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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路在何方

李小超是发自内心,本能的喜欢吕雉,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她,禁不住眼泪潸潸·····

这段时间形式越来越紧,这胡亥当政,非但没减轻百姓负担,还有加重的趋势····

沛县县衙,县令也正为皇帝下诏征召300名民夫修阿房而烦恼不已。徭役不断,从哪里抽这些人丁去咸阳?

匪患四起,又派哪个得力的人带队,才能把这些人安全送往咸阳?他背着手,皱着眉,在厅堂中一圈圈转着。当他转到几圈时,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知道该把这个苦差事派给谁了!

次日,夏侯婴赶着马车去中阳里李小超家。

“大哥,县令请你去县衙门走一趟。”夏侯婴道。

“可知有何要事。”李小超收起手中的剑。

“我确实不知,赶快上马,县令催的急。”夏侯婴催到。

“我换套衣服,即刻就来。”李小超进屋去。

待匆匆忙忙,赶到县衙时。李小超好远就看到县令走来走去,看到李小超赶忙迎上前来。

“刘季,这次唯有你能救我一命。”县令激动的握着李小超的手。

“大人何出此言,小人无德无能,恐爱能莫助。”李小超推迟到。

“今有特大任务,皇帝下诏要沛县征召300名民夫修阿房,唯有你能押送完成此任。”县令殷切的眼神,令李小超不敢直视。

“大人,我恐怕有负重托,到时完成不了任务,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李小超想为自己留点后路。

“完成不了任务,你我都逃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你,将会砍头,此去必须成功,不可失败,这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为你所能托付。“县令在此拜谢。

李小超自知今次,难以推脱,就做个顺水人情。

”既然县令大人如此看重,我刘季必不能推脱。望县令大人以后能多关照家中老小。“李小超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县令见李小超答应,高兴不已·····

一进院门,只见三岁的女儿刘乐坐在地上哭。李小超的嫂子手拿着锅铲从灶间冲出来:“三弟回来了?你回来得好!你说说,我这儿正忙着做饭呢,你闺女跑来添乱,从灶里往外抽柴,差点儿没把房点着了!我说了你媳妇几句,她就翻了脸,抱着盈儿回娘家了!别的本事没有,脾气见长!干嘛?摆大小姐派头呢?我可不吃这一套!”

李小超赔着笑脸:“嫂嫂!她嫁到咱家,能跟我过日子就不易。拖着一儿一女,难免心烦。”嫂子把锅铲一扔,冲着李小超嚷道:“这话啥意思?是我给你媳妇儿气受了?你问问爹娘,我做错了什么?再说了,即便我做得不当,也轮不上她给我脸色看!这饭,我不做了!家也不管了!我干什么呀,我?”

李小超被抓了差去咸阳,本就不爽,家里此刻又乱成一锅粥,心下更加烦恼,他不再劝嫂子,拎起在身旁的刘乐:“闺女!起来!擦把脸,跟我上你外婆家接你娘去!”

李小超带着刘乐来到了县城里吕公的宅院,吕公热情相迎,吕媪看也不看李小超一眼,径自把鲁元揽了过去。

李小超带着几分尴尬:“嗯,请问岳丈大人,吕雉可有回家?”吕公还未曾答话。吕媪抢先说:“我的女儿,不是明媒正娶嫁到你刘家去了吗?你怎么反倒上我家来找?”吕公朝屏风后面一努嘴,李小超张望一眼,见屏风下面露出一片裙子,放下心来。吕媪横了李小超一眼,起身带上外孙女上后堂去了。

李小超知道吕雉在偷听,故意拱手说道:“小婿很对不起令媛!上头一天一个令,又要税,又要赋,又要民夫,弄得我顾不了家。这不,又要带300人去骊山修阿房宫!她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又要下地,又要忙家务,还要受人家的气,……也真委屈了她!”

吕雉一听就急了,抱着未满周岁的盈儿就走了出去,“不可以去骊山!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她回头央求吕公,“爹!能不能求求县令大人,别让他去了?”

李小超道:“不行啊。这事儿已经定了。萧何曹参都帮不上忙。再说,总得有人去吧?”

吕公知道这是公事,推脱不掉,便命吕雉赶快领着孩子,回家帮李小超打理行装。

回到家,吕雉一边给李小超打点行装,一边嘱咐:“一路上少喝酒,多说话!在沛县,大家都了解你,说话轻了重了,不会跟你计较。出门在外,又带着那么些人,可别惹是生非!还有,不准你在外头沾花惹草,再给我领个野孩子回来!一个刘肥就够我受的了!”

李小超贴着吕雉的脸笑笑:“哪能呢?不会的!你放心吧!”吕雉叹了口气:“你这回,责任太重!千万千万可不敢误了限期!那是要杀头的!”外面一阵嘈杂。

李小超走到窗边望出去,好些乡亲涌进了自家的小院。“刘亭长呢?”

“我们找老刘说说话!”李小超走了出来,卢娘拉着卢绾:“刘季,卢绾从没出过远门儿,这一趟就托付您了!”

“大娘,放心!卢绾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我保证他吃不了亏!”李小超正色道。

“刘亭长!我男人可交给您了!您可要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抹抹眼泪,张希的媳妇冲着李小超来了句,“少一根汗毛,我都不干!”

李小超笑道:“好!只要他们一路上听我的,我保证,怎么把大家带出去的,还怎么把大家带回来!”乡亲们都笑了,吕雉站在门口,听李小超大包大揽地打着包票,不禁暗暗替他担心。吕媭跟着进了院门,给吕雉用眼色打了个招呼,吕雉将她让进了屋里。

“爹叫我来的,让把这个捎给你。”说着,吕媭从衣襟下掏出个小包,放在床上。吕雉打开来,见里面是一些金子,还有几块玉。“爹说了,家里就剩这些值钱的东西,叫你收好。我想,可能是姐夫要走些日子,爹怕你手头紧,日子难过,才巴巴地让我给你送来吧?”吕媭道。

吕雉纳闷:这、玉璜,都是爹的宝贝,怎会都送了来?吕媭注意到姐姐的神情:“爹的脾气你不知道?他说给你,说你用得着,肯定就有用。你就拿着吧。“

吕雉心头陡然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来,爹爹能卜吉凶,绝不会做如此唐突之事。定是有大的变故要发生!她顾不上给李小超打招呼,拉着吕媭,叫辆车子直奔吕宅。

吕家到底要出什么大事,连善于未卜先知的吕公也无法化解,用这种办法向李小超和吕雉托付身后事?吕雉离家仅仅三天,吕媭也才走了一个时辰,吕家还好吗?一踏进敞开的吕宅大门,姐妹俩登时目瞪口呆!到处是血。吕公与吕媪被杀死于庭中。

两位老人断气时间不久,身体尚且温热。吕雉知道爹爹在咸阳有仇家,方才移居避祸于此。此番定就那贼人指使杀手所为。爹爹应该早有预知,但为何不避?难道真是在劫难逃?

正准备出发的李小超暂时放下公事,先协助吕雉姐妹办理吕公夫妇的后事。见吕雉、吕媭披麻戴孝,在灵前哀哀哭泣,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吕公待自己可算恩高意厚,作为公门中人,本当留下缉拿凶手,为丈人丈母报仇,无奈县令坚决不肯撤换前往咸阳的人选,而且因惧怕吕公仇家势大,也不肯张贴通缉告示,他深觉愧对吕雉,也愧对吕家人。

吕公吕媪的“头七”方过,李小超即将要带队上路的前夕。

“吕雉我走以后,可不许出轨”李小超严正交代。

”夫君你放心,我决不会出轨。“吕雉一脸严肃地说。

”我当必不负夫君。“吕雉温柔的搂着李小超的脖子,眼睛含情脉脉,今晚将是他们最后的缠绵·····以后···谁又知道···

看着尚在睡梦中的吕雉和一双儿女,李小超心中万般不舍。吕雉经历父母双亡的打击,连日来憔悴许多,嗓子也早已哭哑。

看着当年吕宅初见时如花似玉的娇小姐,来自己家后,多年操劳,脸儿被晒得显出了浅斑,手也变得粗糙,拇指和中指指腹,亦因为常年浆洗衣物、田间劳作已结了茧子。李小超轻轻握起这双手,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吕雉其实早醒了,却静静地闭着眼,接受丈夫无言的抚慰。听到丈夫悄然离去的掩门之声,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沛县城外,送行的亲人们扯着征人的衣襟,千叮咛万嘱咐,不肯放手。

夏侯婴远远跑来,背上背着行囊:“大哥,我他娘的不干了!跟你上咸阳!一路总多个帮手。你要没了我,恐怕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李小超感动地拍拍他的肩:“好兄弟!”又对送行的众人挥挥手:“乡亲们,都回去吧!”

征人们进入队伍,后面的亲人们哭叫起来。李小超板着脸,不让大家回头,自己也硬着心肠不回头看。只听哭声越来越远。展望前路,茫茫无边。唉!正所谓“王命差遣,身不由己”。他这才体会到“法重心骇,威尊命贱”的滋味!

夕阳西下,把人影拖得格外长,三百人的队伍走得稀稀拉拉,加上人影,更显散乱。人们背着行李,挑着锅和粮食,一路走,一路发着牢骚,他们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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