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一命,我就当你是我的好妹妹,怎么还会抛下你不管?”
“哦?”郁青抬头望着他,像冰冻的瓷娃娃,然后绽放出一朵带着春日暖阳气息的笑,两只梨涡浅浅盛开。
你会这么好心?你把我当妹妹?
你就当我这般好骗?
脑子还没烧糊涂,还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带我上路。
不过,也无妨。
上路便上路。
“我这就起来。”郁青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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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无人的野径上。
这些路不似官道,少有车马来往,泥泞坑洼是常事,走到一半,路断了影踪也无需惊讶。
这驾马车表面朴素小巧,实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内部坐垫宽敞,可供人酣睡,为了减少震荡,又堆了几层缎面的软垫。中间摆着一张小几,堆着几包糕点干果,供人解解嘴馋。
郁青手捏了一棵酸梅放入口中,想舒缓晕车带来的呕吐感。她大病初愈,虽然马车本身已是足够舒适,但无奈走的路尽是小道,还是异常颠簸,另她难以承受。
她撩开帘子,问道:“何时才能到琼州?”
莫争坐在马车前,依旧快马加鞭,头微侧,答道:“大约半个时辰。你且再忍忍。”
“不行了,我实在是不行了。”
“我??我快要???呕。”
本想叫他停车的,她却还是没忍住,吐了一地。
“驭!”
莫争停了马车,向里面探来。
只见郁青卧在马车一角,耷拉着头,尽是羞惭之色。
“抱歉。我本想叫你停下的,真的抱歉。”
他没回话,又拉下了帘子。
郁青没敢瞅他脸上的表情,想着他是要把自己撇在这里面,继续赶路才对。
马车却并未再前进,莫争又探进来,不知从哪儿摸到一张抹布,也不说甚么,脸色隐隐带着铁青,默默地将马车里收拾干净,将抹布扔出了窗外。
“好啦。是我不好,明知道你病着,还把马车赶那么快。你不必不开心。”
那声音温柔极了,郁青终于敢看看他的脸色,却吃惊于他竟满脸含笑,露出的八颗牙干净透亮,熠熠生辉。
“谢谢。”她弱弱说了一声。
莫争将手搭在她的肩头,道:“我们之间,需要客气么?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呢。,我的好妹妹。”
需要客气。
我不能让你来照顾我。
能照顾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懂。
郁青分明觉得肩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准备出去继续赶马车时,又将她肩头拍了几下,含着长辈般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
马车继续向琼州驶去,速度并未放慢。
“我们说说话吧?说说话,我感觉会舒服些。”郁青试探地问道。
“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