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走了一些常用的东西,最后看了看婚纱照,既然分开了,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的,可看着床头柜上的水晶摆台,她还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装进拉杆箱里。
她是趁夜走的,没有跟李婶说再见,怕到时候弄得彼此泪眼汪汪的,离别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尤其是没有归期的别离,等同于思念的凌迟。
街灯辉煌,这是个不夜城,即使在深夜也是如此人潮奔涌,甚至比白天还要繁华喧闹。
一时间无处可去,她穿着银灰色的风衣,拖着拉杆箱漫无目的的走着。
“诗诗!”一辆车子驶来,停在她面前,里面的人摇下车窗看着她:“上车吧,先跟我回酒店。”
“晨歌?”
他怎么会来?好像知道她要离开似的。
李婶知道她一定会不告而别,偷偷的看着她出门,然后给晨歌打了电话,现在能够说上话的怕也只有晨歌了。
晨歌下车接过她的行李便往后车厢一放,不容抗拒的推着她上车。
白诗诗没辙,只能顺了他的意。
“你怎么会来?”
晨歌见她眼睛红肿着,看样子哭了很久,不免一阵心疼:“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你甘心吗?”
“他说他厌倦我了,晨歌,我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他那样嫌弃的看着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她不想回忆唐寅的眼神,那就像一把利刃,每一刀都入肉刻骨。
“你这样是在逃避你知道吗?既然离开他那么痛苦,那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晨歌不想看见她这么难过的样子,这样也等于是在割他的心。
“你不了解他,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机会?她想要,那也得他肯给才行!
晨歌沉默了片刻,如果真的有缘,那便分不开,倘若无缘,即使委曲求全也是无用的,或许让他们都冷静一下才能够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我明天回国,如果你没有想好去处,那就跟我走吧,我妈还常常唠叨你呢。你过去,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她这样子,叫他怎么放心得下?
她想了想,没有拒绝,确实是无处可去,她对晨歌从小就是依赖惯了的,现在还有了孩子,她没有信心能够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存活下来。
登机前,晨歌见白诗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抬眼看着他:“我没事。”
他俯身,修长的手掌轻轻搭在她肩头:“别想太多,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出去旅行一下也不错。”
她笑着点点头。
到达d国机场时,晨歌的爸妈还有哥哥都来了,多年不见,难免有些生分,白诗诗礼貌的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晨母和晨父见了她更是欢喜得不得了,一如既往的热情,可越是如此,反而令她越不安。
晨母特地吩咐厨子准备了一桌中国菜,还不停地的给白诗诗夹菜:“来这里就别客气,当成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
她尽量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客气我就不来了。”
“哎,当年走得太匆忙,这么久都没有联络,你没有怪阿姨吧?”
“不会的,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你们的理由。”
晨母抱了抱她,一脸欣慰的说:“这孩子就是懂事,阿姨可想你了。”
“我也是。”
晨歌似乎并不如他哥哥那样忙碌在公司之间,倒是成天很清闲的样子,常常会陪她去外面逛逛,让她多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
“我想过两天就去找工作。”她不想在晨歌家里白吃白住的。
“急什么?你身子还需要好好调理,参加工作难免会有各方面的压力,我怕你吃不消。”晨歌柔声劝了劝,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他想说,让她把他的家当作自己的家,可他知道,她做不到那样,即使她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但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始终是外人。
“你怎么也大惊小怪的,医生都说了没事的,我也不干体力活,就想看看有什么适合自己的工作。”
晨歌沉吟片刻问:“你不是造型师吗?化妆可是你的强项,不如就去我妈那里工作吧?”
她同意的点了点头:“好。”
晨母的美妆公司做得很大,几乎什么阶层的客人都有。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老客户一见白诗诗是生面孔便有些不屑的鄙夷一番,他们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物都是有指定的首席化妆师来服务的,根本就瞧不起新人。
经理笑着介绍:“对不起,今天coco和其他几位首席化妆师都忙得抽不开身了,您又赶时间,所以我们在新人里挑选出一个最优秀的来为您服务。”
客人很不高兴,涂着紫红唇彩的大嘴一撅,那样子狰狞极了:“怎么?我出的钱比别人少吗?这次不就是没来得及预约嘛?我要不是信得过你们早就换别家了,你们今天居然拿一个无名小辈来忽悠我?”
经理只顾着赔笑,已经急出一头冷汗,这个客户他们都是很熟悉的,众多客户里面,眼前这尊神是最难缠的一个。
这时又来了一个客户,体型比较丰腴,但是看起来娇憨的样子,比起这个客户的犀利,她的样子倒让人倍觉亲切。
显然两人是认识的,这个瘦子似乎跟胖子结过仇,眼神很锋利的瞪了胖子一眼:“呦!有的人还真是看不清楚残酷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