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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亲生父亲

“居巢人范增,求见将军。”

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少顷入帐,众人才看到是个健硕的老头,年纪已然不小。

李小超大惊,这范增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李阳,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怎么会出现,估计他对自己穿越早已知晓,一想到父亲亲手杀害自己,只是父亲比过去更显苍老,脸部也比以前瘦削,心里却有感伤。

··········

范增对项梁行礼致意,项梁也连忙起身还礼。在这样的场合,面对着这样的老人,项梁自然显得十分谦虚,他命人在他旁边设一座:“老先生远道而来,必有见教,我等正在考虑如何立楚王之事,愿听先生的指教。”

范增是在外边听到帐内正议立楚王之事,专程闯帐,他有话要说,自然有些迫不及待:“我的年岁已高,本不足于谈天下之事,但听说将军礼贤下士,舍己为人,高风亮节,所以特来见驾,敬献丑言。”

“请讲,请讲。”项梁说道。

“陈胜王并非是将相之后,也非望族,更乏大才,骤欲据地称王,谈何容易!此次败亡,死不足惜,也属必然。”范增把早已想好了的话和盘托出,“暴秦并吞六国,楚最无罪,怀王入秦不返,楚人哀思至今。“范增喘了喘口气。

”仆闻楚隐士南公,深通术数,常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照这样看,三户尚足于亡秦。今陈胜起事,不知去求立楚王,妄自尊大,自立为王,怎能不败,怎得不亡?将军自起江东,渡江前来,故楚地豪杰,争相趋附,无非将军是楚将,而楚将正是以世代忠良名声在外。故将军必要立一楚后裔为王,才能号召天下,恢复楚国。将军若能俯顺舆情,扶植楚裔,天下都会闻风慕义,前来效命。关中便一举可下。”

范增的一番话,就是要项梁放弃自己立王的念头。项梁虽然心有不快,也认为是至理,只得放弃自己当王的贪念,装出高兴的样子说道:“吾本意如此,今得先生高论,就更无疑义,现在大家想一想,是否还有楚王后裔尚在人间?”

立楚王之事,就此耽搁,李小超借机偷偷地溜出帐外,他要把这穿越之事打探清楚。

范增这此时不到60岁,他家居不仕,寻常只在街上设一个摊,为人看相算卦,排难解疑,谋无不中。这次听说项梁要立楚王,便前来进言。所幸项梁对他还很器重,他于是留在了项梁的身边,成了一个谋臣,或者叫智囊。

李赞也暗暗吃惊,只是当时情景,谁都没有点破,不曾想李阳也已穿越,自己事后该与他如何相处。

范增当上谋臣之后,非常积极地派人外出,寻访楚王后裔。不久便访到一个牧童,替富家看羊。查问起来,确实是楚怀王的孙子,单名一个心字。

··········

话说咸阳之内,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斯之案,也算得上是千古奇冤。

说到这个李斯,有必要回过头去看看他与赵高的恩怨,以及秦始皇死时为什么没有让大公子继位,反倒把这个无知无识、无才无能的二公子胡亥推上宝座的那段诡谲的历史。

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曾经有过五次出巡。第五次出巡是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开始的。

这一次出巡队伍中,有已升任为左丞相的李斯和少子胡亥随行,那个近侍赵髙当然也在随行人员之中。

庞大的队伍从咸阳出发,出武关,沿丹水、汉水流域至云梦(洞庭湖及武汉附近的一带湖泊区),再沿长江东下,经丹阳(安徽当涂东),又经水道和运河至钱塘(杭州),再到会稽(浙江省绍兴),上会稽山祭了大禹。接着从江乘(江苏镇江北)渡江,至山东的琅邪,荣成山,然后取道临淄西归。

本来就体弱多病的秦始皇,平日里又纵欲过度,加上旅途的劳累,走到平原津(山东平原地面),就得重病。秦始皇一贯怕死,想得长生,所以对于自己的疾病也常常讳疾忌医。情况愈来愈严重,最后无可救药。

秦始皇自知不久于人世,就让中车府令赵高写一封信给大公子扶苏,要他速到咸阳安排后事。可是这封信才写好还没来得及送出,他就在七月丙寅这一天,行至沙丘平台(河北巨鹿东南),就呜呼哀哉。此时,始皇帝也不过五十岁。

秦始皇死后,丞相李斯怕一旦宣布这一消息,天下大乱,于是他就秘不发丧,还将尸体放在韫凉车中,每天照样派人给始皇帝送水送饭,企图掩人耳目。

而此时,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几个得知内情的人中间进行。这个阴谋的主使者就是赵高。

原来,赵高曾经当过胡亥的老师,很得胡亥宠幸。公子扶苏则信任蒙恬。而蒙恬之弟蒙毅也曾受到秦始皇的信任。有一次赵高犯法,被蒙毅逮着,判处死刑,秦始皇为他说情才得以放过。有了这样一段历史的纠葛,赵高就极力不想让扶苏当皇帝,而主张胡亥继位。

秦始皇的死,被赵高严令封锁,只有那么五六个宦臣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即使还有人知道,有谁不要脑袋,敢把消息泄露出去?

在这些人中,职位最高的是李斯。于是赵高找李斯商量,要立胡亥为太子,李斯乍一听到,大吃一惊,连胡亥本人都有些不敢,怕事情闹出去没有好下场。但是至高无上的皇位却是人人觊觎,胡亥马上同意。而李斯还在犹豫。经过赵高的软硬劝说,他本来骨头就有些软,也只好同意。

于是,他们将那封本来是要召扶苏前来继位的信毁掉,另写了一封信,斥责扶苏“不孝”,并令其自杀,还责备蒙恬“为人臣不忠”,同时“赐死”。反正玉玺在他们手中,加盖之后就派使者送了出去。

此时,扶苏和蒙恬正率军驻扎在上郡。书到之后,扶苏显得很乖,立即想要奉命自杀。蒙恬劝他调查一下真伪再说。扶苏在秦始皇这位严厉父亲的管束下变成了一只小猫,平时见到父亲就害怕得悚悚发抖。这次来信责骂他,要他自杀,他已经吓坏,哪里还辨得真假,于是吊脖子而死。蒙恬虽然对此十分怀疑,但在没有扶苏的支持下,也不敢犯上作乱,只得被使者绑缚带走,囚禁起来。

此时,运秦始皇尸体的车驾已从井陉绕道九原向咸阳进发。你想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尸体的腐烂哪里能够阻挡得住,阵阵恶臭不断地从车内散发出来,路人都得掩鼻。赵高于是想出了一个点子,弄了一石鲍鱼,放在车外,任它腐烂,让人们看到它,以为都是些臭鱼烂虾的气味。

到达咸阳时,扶苏自杀的消息已经传来。于是,赵高、李斯等人代表朝廷公开发丧,并传遗旨让胡亥接位,世称秦二世皇帝。

胡亥能够登上宝座,赵高和李斯都是拥戴的大功臣。李斯仍然任丞相之职,而赵高却升任为郎中令,成了胡亥身边最亲信的人。

秦二世靠着赵高与李斯制造伪诏上台,为了掩人耳目,镇压不服气的反对派,从宫廷内开始,就实行一系列大杀无辜的行动。

这年九月,秦始皇葬骊山,正好十余年的工程刚好竣工,棺椁也已选定。于是就由二世帝胡亥,带着宫廷里的全部宫眷,加上内外文武官吏,一起去给始皇帝送葬。

那些嫔妃宫娥从没有机会离宫外出,这次能来到骊山,还觉得是一桩幸事,哪知没多少时间,她们连哭都哭不出来。

始皇帝的棺椁刚刚落坑,二世就突然下了一道命令:“先帝后宫,未曾产子者,都应该殉葬,不必出圹!”

这个命令一下,宫眷多半无子,立刻就哭成一片,这哭声响彻山谷。胡亥毫不怜惜,命令有子的妃嫔走出圹外,其余皆留圹内,不准私逃,然后让工匠迅速封圹。几百上千美人儿,在缺氧少气的圹洞里不是饿死,就是憋死,最后都成了一堆红粉骷髅。

对于他的兄弟姐妹,自然也不放过。他让赵高不断构设大狱,把十二名公子,十名公主,都屈打成招,判为死罪,最终推出市曹,斩首示众,陪死的官员,不可胜计。

秦始皇的子女总计,共有三四十人,只有公子高拼自己一死,总算保全妻室儿女,没有同死。

赵高专权后最得意一笔,就是被后人传说的“指鹿为马”的故事。

赵高知道朝中的许多人不服秦二世,更不服他这个阉人,便想了一个主意,来试探大臣们的态度。有一日,他让人牵着一只鹿来到宫殿上,故意对秦二世说:“陛下,我让人找到了一匹宝马,现在献给您。”

秦二世笑道:“丞相,你搞错了,这是一匹鹿,哪里是马?”赵髙不理睬秦二世,转身问群臣道:“这明明是一匹马么,怎么是鹿?”他瞪起眼来再问道:“你们说这是马,还是鹿?”

绝大部分的官员都猜到赵高是什么意思,顺着嘴就说是“马”,也有那么几个耿直的偏不信邪的大臣就说是“鹿”。过了不久,那些说鹿的大臣都被赵高关入监狱并且杀害了。

让胡亥登上皇位,李斯是赵高最主要的合谋者,就因为此,赵高也必欲除去李斯而后快。

论文才韬略,赵高不是李斯的对手,但若论耍阴谋诡计,十个李斯也斗不过一个赵高。

赵高的办法是,他一方面在李斯面前装出为国忧心的样子,让李斯去向皇上进言,催促让朝廷派兵,去剿灭陈胜等盗贼;一边却向二世不断进贡美酒美女,让他只沉湎于享乐,不理政事。

而选择的时间总是在皇上被迷得神魂颠倒之时让李斯去进谏,这样三番两次就惹恼了二世。当二世找来赵高商量关东局势的时候,赵高却说道:“陛下,那守三川的将军是李丞相的儿子李由。他握有兵权,就那么几个蟊贼,他为什么不叫他儿子出力去剿灭,却老来陛下面前唠叨,分明是另有用心。”

二世问道:“你说他有何居心?”

“这李丞相是上蔡人,而陈胜是阳城人,他们是旁县邻居。李斯表面上急切地要陛下出兵,其实是想让逆贼坐磊,能与陛下分庭抗礼,他好从中渔利。”

这是个十分牵强的理由,秦世听了也似信非信。

李斯得知赵高在秦二世面前构陷他,就邀同右丞相冯去疾,将军冯劫联名上书,状告赵高,反让赵高找出了李斯的状词里,有隐射皇帝骄奢淫逸之意,反告李斯一状,秦二世发怒,李斯因此被抓进监狱里去。

被关在监牢里的李斯,等于是一只折断翅膀的鹰,可以任赵高将他置于死地。所以每次动刑,都要被打几百棍杖,直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李斯数次昏死过去,却心存要在皇帝面前一辩冤情的想法。那赵高又高他一筹,想出了一条整治李斯的毒计。

他叫人用冷水把李斯喷醒,要他交代,李斯受不了刑罚,只好承认自己有罪。接着,赵高又假托皇上的“亲信”,进狱来听他鸣冤,李斯信以为真,就赶紧翻供。那皇上“亲信”接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告诉李斯他们仍是赵高派来的。

这下又打得李斯掉牙方歇。如此再三,李斯早都弄不清楚哪次是皇上真的使者,哪次是赵高假派的。

然后,赵高向二世罗列李斯的十大罪状,并且说道:“如若陛下不信,请陛下亲自派人调查此案。”

秦二世也真的听从赵高的话,自己派人去查验。李斯还以为这次仍是赵高的人假冒,就全部认罪,再也不敢翻供。就这样,他的罪行得以坐实。

除长子李由已经战死,李斯家内,所有子弟族党,一股脑儿拿到法庭,与李斯一同捆绑,推出市曹,一起处死。赵高把李斯恨透了,还不想让他快死,先是在他的脸上刺字,然后再割去他的鼻子,接着再断他的左右趾,最后才割下脑袋,把整个人都剁成肉泥,方才泄恨。

赵高除掉所有的政敌,朝廷上下都是他的一党天下,自然也封闭了秦二世胡亥的视听,二世成了真正的傀儡皇帝。

到了这个时候,赵高才想着要平定逆贼,于是致书给在外面征战的大将军章邯,要他迅速戡平项刘叛军,安定关东。

自然,这只是他一个人幻想而已。他已经拆掉了秦皇朝大殿上的多根柱子,这大殿将要迅速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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