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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说吧,你是什么?

鲛后?

众鲛人都很惊奇。

在留仙湖,没有几个人见过鲛后的样子,就连逐浪泉姬等王族望族,也是如此。只知道她原是泉姬父王的鲛后,在泉姬小的时候,照管过她一阵子,父王失踪后,又嫁给了泉伏浪为后,其后,泉姬与她的关系逐渐冷淡。

其来历也很神秘,是一次泉姬之父外出时带回的,当时身负重伤,是泉姬父王泉伏波医好了她,当时,泉姬之母已丧,刚出生不久的泉姬需要有人带,所以就娶了她。

她一直深居浅出,很低调。爱弹奏乐器,但即便在大殿上,也是珠帘遮着,众人可以说是看不见她的。

如此神秘低调的一个人,凤兮却要叫他们小心。

众鲛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凤兮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众鲛人即便觉得有什么误会,也无从问起。也就各怀心思地跟着畲无浪到那巳人宫中作客去了,只待再见凤兮时,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

凤兮乘着水镜,往那留仙湖鲛人宫后的那座大山遁去。

此次出来,本来她以为要话很长时间,才能找到那元神珠,不想才遇到红绡,便很顺利地取得了元神珠。

虽然中间有些情况发生,但好在有惊无险。

她一时间想着那鲛后的古怪,总觉得还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觉得鲛族发生的事很熟悉,那情形,似乎在很久以前的人间也有类似的情形发生。

但她一时又放不下还在月珠之上的裴直和小夔牛,所以,也无暇去深究。

虽然在那里没有什么可以入侵上了他们,但她不愿冒任何的险,她此时只想赶快回到月珠之上。

不一会儿来到那鲛王宫后面的山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一直都被列为禁地。所以,草木都长得异常的丰美,不时还会看到一些其它地方看不到的奇花异果。

甚至,有的果子还会散发出阵阵的异香。

凤兮正是循着一股异香,往那林中深处而去。

没过多久,她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突起的山包,较之于现在她所处的位置更加的高上一些,但放眼望去,山包的顶上又似乎是平的。

她也不犹豫,随便探视一眼,便跃上那山包上去。

只见那山包上真的很平坦,这里本就是大湖,但那平坦的山包上,却又有一个湖中湖。

饶是对这里已是非常熟悉,并且可以说是看尽世间风景的凤兮,眼中也不由得有所惊艳。

只因那湖水似是和大湖的水分割开一样,颜色比之大湖水还要更加地净蓝,看着也更加地大美。

而那湖边,立着一块巨石,石块平整,仿佛专为人坐卧上面而生的。

一棵粗粗的目测需要四五个成人合围的藤蔓,正蜿蜒婀娜地顺势盘绕着,渐进地伸入湖里。而那阵奇香,正是从这藤蔓上散发出来的。

凤兮细细看了看,只知道这藤蔓有古怪,却是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她越发奇了:这世间万物,倒还很少有她不认识的东西呢。

她催动神识,又再探查一番,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的,于是轻扭蛮腰,飘上那藤蔓上去。

那藤蔓就像有灵智一般,待她双足才轻轻沾上枝蔓,便轻轻颤抖了起来,似乎在欢唱着什么。

也不知是触动了哪股神经,一向淡然的凤兮突然玩性大起,一改之前的淡然,浑身充满着娇憨气息,哪里还看得出是一个万事从容的凤兮,分明就是邻家女孩。

她在那枝蔓上窜上蹿下的,果然,那藤蔓摇曳得更加地欢唱,而在枝影摇动中,那阵似有似无的哼唱又再次响起。

就像一个玩得开心的少女,止不住地在轻声吟唱一般。

凤兮停下了轻盈的身姿,找了藤蔓中心的枝叉坐下。静静地,仿佛看到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那么一个人,好奇地等着她从一个地方出来,而待她出来后,那人又消失不见了。

后来,来了一个小男孩,一个有着与那人一样的笑容和好奇心的小男孩。二人一起学艺,一起玩闹,一起长大……

凤兮有些痴了。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远方,有些因果,是不知道何为因,何为果的。看上去,因在前,但再往下,果却也会跑到因的前面去的。

世间万物,原来就是不断循环的。

她侧卧躺下,长长的墨发以及衣袂,有的随水波飘荡,有的垂坠入湖中。

这时如果有人经过,会被这美好的画面吸引,唯恐发出任何声音而惊扰了这不似真实的画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陷入迷离中的凤兮突然惊醒过来,她一下子警觉:这棵藤蔓有些古怪,以她的定力,不可能这样没有预警的受过去左右情绪。

她目光四处再探了一会儿,再仍然没什么收获,正打算放弃心中的疑惑之时,眼角的余光似乎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闪过。

她装作没什么发现,但却集中了所有的神志,注意着那个方向。

果然,又有隐隐的吟唱从那里轻轻溢出,要说是吟唱吧,却又像自己脑海中产生的,干扰着你的思绪,让人想起过往的种种。

真的有古怪!

凤兮心中暗道。

不过,这种古怪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但也不知是不是善意。

她以不变应万变,只是装作无意,暗中却集中注意力专注地等待着,看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集中了大半的神识,关注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果然见到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若隐若现地穿梭在密集的枝蔓间。

这东西忽大忽小,若不仔细看,就只是一点点阳光挥洒在枝蔓间的浮光掠影,不会去想那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因为它的颜色随着周围的颜色而变化,所以,就只能看到光点。

它就是叶子上的一个闪光,就是水面上的波光,就是斜晖脉脉水悠悠中的那一点最让人沉醉的光……

它是一切的光点,也许,当黑夜来临时,它也是黑夜中的一切阴影……

它仿佛并不存在,但又真实地、不被常人察觉地存在着。

透过那光点的伪装,凤兮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天真好奇的小小人儿,脸颊浮着调皮的笑,正在那枝蔓间一会儿探出头,一会儿又仿佛受惊一般缩回去,躲藏起来。

饶是见多识广,凤兮也困惑了,这究竟是什么?

凤兮装作没发现这小东西,状如恍惚地继续躺在粗壮的枝蔓上,保持着刚才的姿态。

果然,那小东西闪闪躲躲地逐渐朝她晃来。

甚至大胆地站在凤兮的脸颊上,让她的脸上有些微的、难以察觉的****。

若是一般人,也就以为是阳光洒在脸上带来的丝丝暖意。

但凤兮不是一般人,她是一个能力强大的神祗。

她微微一笑,手一挥,迅速地把那小东西抓在手中。

“说吧,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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