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芸芸听着自己的母亲说的话,当场没气晕过去。如果让自己嫁给那种流氓的话,那跟毁了自己一辈子有什么区别?最主要的是黄芸芸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喜欢的人嫁了。
否则的话,黄芸芸怎么可能如此果决的甚至连工作都不要了,而去拒绝高俊呢?二蛋压根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黄芸芸搀扶着自己的母亲进了屋子,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躺在病床上,黄芸芸甚至忘记了让李天舒坐下来,趴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就哭了起来。
黄芸芸的母亲见状,也是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女儿的朋友,很有可能是女儿的男朋友。遇到这种事情让人家小伙子怎么办才好呢?不过黄芸芸的母亲更加的知道,如果二蛋知道了有李天舒这么个人的存在,肯定会不择手段的。
黄芸芸的母亲有心提醒李天舒,怎奈直接没有机会对女儿说,而且这个小伙子看上去眉清目秀的,按照古语有云,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欢。如果这个小伙子当自己的女婿的话,那黄芸芸的母亲还真是满意的很。
自己的女儿是有学问的人嘛,当然得找个有学问的,长的不错的了。下意识的,黄芸芸的母亲就认为李天舒是黄芸芸一个学校的同事了。
见黄芸芸在那哭泣,黄芸芸的母亲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凳子,笑着道:“家里面太乱了,我去给你倒杯茶,你等着啊!”
李天舒连忙道:“不用了,伯母!看见黄芸芸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让黄芸芸去找我!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黄芸芸的母亲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是人情世故也还是懂的,立刻道:“都把我们家小芸送家里了,不喝碗水再走,不是打我脸吗?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黄芸芸的妈妈不等李天舒在拒绝,立刻跑出去拿水壶去了。
屋子内,黄芸芸的父亲用手拍了拍黄芸芸的背部道:“小芸啊,不要这样,让客人看了多不好?”
黄芸芸这才想起还有李天舒在场,擦了擦眼泪,坐在那边默不作声,说实话黄芸芸心中的压力非常的大。二蛋的为人她是从小听到大的。虽然母亲说的轻松,但是黄芸芸知道这种人就是块狗皮膏药,一直都会粘着你!
一旦到时候他恼羞成怒,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而且父亲病重,母亲的身体又不好,否则的话黄芸芸要是有能力直接把父母接到县里面去住了。但是现在恐怕她还没有这个能力,越想黄芸芸越是伤心。
李天舒走上去道:“伯父您好,我叫李天舒,是黄芸芸的朋友!”
黄芸芸的父亲笑着道:“你好你好,我这腿,哎起不来了,不要见怪啊!”
李天舒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道:“没事伯父,您躺着就成!黄芸芸是我朋友,您就是我长辈!伯父您好好休息吧!”
这时候黄芸芸的母亲进来道:“老头子啊,家里没有开水了,我去烧一壶,你和小芸陪着小李聊聊天!马上就好!”
黄芸芸的父亲唉了一声,李天舒看了看黄芸芸,又看了看黄芸芸的父亲问道:“伯父,您的腿是怎么回事啊?”
黄芸芸的父亲道:“也没什么,年轻的时候去核里面挑泥,拉下的毛病。听医生说是什么”
黄芸芸一旁插嘴道:“是压迫神经痛,说县里的医院没有办法治疗。要到市里面的总医院去,后来我们去了,人家说手术费要好几万呢!等我攒够了钱就带我爸去!”
李天舒可不明白什么是压迫神经痛,不过看着黄芸芸父亲床头的那些止疼药就知道,这个毛病肯定会疼的不轻,一般的农村人没有钱看病,一些轻微的疼痛对于他们忍忍就过去了,不可能舍得吃止痛药的。
看着黄芸芸父亲瘦成这样,也知道长期的病痛让这个坚强的老人饱受着摧残,心中有些不忍了起来。这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支撑这么久啊!
李天舒问道:“这个病多长时间了?”
黄芸芸有些伤心的说道:“已经两年多了我也是去年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说完,充满愧疚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黄芸芸的父亲大咧咧的说道:“丫头,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我都说了没啥事!就是老躺在病床上让你们心了!”,父爱的伟大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去诠释了,即便是他们再苦再累,在孩子们的面前总是显示他们坚强的一面。
李天舒想了想道:“黄芸芸,咱们是不是朋友?”
黄芸芸抬头看了看李天舒,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点点头道:“除了芳姐,我已经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了。”
李天舒点点头道:“那就好总医院是吧?我想想办法,病,我先给治了!先让伯父把病看好,不管什么病,总不可能越拖越好的。所以要尽快的治疗,当然,费用问题暂时你们先不用考虑,这个我来想办法!”
黄芸芸一听面色一喜,随后立刻摇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我们”
李天舒摆摆手道:“黄芸芸,这个我是为了你好,既然我们遇到了,说明我们也算是有缘分的。既然是朋友,帮忙总还是可以的吧?再说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不要拒绝了。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就以后慢慢的把钱还给我好了!时间不限!”
黄芸芸的父亲忍不住微微一颤道:“小李啊,这可是要花好多钱的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看你还年轻,想必即便是为了帮忙,也是管家里要钱吧?我这个病还是可以忍住的,不要让你为难了!”
黄芸芸随即一想,也对啊,李天舒虽然是个副乡长,但是毕竟也是拿工资的,几万块钱要人家拿好多年才能拿到呢。
李天舒笑着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叔叔在市里面工作,跟总医院有些关系,我去了压根花不了多少钱,到时候没准还能给来个免费治疗呢,呵呵!”
“免费?不可能吧,人家可是大医院,而且是部队的医院啊!”黄芸芸的父亲一脸的不信,心道:“这小伙子不是因为喜欢我女儿,夸海口吧?小伙子年轻气盛的,有些不踏实啊!”
黄芸芸倒是觉得李天舒或许还真有这个能力,毕竟县里面大领导的公子哥都没敢把他怎么样,而且人家好歹也是乡里的干部呢。黄芸芸看着李天舒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崇拜了起来了,这个男人总能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刻出现在她的眼前,这让她心中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一些朦胧的感觉。
李天舒继续道:“伯父,我说的是真的,我三叔就是在军队里面工作的。市里面的这个叔叔和我三叔是战友,到时候找找人,肯定是可以减低一部分医疗费用的,至于免费,呵呵,这就要看我叔叔的面子值不值钱了!我也不敢打包票!”
实际上武天龙作为军队系统在盐东市的最高长官,这点面子必须是有的。不过凡事不把话说满了,不然到时候丢的可不是李天舒一个人的人啊,顺带就把武天龙的人给丢了。
人情世故是这个社会上不可避免的东西,凡事都想讲究个公平公正,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人们总是想去当官?总是想去往上面爬?这说明了还是有一些特权的。
如果当官还不如老百姓来的自在的话,那么这些人也不可能傻了吧唧的去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了。
李天舒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维权思想的日益深入,网络科技的日益发达,官员们的特权会被一步步的削弱,但是就目前而言,官员的特权现象还是非常的显着的。
想要去改变这个社会,就必须要有改变这个社会的资本。如果你成天在家里破口大骂,那自然是不可能改变这样的社会,改变这样的特权阶层的。
只有你比特权阶层拥有更多、更大的权力,你才可能去约束他们,去规范他们。李天舒胸有千壑,但是此时却也不是他能改变得了的。官本位思想不是一时一刻造成的,这是几千年的封建残余思想造成的。
李天舒知道,其实他帮助黄芸芸的父亲看病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但是对于黄芸芸一家来说,那就是一件大事情。虽然李天舒不可能帮助每一个人,但是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帮忙的话,李天舒的心中恐怕也不好受。
能够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关系帮助更多的人,李天舒觉得有时候拥有一些特权其实也是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从这件事情来说,他不属于坏事的范畴。
正当李天舒和黄芸芸还有黄芸芸的父亲在屋子里面聊天的时候,院子外面响起了一阵的吵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