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诡秘地一笑,狡黠地回答:“制造一个国家的金融危机可是一个系统工程,除了顺势而为,还需要稳、准、狠的手段!这手段也许是谋略,也许是杀人,也许……”
安然扬起鹅蛋型的脸庞,睁着一对单眼皮的大眼睛,渴望着老师再说下去,可索罗斯却对弟子们耸耸肩,摇摇头,而后慈爱地笑笑,没再多说一句话,就悄悄地走了。
亨利望着安然耸了耸肩膀,用法语对安然说:“索罗斯先生安排我们以风险投资的名义,到宋氏集团实地考察,以便搜集他们的真实情况。我们别无选择!”
凯越大酒店的客房里,张锦修看着拿着大毛巾擦头发的梁采繁,她低垂着头,默默地擦拭着短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出一些异样。想起之前掉进水里时,她突然冒出来的话,张锦修不由脱口问道:“你刚说记起来,是什么?”
梁采繁擦头发的手,一顿,三秒钟后,才缓慢的继续。她侧头看了一眼带着好奇神色的张锦修,唇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冷冷的男人,还有着份八卦的心。
“你想知道?”梁采繁笑着反问,那神情有些逗弄小猫的嫌疑。
果然,张锦修一看到她的笑容,立马收起了所有的好奇。他撇开头不去看她,嘴里淡淡道:“只是看你刚才的神色不对,所以问问。”意思就是说我一点也不好奇,你别卖什么关子,我不稀罕。
“神色不对是因为我记起了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恩,准确的说,是让我走出一个死胡同跟走进另一个死胡同的事,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听到梁采繁这般郑重的话,张锦修不由转头望着她。能让她那样神色怪异,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想起上次她被纳兰长生劫走的事,他不由心头涌上一抹忧虑。
“别一副老头子的表情啊,我很好,而且好的不得了。”采繁将手里的毛巾塞到他的手里,展了下手,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好好好,我看你哪里都不好。”张锦修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生气,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处处能感觉到她的危险,他怎么可能放心。
“当着我的面诅咒我,真有你的。不过没关系,本小姐福大命大,你这种小道行对我来说微不足道。”采繁对他的抱怨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她用手顶着胃,脸团了起来。
“怎么了?哪里痛?”张锦修不由紧张地去扶她,以为她的伤口又出事了,这可不是小事。就当他要去叫人时。
“饿死了。”梁采繁拖住他,一脸痛苦。
张锦修一愣,随后缓慢的转身,盯着她,三秒钟后,房间里传来格格的磨牙声:“梁,采,繁,我掐死你!”
梁采繁则一脸惊叹,这家伙的牙严重扭曲了吧。
虞美人大酒店。
顾西城跟宋诗雅的结婚喜宴举办地。
这是个古色古香的中国式酒店,从门庭开始的装潢走的都是清一色的中国风。
喜宴在宴会厅,分成两层,共有近百桌,来的自然是有头有脸的名流,只是从喜宴开始到目前为止近一个小时,新郎都不曾露脸,而新娘都十分默契的躲在休息室里,似乎也铁了心不露面,一定要等新郎出来再说。
客人们虽然奇怪,但是也不敢随口乱猜,这毕竟是顾家的地盘,今天来吃的可是喜酒。尽管之前,在教堂闹了这么一出,让人瞠目结舌,但再大的乱子也容不得他们品头论足。酒席上有很多客人是刚到的,也从周围那里听到些零碎信息,不多,却足够回味。
此时,新郎新娘不出面,这些自然成了谈资。很多人小声的讨论着,因为有婚礼司仪的热场,下面的人也不怕声音大了会惹什么麻烦,很多人还猜测是不是新郎跟着之前的旗袍美人私奔,当然这些话是从耳朵根里传来的。
“西城还在里面吗?”被很多人认为要成为弃妇的宋诗雅此时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那双圆圆的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有些不确定的问身边的人。
“恩,一直在里面,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门明明关着,但是张雅也伸长脖子朝门看,好像这样就能看到一样。
“他说有重要的事,应该比较要紧吧。”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顾西城跟她讲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
房内,一身白色新郎礼服的顾西城果然坐在位子上,他的背挺得很直,坐在一台电脑面前,看不到脸,但是很明显他保持这个姿势应该有段时间了,如果目光再仔细些,可以发现他的手微颤,而手心握着的正是之前在教堂时拿到的那张信笺。
好一会,顾西城才动了下脖子,他伸手空着的那只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半趴在桌上,长长舒了口气。心中不由苦笑,大小姐,你当真有把人弄疯的本事。
大约半个小时之前,顾西城接到一通电话。
打来的正是梁桃夭,她告诉她那张纸是她送给他的新婚礼物,希望他喜欢。原来那一串数字是银行账号,顾西城按着她的提示登入网络,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顾西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一串长长的数字,长的让他以为眼花了。他不是每月见过世面的穷小子,但是这样的天文数字面前他也有点做梦的感觉。
他觉得跟桃夭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些,这些,都是……”
对方只是轻轻笑了下,缓声道:“不用怀疑,这个账户是给你的。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索罗斯先生。顾西城,我等着看你成为中国的金融大鳄。”在桃夭有些闲适的嗓音中,电话挂断。而顾西城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