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春天,鲍斯和格雷斯被岩羊救了之后,兄弟两个决定寻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山洞,就收好随身物品继续在茫茫大山之中漫无边际地走着。然而,运气还是不好。他俩又在山里风餐露宿了几个月,才来到一处高山。在高山上向下攀援的时候,看见了上下两个峭壁和峭壁中间的平地。
最为惊奇的是,在那块平地上有一个类似草房的框架。那个框架的周围都是石头砌成,上面是几道木质三角形支架竖立在石墙上面,非常牢固。
兄弟两个颇为不解,但同时也心花怒放。没有山洞,有一个比较坚固的,能够遮风挡雨的草屋也足可以给人十分的安全感。同时,他们还有一种联想,就是这里可能已经接近山区的边缘了,否则谁会在荒无人烟的山里搭建这样一个草房呢?两个人急忙奔到那个石屋的框架里面,想寻找有人居住的蛛丝马迹。但是,除了那个空空的围墙和上面的房架,他们没有找到人类留下的任何遗迹。估计这个残垣断壁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但是,能够保存得如此完好,真是个奇迹。尤其是那个房梁和栅栏竟然不枯不腐,依然坚硬。
鲍斯和格雷斯瞬间感到了失望,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突然,他俩发现在石屋的东面有一排木栅栏。
兄弟两个被栅栏吸引,起身过去就用手去搬动栅栏。结果,栅栏丝毫不动,仔细检查也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就琢磨怎样将草屋修复,创建一个既做临时也可能是长久的家。
通过几天的努力,草屋修缮完毕。在此期间,虽然也有魔幻风影侵扰,但不严重,没有遭到它的攻击。兄弟两个也就不去留心,仍在为这个家制作家当。直至几天以后,他们的草屋已经相当完善。
然而,一天深夜,兄弟两个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那种声音类似音乐,也类似噪音,给人的感觉是时而有规有矩,时而杂乱无章,时而轻松愉快,时而烦躁不安。兄弟两个起身循着声音而去,却发觉声音是从侧面那排栅栏的地方传出。他俩手举火把,小心翼翼地来到栅栏面前,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那种声音不断,仿佛那些木制栅栏能发出声音。
格雷斯伸手去拉那些栅栏,发觉栅栏的里面好像有什么拉着,他就拿出砍刀,从侧面插到里面上下划动。果然,确实有东西拉着栅栏,被格雷斯一番刀划,那些东西断掉。他再次拉动栅栏,却把栅栏掀了起来。 鲍斯和格雷斯一看栅栏的后面,瞬间大吃一惊。
栅栏后面的山壁上有一个被石片堵赛的洞口的痕迹。
鲍斯和格雷斯当时就想,这后面肯定是一个山洞,但是为何被人封了起来,里面一定隐藏着秘密。
两人商量一会儿,决定把他砸开。他们转身来到外面,搬来两块石头就向那类似洞口的片石砸去。只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一个小洞,从里面冒出一股凉气,并伴有潮腐的味道,那种音乐声突然停止。又经过一番击打和搬动,那个洞口终于显现了原型。
两个人手举火把,站在洞口的边上,几乎像傻了一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由于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两人只好手拿砍刀,慢慢走进。他们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走走停停,就像进入雷区的侦察兵,唯恐哪一步迈得不对,就有可能飞上天去。
他们又向前走去,山洞在前面拐了弯,在拐弯的地方有一处洞壁的石缝中不断的流出小股的山泉,落入下面一个石坑之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那种声音很美妙,类似人们经常听到的优美的流行音乐。
石坑不大,并不太深,坑中的水清澈透明,也不外溢。可能在石坑的底下或周边有渗水之处,渗水的速度和滴水的速度形成绝妙的吻合,维持了这种难得一见的动态平衡。在火把光亮的照耀下,泛出片片橙色的鳞波。给人一种梦幻的遐想。
可是这番优美的叮咚声和优美的景象没能清澈他们的心泉。因为,他们不敢想象里面还会影藏着什么。
鲍斯和格雷斯继续往前走,却是一段看去幽静的洞中回廊。中间是一簇石柱,将山洞一分为二。前去十几米之后,两条回廊合一。洞中石簇和洞壁生得极为精致,形状不一,千奇百怪。像城里人们经常筑砌在庭院、花园的假山奇景,处处争夺眼球、栩栩如生。
在回廊合二为一之后,山洞又向左延伸数米,里面是一块凸起的平台,上面摆放了三张简易木床。平台的右方是一处空场,顺序的摆放了三个竹柜。左方有一个狭长的缝隙向远方延伸,最后形成一道很小的缝,那里能感觉风动。估计就是这个山洞的通风口。再向石台里面就是山洞的尽头,前面无路了。
鲍斯和格雷斯站在洞中,仿佛觉着自己已不存在,留在这里的就是他俩的灵魂。
的确,他俩就像幽灵一样在这个洞里转来转去,好久才发出一阵狂笑,不知道是找到山洞的欣喜,还是被神秘的山洞慑去了魂魄。狂笑的声音被空空的山洞放大,震得他俩的耳朵发鸣,他俩才止住狂笑,瞬间手舞足蹈起来。
兴奋和激动过后,他俩去检查了一下那三个竹柜和三张木床,和外面的栅栏一样,那些物品都不朽不腐。除了上面有些潮湿以外,连霉菌都没有生长。 鲍斯和格雷斯不明白,在这种密不透风又极度潮湿的环境下,是什么让这些器物保存的如此完好。他们不再考虑,就把竹柜和木床各一个搬到外面的草屋,美滋滋地休息了。
雷克听到这里,打断了格雷斯的讲述。
“格雷斯先生,你是说那个草屋不是你和鲍斯所建,而是它们原来就存在的?”
“是的,我和鲍斯看见的时候,只是上面没有盖上枯草,那几个床铺和竹柜也是原来就有的。”
“这……怎么可能?”雷克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不知该怎样说起。
“我对那个草屋和山洞也一直感觉蹊跷,后来因为那个草屋被大水冲垮,才联想到是不是60年前某人在那里建造。但是,他们依靠什么让那个框架保存得那么完好,依靠什么让那些木料不腐,我就不知道了。”
在绝岩峭壁之间的平地上,有一个空空的草屋框架,草屋的里面还密封了一个岩洞,这是谁人所为?如果说是60年前的事情,那么那些人既然有一个条件极好的山腹,为什么还要在峭壁间建造一个草屋呢?难道除了那些强盗,还有别人藏在这神山老林之中?是藏在哪里,还是游荡山中?
尤其是那些不朽不腐的竹柜、木床和房架更是不可思议。总之,所有的一切,雷克都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祈平说话了:“那些东西不朽不腐,是不是宫本的杰作?”
祈平的一句话,让雷克茅塞顿开。对啊!一定是宫本,他被强盗作为试验品,在身上注射了多种药物,由于失控,强盗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那个草屋极有可能是他的杰作。从他在山腹中保存的十几具尸体可以看出,他有那种能力。可是,他既然有个草屋可以栖身,为什么后来要藏在山腹呢?
雷克似乎明白了,宫本离开草屋的目的,可能是在山腹中寻找什么可以让那些死者起死回生的药物……雷克正在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祈平又说话了。
“雷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雷克转头看了一下祈平,见祈平的眼中正闪动着一种特殊的光芒,似乎她看到了什么希望,于是,他对祈平说:“祈平小姐,你想到了什么?”
“对于60年前山腹的记忆,我不能完全回忆起来,但是,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是穆哈德在给我注射隐形基因之前,我们像父女一般有一番对话,然后我就倒在穆哈德制作的皂荚木箱中,她给我注射了隐形基因药物。在我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对我说‘祈平,我忘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能听见不,我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让你找到……’这句话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也只记住上述这些内容。但是,我不知道他这些话的意思,他说的重要东西究竟究竟是什么,能够让我找到什么,我想象不出来,不过,我猜测他两句话连起来之后,可能是想告诉我,那个东西就在我的身边。而且在我复原之后,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我仔细想想,是不是和隐形之后的复原有关?”
听了祈平的话,雷克和娄一龙瞬间眼睛一亮,但是随后就变得暗淡,本来就已经虚幻的面容,更显出一种灰淡和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