑脱出来,她说,对不起,我难受。接着她捂着心口,做出一种难受状退出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