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自己对于马步芳这位义弟的关怀照顾,杨威特意为马步芳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并为马步芳大摆筵席,以预祝马步芳旗开得胜。
杨威的热情令马步芳心中的所有担忧全部烟消云散,只等到了好日子便上路出发,然而马步芳并不知道,在他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杨威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另外一件事情。
幅员辽阔的新疆,一队轻型装甲列车车队刚刚穿越边境线,大张旗鼓地踏上新疆的土地。
穿越边境线,盛世才似乎觉得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亲切的味道,而令他感到周身舒畅的除了这熟悉的风之外,更是紧随在轻型装甲列车车队后的七十六毫米自行高射炮。
这些七十六毫米自行高射炮乃是盛世才亲自前往苏联押运回来的,铁家伙笨重的身材在盛世才眼中看来是那么健硕有力曲线唯美,凝视着这些七十六毫米自行高射炮,盛世才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在炮火的协助下无限扩张。
盛世才的车队始终保持着匀速前进,速度就如同铁家伙的重量一般沉稳,盛世才并不急于快速行军,整个人都沉浸在获得武器的喜悦之中,像是个意气风发的英雄一般,率领自己的轻型装甲车队接受着山川河流的洗礼迎接,不慌不忙地享受着这样美妙的感觉。
就在车队行至阿勒泰时,驻扎休息的盛世才突然接到前方送来的消息,福海的大桥坍塌了?
盛世才顿感十分惊讶,自己带人前往苏联的时候走的还是福海的大桥,这架请苏联人建造的桥梁十分坚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垮塌的迹象,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突然之间发生了坍塌事故?
根据现场调查结果来看,似乎是桥梁下面的支柱发生了垮塌,垮塌位置在水线下五米左右处,具体的坍塌原因一时间还无法查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盛世才的车队肯定无法从桥上通过了。
盛世才的车队由轻型装甲列车车队和刚刚从苏联购置来的七十六毫米自行高射炮组成,依照盛世才的计划,是打算走西线,经福海、克拉玛依绕过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至乌苏、昌吉,最后抵达乌鲁木齐。
眼下福海的大桥垮塌,虽然还有其他大桥,但是也仅仅勉强能承受轮胎式自行火炮的重量,至于轻型装甲列车车队的话,则是万万没有办法通过了。
除了西线之外,倒是还有另外一条线路,就是走东线经富蕴、喀木斯特、吉木萨尔一带回到乌鲁木齐。
想到这里,盛世才顿时皱起了眉头。
东西两条线相比较起来,自然是西线的路途比较好走,东线曲折蜿蜒十分绕远不说,更是接近沙漠,除非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一般是没人愿意选择东线的,同时,东线的路况十分恶劣,轻型装甲列车倒还好说,轮胎式自行火炮的话,恐怕无法适应东线的路况。
依照盛世才手下车队现在的情况,应分配轻型装甲列车车队和轮胎式自行高射炮由东西线分别回到乌鲁木齐,然而盛世才却怎样都放心不下,思来想去之后,盛世才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七十六毫米高射炮和轮胎底盘分离,自己率领轻型装甲列车车队装载七十六毫米高射炮由东线返回乌鲁木齐,自行车队则由西线返回。
七十六毫米高射炮乃是盛世才用粮食从苏联换回来的宝贝,哪怕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一秒钟都会让盛世才担心不已,在做出这样的计划之后,盛世才立刻为自己的聪明智慧感到得意不已,当下开始了分拆装载,迅速列队各自上路出发。
然而此刻的盛世才还不知道,从作出这个令自己洋洋自得的决定开始,自己已经一步步落入了杨威的圈套。
盛世才自然不会知道福海的大桥乃是因杨威派人在桥下埋设了防水炸药从而导致大桥垮塌,也不知道杨威在暗中安排的层层路障乃是为了将盛世才逼上东线,更不会知道由东线返回乌鲁木齐的路上,自己究竟会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
只有杨威在背后操控着每一步棋子,根据盛世才狂妄自大又好大喜功安排出的路线,已经将盛世才一步步引入了危险之中。
就在杨威派出的侦察人员送来了盛世才带领装载着七十六毫米高射炮的轻型装甲车队自东线出发的消息时,杨威立刻安排马步芳率领运送石油样品的车队自玉门、哈密一路前往乌鲁木齐。
临行的路上,杨威亲自带人送行,坐在经杨威改造的装甲车中的马步芳此时雄赳赳气昂昂,转眼如同变了个人一般意气风发,向前来送行的杨威挥手示意。
望着兴奋不已的马步芳,杨威简直哭笑不得,强装出了一副惜惜相别的模样,拍着马步芳的肩膀道:“马师长,这一路上千万要小心行事,切记莫要惹是生非,安全运输才是重中之重。”
这种家长式的教导让马步芳很是鄙夷,以自己的能力,还用杨威这样千叮咛万嘱咐?尤其在马步芳见到刘蓓娜也在人群之中的时候,马步芳顿时换上一副硬汉的表情,高声道:“杨军长,此次若是不将油品顺利送达,我马步芳就不回来了!”
人群中的刘蓓娜忍不住哼笑一声,因为马步芳负责石油销路的事情导致孙健初对此非常不满,执拗的孙健初更是拒绝前来给马步芳送行,刘蓓娜却一改常态地代替老师出面,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出现在了送行的队伍中,更是让马步芳又惊又喜,却没想到刘蓓娜为马步芳准备的是一声冷笑。
看到马步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刘蓓娜主动地上前一步道:“马师长,前路艰难,真可谓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啊。”
马步芳的眉头挑了挑道:“风萧萧?易水寒?刘小姐大可不必为马某担心,这一路上都没有水路!”
刘蓓娜目光鄙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有没有水路都不重要,但求老天保佑后半句能够成真。”
说罢,刘蓓娜挺胸昂首,在众人惊愕不已的目光之中甩头里去。马步芳则连忙拉着身旁的张海明道:“后半句是什么?”
张海明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儿,颤颤巍巍道:“这……壮士……壮士一去不复返。”
马步芳的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一拍大腿惊喜道:“刘蓓娜说我是壮士,听到没有?壮士!”
众人望着马步芳,纷纷替他的智商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