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成筝迷恋起弥漫着忧郁气氛的酒吧,坐在高架吧椅上,趴伏在那略带弧度的长条吧台上,举起一杯酒,张着迷蒙的双眼,从酒杯的玻璃里看酒吧里的男人女人。成筝便有些虚妄。几盏红色的吧灯颤动着昏暗的笑容。暧昧、伤感与萎靡。来这的人或是开心过头的或是郁闷透顶的。酒精成倍地扩展着这种情绪。笑、哭、尖叫、金属的碰撞声、玻璃的击碎声,在湿润的酒味中膨胀,夹杂着呛人的烟草味。成筝说来酒吧像是吸了一口大麻,过瘾,我会忘了我所有的生活,只有眼前的醉生梦死。艾悦知道她的失落,衣锦荣就要做父亲了,与她注定会渐行渐远。成筝想不明白这段感情的前前后后,怎会落下如此荒谬的局面。与过去,我一定要拦腰截断,不再拖泥带水。成筝有一天郑重其事地说。
她用行动表达了她的决心。她报名参加了都市报上单身情歌的联谊活动,当然也拉上艾悦。所谓的联谊活动,也就是旅游相亲,目前在各大城市里病态地席卷而来,由媒体出面,招募各个层面的单身男女,组成一个一个的相亲团体,有白领群体也有进城的打工一族与中老年的空巢家庭。现在的男人女人们不在乎与陌生人面对面彼此相互打量,却试图从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看出对方的端倪。还有一种相亲联谊最搞笑,全是家长,每位家长手里都拿着一整套孩子的资料,从学历到身高,从收入到脾气,家长们谈得热火朝天。只是从各项调查资料显示,如今的年轻人对婚姻有些冷淡,相亲可以,谈情说爱也可以,甚至同居也能做到,但就是坚决不结婚。
三
成筝艾悦在周末坐上了这趟客车。每人上车前发了一份参加活动的人员名单一瓶娃哈哈一顶印有都市报的红帽子,外加一个贴在身上的编号,成筝32号,艾悦是33号。名单上有每个人的编号、年龄、文化程度、工作单位、联系电话。所以,只有看到编号,对一下名单就知这人是谁。艾悦浏览了一下,女的比男的多,年龄的跨度也大,二十出头到四十来岁的都有,男的倒都是三十至四十来岁的。车子启动时,活动的组织者安排大家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