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孩儿肖泉又一声惊叫,匆忙跑开。
突然从前方的树后出现一个身影,两者猝不及防,“嘭”的一声撞在了一起。肖泉吃痛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只见来人高大健硕,虎皮遮体,肤色古铜,犹如小塔一般。比之肖泉整整高出两个头。可与之不符的是面容稚嫩,似乎比肖泉大不了多少。此时正俯身手足无措地安慰着,两人身材的巨大差别,再加上那高大少年的窘样,场面滑稽可笑。
这时习洛走了过来,本束手无策的高大少年似见了救命稻草般,赶忙把他拉到跟前道:“习洛兄弟,你看我当真无意,我……”拙嘴笨舌,又一时语塞。
习洛蹲下身子,关心地询问肖泉后轻抚其后背以示安慰,起身望向这个高出自己许多的大个子说道:“肖雄哥哥,肖泉妹妹无大碍,只是碰到了鼻子发酸而已!”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嘿嘿……”这个叫肖雄的高大少年,听了习洛的话,便似松了口气,露出洁白的牙齿,挠挠头憨憨地笑了起来。
“都是你不好,走路都不带着眼睛,一会回家我告诉爹,一定狠狠的揍你一顿。”肖泉起身手捂鼻腔,梨花带雨地嗔道。似又不解气,举起双手鼓槌般擂向肖雄的胸膛,“咚咚”作响。肖雄似乎早已习惯了此女的刁蛮,只是一味地憨笑,并不躲避……
习洛也是见怪不怪了,心中却是暗道:“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一个高大健硕,一个娇小玲珑;一个憨厚老实,一个刁蛮任性……莫不是同母异父……?”想到这,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肖泉闻其笑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诧异地望向习洛,见其看着自己,想起刚才两人之事,便羞涩地快速扭头望向它处……
“习洛兄弟,因何事发笑,快说来听听。”肖雄问道。
“呃,呃……”习洛回过神来,望向憨厚的肖雄,为自己刚才龌龊的想法生出愧疚。
“无他,对了,你们想不想吃新鲜的烤齿香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神一亮,兴奋地说道。
“当然想啊,哪有?”
肖雄闻的此话,圆眼放光:“禁猎以来,天天吃鱼、腊肉、熏肉吃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想想那烤野猪、蒸熊掌、油焖花蛇……”
他自己浮想联翩,似乎回味无穷,愣是嘴角边流出了口水。
肖泉也是赶紧扭过头来,一副大感兴趣的模样!
“想想山神庙祭拜也该结束了,我们赶紧过去,说不定还能吃上热热乎乎的。”习洛也是吞了口口水道。
“啊?又是去偷供品吃啊?”肖雄抓着头面露难色。
按理说村子里狩猎为生,根本不乏山珍野味,但是村民信奉祭拜山神以保平安,上供都以最好,最珍惜之物以示虔诚,所以有的美味众人也是平日里很少能吃的到。于是他们三人没少干这事。
“怎么你不愿意去?那好,肖泉妹妹咱们两个去。”
习洛说完拉着肖泉拔腿就走,嘴上还故意念叨着:“那金黄油亮,咬上一口满嘴流油的香猪肉呦!对了,肖泉妹妹,那猪腿最是酥嫩,你两只我两只,那猪头……”
“别别别,俺去还不成吗!”显然是习洛一番话的刺激,肖雄猛咽口水,终究没能挡得住诱惑,跟了上来。
“诶,你不是不去的吗?我们两个已经把那野猪都分完了。”习洛嘲弄地说。
“别,给留条猪尾巴成吗?”肖雄憨笑着恳求:“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怕、怕山神爷怪罪吗!”他找了个如此蹩脚的借口。
“哪次都是你吃的最多,上次的凤尾鸡你连骨头都没给山神爷留下,就不怕山神爷怪罪了?”习洛得理不饶人。
“那……这……”肖雄无言以对,面目燥红,高大健硕的身体扭捏的却像个娇羞的少女。
“习洛哥哥,你怎么知道今日祭拜会有烤野猪的?”到底是亲兄妹,肖泉见哥哥难堪,忙出来转移话题解围。
“山人能掐会算,前占五百年,后推八百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习洛假意手抚寸毛未生的下颌,目光悠远,学得一副仅是在书中读过的算命先生故弄玄虚的口吻。习洛虽是信口胡诌却是惟妙惟肖、煞有其事的模样。
村子里有一家人的远房亲戚是个老学究,住在离此百里的青阳镇上,每年都会来村子小住一段时间,村子上下对其敬重有加,于是他便教教村中的孩子们识文断字,而习洛天资聪颖,几乎是过目不忘,学东西更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深得老学究喜欢,便常把自己的书籍带来借予习洛翻看。老学究有意培养他让其考取功名,但习洛散漫根本无心于此,只能作罢!老学究至今仍哀叹不已!
肖雄、肖泉两兄妹见其又是吹牛的样子,对眼相望,显然都是一副鄙夷不相信的样子!
习洛见此景,脸上发烫但仍拍着胸脯问道:“我长这么大有没有骗过你们一次?”说完话就连他自己都心虚起来。
小些的时候他让肖泉学母鸡孵小鸡,打算把他掏来的赤羽鸟蛋孵化,肖泉质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不亲自时,可他却说女人生孩子和母鸡下蛋为一类,必须要由女人孵化才成,其实他是怕万一不小压碎了弄一裤裆,结果赤羽鸟未曾孵化,小肖泉还真弄了一裤裆,尽管清理了也是黄乎乎一片,他怕担责,和肖泉他娘愣说是肖泉拉的那物……
太远的不说,说些近年的,他一直好奇村子里的牛二叔喝醉了发酒疯,他就想那狗喝醉了到底什么模样?他便偷了家中一坛母亲酿的野果酒,给牛二叔家的小黄狗灌了半坛子,结果小黄狗踉跄着满村子发狗疯。事后他既害怕牛二叔知晓告状,又怕父亲觉察偷酒挨揍,于是在剩下的半坛子酒里掺上好多的蜂蜜,哄骗肖雄说是自己珍藏的果浆,让肖雄一口气喝的一干二净。许是肖雄挨他爹揍得次数的太多了,醉酒之下本就身材高大的他,愣是趁他爹疏忽给其摔了两跟头,第二天等他酒醒之后,他爹打的他全村尽是哀嚎之声,整整半个月连坐都不能坐,习洛每每想起肖雄那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至今还爆笑不已!
还有那次河边洗澡偷人家肖雄的衣服,愣说是大黄狗给叼跑了,最后在答应帮自己砍了一个月的柴之后,才免于肖雄光屁股回家……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