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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酒

伊丹想来想去,还是去央求妈妈做辣子鸡,说是送给北宠的,没想到妈妈会痛快答应。

等母女回家做好再回到村宴,发现北宠已经醉的憨态可掬。

伊丹哭笑不得,她还没来得及使坏呢,北宠就被柏叔攻陷,反而不知所措。伊丹妈妈接过辣子鸡去逗弄花花,把伊丹丢下离开。

难得自己犟脾气的闺女找到一个同龄伙伴,她就不瞎掺和。把辣子鸡放到花花的席位上,按照闺女的话说完,就见花花痛快的吃起来。

伊丹妈妈啧啧称奇,觉得要是自家也能养这么两只灵性听话的宠物就更好啦。

村长今晚心情舒畅,喝的红光满面,看到伊丹妈妈在喂花花,缕着胡须大笑道:“伊丹他娘,花花你可真不能怠慢,说不定你们祖上还有几分香火情哩。”

“这话怎么说?”伊丹妈妈奇怪的问道,周围众人也安静下来。

“想当年你家曾祖可是德兽的专职厨师,听说那个时候的德兽最喜欢吃你家的辣子鸡,每回来村里送吃的,都要吃两盘才离开。要不是这道辣子鸡,咱们村还真不一定熬过去。知道你家辣子鸡的手艺非要传下来不可吗?就是想有朝一日德兽回到咱们村,能再让他吃上口当年的味道。”村长颇为感慨的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原本以为这个秘密自己会带进棺材,让它永远沉睡。

这个秘密也就他们这辈老人还记得清楚,往下就都不知道啦,就算知道也不相信。要不是今天伊丹出事,大家急着到处找,正好看见它们,也不会想起来。

现在要不是正好看见伊丹妈妈给花花送辣子鸡,加上喝了些酒,这些陈年老事他也不会说出来。

人越老就越相信缘分,缘分来了,自然会相遇,缘分去了,再求也无用。

“您老也真是,这么重要的话怎么现在才说。不行,我还是赶紧回去再做一份送过来吧,好不容易盼到德兽回来,可不能让它们吃的不尽兴啊。”伊丹妈妈听完眼泪就外流,心里不是滋味。

辣子鸡是她家的家传菜,不论男女必须得学会,讲究多、工序繁、要求严,十分难学。当初学的时候她可没少哭鼻子,没少给老的甩脸色。

“行啦行啦,意思到就好。”村长叫住伊丹妈妈,瞪眼道:“大好的日子你哭个啥!花花现在有北宠照顾,不用咱们多管闲事,他的手艺不比你差。咱们今天就是请花花来咱们村坐坐,认个路。”

“村长爷爷,以前怎么从没听您说起过啊?”有村里的幼童问道。

“哼,要不是眼见为实,我们说出来你们谁信?哪一个不再背后骂我们老迷信?我们宁愿不说,也不愿受这个气。”村长气呼呼的骂道,颇有指桑骂槐的味道。

“……”场面瞬间冷场,好多人尴尬的低下头,都不说话。

“喵喵~”花花见村长生气,连忙卖个萌。

“哈哈,还是花花懂事,知道心疼人。”村长及众长老哈哈大笑,很是受用,宴会重新变得热闹融洽。

……

“柏叔,等我办完事就来跟你混好不好?”北宠刚开始两杯下肚,喝的有些头昏,谁料想第三杯开始,他反而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精神。

北宠喝完第四杯酒,放下酒杯,郑重的问道。

柏叔脸庞黝黑,火把照射下更显狰狞,两坛陈酿下肚,脸色看不出变化,只是眼珠有些发红。他重新给北宠满上酒,速度快的伊丹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放下酒坛,他搂着北宠的肩膀拍打道:“啥都不用说,咱俩谁跟谁,完全没有问题。别说以后,就是现在都行。只要你愿意,明天柏叔就开始帮你盖新房,等新房建好,我再帮你介绍个新媳妇,咱就挑村里最好的姑娘。嘿,正好你还认识。我和你说啊,伊丹可是我们村最棒的姑娘,模样俊、心思活、气量大,他们这一辈就属她最有出息,其他人都比上。可惜就是一个女娃,正好便宜你这个臭小子。我说,你咋就这么好的运气呢!”

“切……”伊丹听得面红耳赤,有些羞恼,有些骄傲,有些感动。没想到对她向来来冷脸的柏叔,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伊丹偷偷靠近些,有些好奇北宠会怎么回答。

“嘿嘿……真好!”北宠只顾傻笑,最后摇头道:“可是现在不行的,我还有事要做。”

“啥事有成家立业重要,再说你还只是个孩子,能有啥重要的事非走不可?”柏叔搂着北宠不放,摇头道。

“难得碰到柏叔,我也不想走,可惜不行啊。”北宠缩在柏叔的怀里,乖巧的就像一只小猫,喃喃道:“我这次是被师傅赶出来的,要和师兄师姐一起参加试炼,不完成没法交代。”

“这样啊,那行吧。柏叔不能挡你建功立业,可是咱们可说死,以后你可一定要回来。”柏叔说完就仰面醉倒在地,呼呼大睡。

喝酒喝得就是一种心情,高兴时千杯不醉,伤心处倒头大睡。

北宠回头看了眼片刻间呼噜震天的柏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轻声道:“死约定!以后一定会来,最好先帮我把新房盖好,不求最好,但求最大。”

伊丹有些好笑,没想到村里酒量最好的柏叔会先把自己灌醉。可真笑到嘴边反而笑不出来,此情此景,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柏叔醉的很伤心,可是今晚他明明一直喝的很高兴。

北宠也很可怜,这么小就被师尊撵出来独自闯荡,白天的时候看他笑的很开朗很阳光,很没心没肺,可是这个时候再看他,总觉得他被无形的网紧紧的捆住,想要飞却飞不起来,想要跑也没办法跑。有种莫名的悲哀环绕着他。很像自己!

伊丹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就觉得心疼。

看见北宠还要找酒喝,她赶紧上前,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阻拦道:“北宠,你今天晚上喝多了,再喝就真醉了,咱们还是别喝了吧。”

北宠对着伊丹笑,听话的放下手,开始认真的数数。

“我今晚总共喝了五杯酒,得马上睡觉,剩下的事就拜托你啦。”北宠转头对伊丹笑,顺手提起一个空酒坛对着后脑勺用力一拍,响声落下,北宠沉睡倒地。

“……”抱着在她怀里呼呼大睡的北宠,伊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

夜深人静,宴会早就结束,德兽村陷入沉睡。

正在床上沉睡的北宠,突然睁开眼睛,漆黑发亮的双眼精光闪现,下一刻北宠就出现在屋外,径直往村外疾驰而去,速度极快。

事出突然,北宠谁都没有惊扰,独自一人在夜幕中飞窜。

此刻的北宠,和众人眼前的他截然不同,眼神锋锐,神色冷峻,如同出鞘的绝世宝剑,锋芒尽显,寒气逼人。

他此刻的速度,如同激射出去的飞箭,远远超过白天赶路时的速度。

此时天空阴沉,乌云密布,遮住月亮和星辰,视线极差,北宠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他就像一只发现目标狩猎当中的野兽,飞快而又无声的迫近目标。

盏茶功夫,前面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兵器相交,刺耳的声音和激起的火花,此时此刻格外的引人注目。

听到声音,北宠的耳朵微微耸动,眼神变得灵动,速度骤降,他压低身体,仔细观察不远处的战斗。

双方都是高手,年长者明显是行伍出身,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看似古板,却能滴水不漏。动作缓慢,却能兼顾四周。只是明显进攻不足。

北宠瞧得明白,这是一位鼎国军营里出来的老兵,刀林剑雨中活下来的战士!

另外一个青年,同样是用剑高手,和老兵截然不同。他出剑如羚羊挂角,灵活多变,招无定式,招招看似随意,处处破绽,实则全是陷阱,后手不断。他的脚法灵活多变,时而迅如疾风,似狂风过境,时而慢如龟爬笨拙异常,快慢多变,不可捉摸。进攻如灵蛇出洞,每招都是直指要害,攻其必救。没有机会,绝不出手,身如游鱼,四处游荡,寻找机会。

海盗!这绝对是海盗之海的战斗风格!

海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宝藏!

想到以前书里描写的海盗抢夺来的满船的财富,北宠就觉得热血沸腾,加上村宴喝的酒酒劲还在,他直接张牙舞爪的冲过去,至于观战的白衣蒙面人,自动忽略。

“新兵北宠前来报道,请老兵指示!呃~”北宠高声喊口号,因为太激动,喊完话还打了一个酒嗝。

“……”北宠一动,战斗的两人就发现,立即终止战斗,后退,防备。彼此都是高手,战斗中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周围的风吹草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中。

高手,必定是高手!能够瞒过二人,如此靠近还不被发现,很显然来人也是同等的水准。

就在双方都在狐疑意外来客是哪方帮手的时候,北宠就马上很贴心的自报家门。

“哈哈哈”精壮青年豪爽的大笑,来到战域之后,他就一直挺郁闷,直到看到北宠,兴趣才提起来,虽说只是一个孩子,还是深得他心。

就连旁边观战的蒙面白衣人都忍俊不禁,满眼笑意的看着北宠。

“……”唯独老者很无奈,久违的抓狂感从内心深处复苏。明明是个弱冠少年,可老兵却从他身上明显感觉到只有军队老油子才能拥有的圆滑。

“滚蛋!”老者没好气的训斥道,就像当年训斥自己的兄弟。

北宠站得笔直,诧异的注视着老兵。醉眼朦胧的双眼透着委屈和不解,辩解道:“我剑法不错,能帮你抢他!”

他刚才看的清楚,老兵是旗帜鲜明的鼎国军营派,偏向防守,进攻明显不足。

“抢我?我有什么好抢的?”青年抢先问道。

“当然是抢你船上的财宝!”北宠没好气的回答,转头挑剔的打量青年训斥道:“臭海盗胆量不差,就是脑袋太笨。宝藏哪里不能藏,怎么着也不能藏到这里啊。不过也算你运气,碰到小爷我,今儿高兴,咱只求财不杀人。”

北宠说完,又看了眼旁边观战的蒙面人,刚才远没注意,此刻才发现这是一个身材高挑曼妙的少女,顿了顿劝道:“你们要是聪明,就主动交出宝藏,看在美女海盗的面上,我可以帮你们平安离开这里。”

“……”场面一片安静。

“你怎么看出我们是海盗的?”青年好奇的问道。被老兵发现,他不觉得丢人,毕竟人家是鼎国军营里响当当的人物,即时在他们海盗之海,也是威名赫赫。

可被眼前古怪的少年一语道破天机,青年心中既是好奇又是震惊。

“说你笨你还真别不服,你身上的腥味,比我身上的酒气都重,隔得老远都能闻得到。”北宠对青年没好脸色,这是他跟北虫学的坏习惯,柿子要找软的捏,这样人生才幸福。

“他奶奶的,先是老兵痞的眼,后是小孩子的鼻,战域的水真深!”青年脸色一变,恶狠狠的大骂。

他明白北宠的意思,说他身上有腥味,不是说他的身上真的有味道,而说是他身上有明显的海盗烙印。

“赶紧滚!”老兵再次呵斥,声音比刚才还急。他没想到北宠也看破对方的身份,还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简直作死。

老兵上前一步,挡在北宠面前,摆好架势,警觉的注视着青年,暗中心神大部分却在留意一路行来从未出手的蒙面少女身上,她才是深藏不露的超级高手,要是她要出手,老兵真没有把握能保住北宠。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北宠被老兵呵斥,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焉了,军营里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兵就是新兵的天。

北宠其实看的明白,老兵自己一人,虽然无力杀敌,自保却绰绰有余。双方谁都奈何不了对方,却能相安无事。

如今他出来一闹,反而成了老兵的包袱。

北宠捉急,他明明告诉老兵自己剑法不错,可以帮他对敌,奈何说不通啊,老兵根本不信。就算他尽力表现自己眼力不凡见识高超,老兵反而更觉得他是一个大累赘。

啥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就是!

令行禁止,若在平时,北宠见老兵不领情,他早就哈哈一笑,拍拍屁股走人,不大了躲在暗中看戏。

可是现在,北宠身上的酒劲还没完全消退,胸前烈火还在熊熊燃烧。

北宠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大闹一场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

“我不是累赘,我能帮上忙!”北宠做最后的努力。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三遍,新兵!”老兵没有回头,抓剑的手竟然开始出汗,他骇然的发现,蒙面女人看向北宠的双眼,突然闪现精光。

“遵命!”北宠挺胸回头的行礼,转身离开。

背对众人的北宠,谁都没发现他此刻的双眼燃起兴奋的火焰!

既然这个方法行不通,北宠不再压抑自己,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爆发!

俗称,发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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