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我将莲蓬子一个一个掰出来,再将它们慢慢洒向湖水中,“慕容北珩,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说的相守,发自几分真心?”我用指尖拨了一拨绿幽幽的湖水,“我相信爱可以后天培养,也相信无爱也可相伴一生,但前提是大家必须相互坦诚,你说呢?”
慕容北珩目光一滞,“相互坦诚?”他纠结的神情中,似乎在做着某种矛盾的挣扎。
我点点头,“女人一生所求,无非是一个真心相待人,一世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我愿意给他机会,因为我打心底里排斥着自己对慕容孤赫那份莫名的悸动,也许只有嫁作他人妇,我才能彻底断了自己的想念,也能护他周全。
慕容北珩凝思半晌,他俯过身来在水中握住我的手,向我信誓旦旦的保证,“本王以后定会好好待你。”
他的手冰凉,比这旁晚的湖水还冷澈,细心一体会,又会发现其中渗有隐隐暖意,他的体温与他的人一样,就像徘徊在温暖与黑暗的两重世界里,痛苦挣扎。
他说他会好好待我,我愿意去试着相信。曾有个男人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可我却没能相信他。我一直将他视为仇人来憎恨,我想我们今生都不会再有结果。
待我嫁给了襄王后,一切已成定局。
划船穿梭在湖中绿影间,采摘了无数莲蓬,不知不觉,头顶苍穹如漆,冷月如勾,面前水色如墨。
夜渐深,风渐起,这片荷叶上的莲蓬,已被我采了大半。
慕容北珩看着满载的船舱,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清璃采这么多莲子,难道要本王今儿一年都只能喝这种苦腻的淡茶么?”
我笑道,“主要是我比较爱莲子中苦涩又带点清甜的味道,王爷若不喜欢,就都赏给我吧,我可以拿去做莲子羹,煲莲子烫,做莲心糕点……”莲子的妙用,其实还很多。
慕容北珩眼中灿灿,如有万朵花在绽放,“既然是你喜欢的,那么本王也会尽量试着去喜欢。”他望了望天色,“夜深了,还没用晚膳,该回去了吧!”
我点了点头。
“齐均,回弯泉苑。”
“是,王爷。”少年手中的船桨在水中熟练的划动,荡起一波波清丽的水纹。
船只顺风顺水走得极快,我盯着银光摇曳的湖面出神,迎面拂来的夜风里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凉意。
突然,衣角像是被什么勾住,那股力道狠狠一扯,我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就重重跌入水中,‘哗’的一声,水花四溅,冰冷的湖水铺天盖地而来,我连呛了几口进肚。就在落水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一条银色细丝。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细丝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晚在景宏殿绑我的那个女子,也是用的这种武器。
难道……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我用腿在水中蹬了几下,将头探出来深吸一口气又迅速潜回水中,我在水下憋着气,睁着眼睛注视着水面上的动静。
可是,没有任何异动,船停了下来,夜很寂寥,这个湖面上,安静得就像没有生命一般。
我心中满是疑惑,慕容北珩呢?还有那个叫齐均的少年,他们都去哪儿了?我掉入水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施救?
胸腔内的空气渐渐减少,我感到有些窒息,就在我快憋不住欲探出水面之际,一道黑影掠过。来人脚尖在水上一点,一把将我从水里抓了出来。
我定眼一看,居然是泾朔!
他搂着我施展轻功急速掠过湖面,夜风清寒,吹得我湿透了的身子直哆嗦,我颤着声音问道,“泾朔,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冷冷看我一眼,深眸中诸多厌恶,“太子殿下命我前来保护你。”
慕容孤赫?他不是气冲冲的走了吗?怎么又把泾朔留在了这里?
“泾……”话还没说出口,我感到后面有一股疾风袭来,回头一看,依稀可见一道白影,他的速度并不快,他却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气势上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难道……是慕容北珩?
突然,那人手掌一番,从衣袖中射出三枚金针,凌厉的针芒挟风急速而来,犹如三道催命副,泛着寒凉的冷意。
他这是何意?难道要置我于死地?
泾朔紧拧着眉毛,带着我左躲右闪,险险的逼开。
不,不对,绝不会如此简单,若是他想置我于死地绝不会选是在这个时候动手。
直觉告诉我,一定又是陷阱!虽然不清楚他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绝对是一个颠覆性的阴谋!
我不敢多想,忙道,“泾朔,你快放我下来,快点离开!”
那执拗的泾朔焦灼的看我一眼,却不理我,目光瞥向身后,同时他左手迅速探入怀中,掏出一支箭火,向空中一扬。
只见一道亮光如流行般直冲夜空,‘嘭’的一声,在墨黑的夜空中炸开来,霎时间开出一朵璀璨的银花,十分显眼。
是暗号?给慕容孤赫的?
我再回头看那白影,果然,他放慢了追逐,随即身旁闪出来五六个黑影,跟着他一起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他要的,就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引慕容孤赫来。他究竟计划了什么?这样胸有成竹,迫不及待?
我心中微微一沉,“泾朔,你快点回太子府,叫慕容孤赫一定不要到襄王府来!”
泾朔一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