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鸣拍着她的背,揉着哄着她。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每个人也都会有寂寞的时候,当一个承受不住这些脆弱和寂寞的时候,朋友和家人就显得特别重要。这或许就是很多的诗人将家比作幸福的港湾的原因。
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梁采繁总觉得顾西城就是一切,谁也没有他重要,现在想来,或许真的不过是她的念想而已。当一个人受伤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拥抱,即便他不是你的熟人,亲人朋友,也能给你心灵的慰籍,让你感到人世间的温暖。无关乎爱情,只是人类最至真至善的一面。
在方一鸣怀里痛快哭了一场以后,梁采繁感觉好多了,至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东西有一点点想通了。夭夭,那天半遮半隐的话她也了解几分,只是当时一时愤懑失了冷静,如今哭完了,气顺了,脑子也清醒多了。
方一鸣看她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只是神情平静了很多,眉眼中也回到原先的清冷从容。他拍着她的肩,轻捏她的鼻子,一脸调侃的表情:“繁繁,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啊。看看,我的衣服都不用洗了。”他指着自己的t恤,上面留着一滩水渍。
“咦,不会是鼻涕吧?”他拿手沾了沾,故意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梁采繁一把拍掉他的手,红红的眼睛直瞪他:“就是鼻涕怎么了,还敢嫌弃,哼。”她重重哼了一声,抓起他的大t恤就擦鼻子,用完还一丢,跟丢面巾纸似地。
“你,你……”方一鸣一脸无语看着满脸笑意的女人,一时气结,这可是他最喜欢的t恤,这丫头居然拿它擦鼻涕……
“干嘛那么小气啊,真是的。”梁采繁从床上爬起来,掩着嘴笑,她就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
“鼻涕虫,一会给你买块手帕来挂脖子上。”方一鸣也不甘示弱。
梁采繁猛回头,死瞪他,双手叉腰,一副圆规的姿势:“再敢叫我鼻涕虫,我叫哥抽你。”
“耶耶耶,大哥在北京呢,抽不着。”方一鸣扭着腰,一脸三八像,跟他那种英俊的脸相差十万八千里。
梁采繁突然安静下来,方一鸣看到她这样有些不安,走到她身边想说什么,结果梁采繁一句话让他彻底崩溃。
她幽幽地说:“如果南木在,一定会跟我一起抽你的。”
这对姐弟,简直就是修罗夜叉投胎。方一鸣一直想不通,那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一顶一的好学生,一凑在一堆,那简直就是导弹机枪手榴弹,飞机大炮原子弹了。那破坏性那叫一个惊悚,原来的军区大院里,没有一家是没有受到她们姐弟俩的“迫害”的,连带他也背了n次黑锅。
他忙着讨饶,一迭连声地说道:“得得得,姑奶奶我错了,您饶了我这回成不,下次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没诚意。”梁采繁扭头,对他的道歉视而不见。
方一鸣立马转了个方向,还是一个作揖,眯着眼睛笑:“那一会带你出去玩成不,这杭州城你还没逛过吧,我带你找乐子去。”
“你说的?”梁采繁这回不转头了,指着他问。
“是,我说的。”方一鸣算是小人做到底了。
“那感情好,今儿个我说了算,你不准拦着,不然……”梁采繁也学着他眯着眼笑,只是说道最后的时候,一双柳叶弯眉,挑了挑,意味深长。
方一鸣脸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成,今儿个你做主,我做东。想干嘛都成,我说的。”心里却在哀嚎,老天保佑啊,这姑奶奶可别把杭州城给端个底朝天啊。
如今这社会是穷人养猪,富人溜狗,贫人种稻,富人种草。梁采繁在方一鸣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一点没拘束,你说要是在从小一起混大的铁磁这里还有装淑女那人生也活得太累了。
方一鸣现在是怕了梁采繁了,她爱怎么折腾都行,就算把房子拆了他也不敢说个不字。所幸,梁采繁也没那么无聊去拆他这间上千平米的豪宅。不过,方一鸣养的那条体型富态的纯种牧羊犬可算是遭了殃了,碰上她这个狗痴。整整一个上午,都快可以演绎她与牧羊犬激情的日子了。
跟张锦修的房子一样,方一鸣家也有个极大的院子。推开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门就可以去后院晒太阳。绿茵茵的草坪,跟足球场上的一样都是从国外进口的。里面栽满了花卉植物,牵这小小哨子出去,一看隔壁一家甚至还种上了青菜。
小小哨子是梁采繁帮那只牧羊犬取的名,因为她问了半天方一鸣都不肯告诉她名字,所以她有些报复地帮它重新取了个名字。在方一鸣抗议无效后,这名字算是尘埃落定了。方一鸣一脸无奈,他这一世英名七岁就毁在梁采繁这个女人身上了,现在还有什么打击是他不能承受的。
跟小小哨子在草地上滚了一地的草屑,一人一狗撒泼欢了,才一脸兴奋地进屋,那神情跟清晨那是天壤之别。
进门的梁采繁拍拍小小哨子的头,让它自己去一边玩,她整个人倒在长沙发上,放松自己的身体。胡乱的摸过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埋进去半张脸,懒懒的蜷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疯完了?”方一鸣随意地坐在整套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笔直修长的腿搁着水晶茶几,那张英俊的脸算是松了口气。
梁采繁嘴里懒懒地答道:“这样就完了,也太便宜你。我休息一下,一会出去。你想想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