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他刚走出办公室,老婆魏洁给他打电话说她身体不舒服,可能有点低烧,让他回家照顾她。他答道:“行啊,我马上到家。”他还没有坐上汽车,小井也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冉总,我在办公室,你过来一趟。”冉大海说:“我有事,急事,回头再说。”小井说:“行呀,有急事你去办吧,但今晚得住我那儿。”冉大海说:“今晚不行,得回家,老女人病了。”小井逼着:“我不管,反正你得住我那儿。”冉大海无奈地说:“可以可以,你在家等着我吧!”他火速回到家里,见老婆魏洁躺在床上休息,女儿在床边给妈妈倒开水。他问:“怎么了?”魏洁说:“头有点痛,体温烧到了三十七度五。没什么,休息休息就好了。”他劝道:“到医院看一下吧,不然会把小病拖成大病的。”魏洁摇了摇头说:“动不动就吃药看病,我没有那么娇贵。”这时女儿出去了。他坐在床边:“最少也得吃点退烧药吧。”她笑了笑说:“刚吃过了,女儿逼着我吃的。”他说:“那就好。吃药出出汗就好了。”老婆想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这几天成夜梦见大楼倒塌,像炸弹炸得似的,你说,这是不好的兆头吧。”冉大海一听笑了:“梦是一种大脑细胞活跃的结果,与现实无关,什么周公解梦呀,不要理他。”老婆说:“我看我们的事业不能再扩大了。今年你我都是五十岁的人了,儿女也都大了,儿子也快大学毕业了,钱也够花了,该收一收就收一收吧,我不想让你有太多的钱。”冉大海说:“听你的,以后我们收一收吧。”
这时冉大海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小田的,他忙接听。小田问他:“你在哪里?我刚下飞机,我想见你。”他看了一眼老婆说:“我在家里有事,今晚不见了,你带客人到宾馆住下,明天上午再说。”小田一听就知道是他说话不方便,于是说:“好吧,明天见。”他放下手机,老婆问:“哪来的客人?”他说:“还是上海来的客人,他们想订购我们的丝棉被,今天过来看看货。”老婆说:“既然是这样,今天晚上你就应该去见一下,我又没有什么事,你待在家里干什么?去吧!”一听老婆这么一说,他马上给小田回了电话说:“你先安排吃饭,我一会儿就到。”小田高兴地问:“怎么,老婆批准了?我在新房子等你,快点。”冉大海向老婆苦笑说:“我们的生意真得收一收了,不然以后日子就过不成了,你看老婆有病我也陪不成。”他又给老婆说了些多休息之类的话就走了。
冉大海开车来到小田新房。小田很少主动打电话找他,他和小田在一起都是他通知小田,小田才来的,今晚主动找他说明真的想他了。这一段时间,小田天天在空中飞来飞去,大多时间在外边,今天刚回来,想他也很正常。
他来到她的新居,她早已洗完澡穿着睡衣在等他。室内很凉爽,他看见了小田的酥胸,迅速跑过去搂住了她。她说:“怎么今天回到家里也能出来?”他说:“你吸住我的心,我能不出来吗?”小田打他一下说:“尽说好听的。”他俩狂欢起来,在床上滚来滚去……事毕,冉大海又后悔起来,他突然想起了晚上还得去小井那里过夜,怎么去应付她呢?
小田很久没有从幻境中出来,紧紧地抱住他不放。一会儿,她说:“今晚咱俩就住这儿吧,我想搂你一晚上。”他摇摇头说:“不行,我还得回去,你嫂子有病,她烧得很重。”她无语了,只是紧紧地搂着他不放。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小溪的。他打开手机只听小溪哭道:“我妈病了,你得送我回家。”冉大海一听急了,小溪家离天啸市一百多公里,天这么晚了,怎么回去?他说:“你别急,我去了再说。”他放下电话,小田问他:“谁呀?哭哭啼啼的!”他说:“一个朋友的老婆,朋友出差了,这会儿她母亲病了,她没有办法,让我过去帮她把病人送到医院。”小田说:“朋友不在家,你可注意点,弄不好会出力不讨好。再说120急救多方便,何必求你。”冉大海说:“她一个人带一个小孩,到医院又有那么多手续,她一个女人家,没有帮手怎么办?”小田不情愿地说:“那你去吧。”
冉大海来到小溪这儿,正是九点钟。小溪说刚才老家打来电话说母亲病得已不省人事,让她马上回去。冉大海问:“你没有问是什么病?”她说:“我问了,但家里不知道是什么病。”冉大海想了想说:“你别着急,你看这样行不行。用我们的车去接不如用120急救车去接。我们不是医生,也没有急救药物,人家120急救车上有医护人员,有急救器械和药物,让120急救车去接过来,我们在医院等着她来就直接住院。”小溪说:“行啊,听你的。”于是冉大海给市医院打了一个电话,他把情况详细地说明后,120接线员说马上派车去接诊。
一个半小时后,120急救车把小溪的母亲拉到市医院住下了,诊断是脑昏迷,没有什么大事。上年纪的人都会间断地脑昏迷,用点药就清醒了。果然,输了半个小时液她母亲就醒过来了。当她知道是在大医院住院时,忙说:“不住了,不住了,一天得花很多钱,住不起呀!”小溪说:“现在都实行新农合了,住院报销不少钱呢!”母亲不说什么了。跟来的还有小溪的弟弟和弟媳,他们都知道姐姐和冉大海的关系,见冉大海忙来忙去,直说:“谢谢。”母亲也对冉大海说:“麻烦你了。”冉大海说:“看你说哪儿了,这是我和小溪应该做的。你什么也别想,好好养病。”他们一直忙到深夜十二点多,小溪的弟弟和弟媳在医院照顾母亲,他把小溪送回了家。
小井在家一等再等还不见冉大海来,于是就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每次接电话都说是跟杭部长一起玩牌。小井问:“还有谁?”他说:“有丹阳,有包中年。”小井说:“你们几个整天玩,有什么意思?快回来吧!”
这时冉大海已是精疲力竭,一会儿见到小井哪儿还有热情?但如果见到小井不办那事,是不行的。于是,他在车内迅速服了一粒壮阳药,顿时他的下身热起来,车开得好像也快了。为了他身边这几个女人,他经常吃壮阳药。
冉大海打开门,小井迎上去,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去摸他的下身说道:“你再不来,就把我急死了。”他抱起小井,就往卧室冲。他说:“你急,我比你还急。”他把小井摔到宽宽的床上,两人扭动在一起。
小井是放得开的女人,冉大海为了讨好小井,也故意把动作弄得夸张些。可是动作一夸张,小井就会大叫,往往第二天会引来邻居的特殊目光,但她无所谓。她认为,我自己的事,别人无权干涉。小井是女权主义者,她的思维是:男人们就应该围着女人转。她常给冉大海讲:“婚可以不结,孩子可以不要,但做女人的权利不能丢。”冉大海也知道她的性格,尽量围着她转,一来二去,时间一长,就养成了以“我”为中心。以“我”为中心的坏处就是“闹人”,有时把冉大海闹腾得直想跳河。
他和小井快速地完结了云雨之事。本来天很热,两人又激烈活动一阵,成了一对汗人儿。小井把电扇调大些,快速的空气流动使他俩都感觉凉爽了些。小井知道,办这种事不能开空调,太冷的空气对男人的身体不好。电扇把他俩的汗都吹干了,小井躺在床上十分不满意,生气地问道:“你那么急干啥?”冉大海说:“几天没有和你在一起了,忍不住了嘛。”小井说:“忍不住找你老婆做。”冉大海无力气了。他穿好衣服,把小井抱起来,小井无力地坐起来说:“等你这么长时间,一会儿就完事了,你怎么跟你情人做爱和跟老婆做爱一样呢?应付?”冉大海说:“我跟你俩办事都不应付,都很认真。”小井穿好薄薄的衣服趴在他的肩上,无力地说:“我想让你天天陪我怎么办?”冉大海看她一眼问:“你看有这个可能吗?”小井猛地把他推一下说:“怎么没有这个可能,你把那老家伙休了不就有可能了?”冉大海摇了摇头说:“休不了啊,老家伙跟我闹起来,谁都别想安生!”小井问:“你就不怕我闹?”冉大海说:“你不会。”小井问:“为什么?”他用手轻轻地拧了拧她的脸说:“你有文化,你顾全大局,你爱我,你有牺牲一切的高尚品质。”小井又打他一下,娇气十足地说:“你又在忽悠我。”说完两人都笑了。
小井有个与其他女性不一样的爱好,就是爱听京戏,她特别爱听现代京戏。天啸市有个戏剧大舞台,里边的设施也是全省一流的。中央电视台的戏剧频道来这里录制过节目。航天中心有个京剧团,是部队编制,经常在大舞台演出。小井每月都来看一场戏,一来这里,她什么都忘了。
小井说:“今晚你住我这儿吧。”冉大海忙说:“行啊,我给老家伙打个电话。”于是他告诉躺在床上发烧的老婆,他在宾馆陪客人不回去了。
冉大海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不知道小井什么时候已起了床,他听见她在做早餐。他忙起床,等他洗漱完毕后,她已把早饭做好端到了餐厅的桌子上。两个小菜:一个是炒豆芽,一个是炒鸡蛋。两碗金黄色的小米粥也放在了桌面上。天有点闷热,小井把空调打开,顿时餐厅里凉意袭人。
两人对面而坐,边吃饭边说话。
小井说:“听说桑丽兰流产了。”
冉大海一惊,忙问:“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井冷冷一笑说:“不知道?不会吧!你和包中年好得一个人似的,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冉大海说:“包中年没有给我说,我怎么知道?”
小井说:“大海同志,你之所以能在众多女人中间保持平衡,就是因为你是骗人高手。情场上你骗女人,商场上你骗伙伴,你的伎俩我会不知道?”
冉大海说:“你说什么呢?我有好多女人?我骗过谁呀?真是!”
小井问:“桑丽兰流产的事你真不知道?”
冉大海摇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一个女人家流产,我怎么会知道呢?”
小井又问:“流产的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冉大海一听她的话越说越离谱了,就把碗筷“啪”地往桌上一放说:“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我的孩子?真是的!”
小井反而笑道:“嗬,急了,既然不是你的,人家流产的那天晚上你到医院干什么?忙上忙下干什么?”
一句话说得冉大海无语了。看来,小井是知道了。他又端起碗,慢慢地吃起来。
小井见他这样,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冉大海!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认为包中年和桑丽兰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其实地球人都知道了。你认为桑丽兰到医院流产没有人知道,其实不少人知道了。你想想,我们天啸市城建科的美女科长到医院做人流,能不跑一点风?”
冉大海只是吃饭,不说话。他快速地吃完饭,拿上手提包说:“我走了,今天事多着呢!”小井马上起身拦住了他,把那饱满的脸贴在冉大海胸前,喃喃地说:“我也想怀孕。”冉大海一听,身子一抖,马上把她推开说:“你说什么呢?你一个未婚女子,怀孕怎么办?”小井马上又把脸贴在他的前胸,还是喃喃地说:“不好办了,我也去流产。”冉大海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亲爱的,别闹了,我得赶紧上班。今儿上午杭部长找我有事,包中年也找我有事。”小井把他搂得更紧了,把双眼紧闭着。冉大海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该走了。”小井轻轻地说:“我真不想让你走,我要你永远待在我这儿。”冉大海又把她推开,她把身子扭了扭,还是没有放开。冉大海没有办法,也用力搂住小井。他俩多次这样,有时小井能缠他一个多小时走不了。为这事儿他俩生过气,吵过嘴,但小井还是这样做,从来不让他爽爽快快地走开。小井知道冉大海这会儿很急,于是说:“抱我两分钟再走,只两分钟。”冉大海用尽全力去抱她。两分钟过去了,她又说:“吻我两分钟再走,只两分钟。”冉大海又轻轻地对准她那小嘴,吻了一阵。小井把双眼闭起,幸福写在脸上。
小井纠缠冉大海足足有半个小时,终于放行了。
冉大海走到门口时,小井说:“我昨晚没采取措施,估计要怀孕。”
冉大海没有理她,快速地跑下了楼。
这一天冉大海刚走进办公室,包中年就来了。
冉大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问道:“也不打电话通知一声,怎么,出什么事了?”
包中年把门反锁住,然后苦恼地说:“桑丽兰又开始逼我了,而且这一次要把我逼死。”冉大海忙问:“她怎么说?”包中年眼红红的,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他说:“昨晚她折腾我一夜,让我表态和你嫂子离婚。我不表态,她把她家里的东西砸了不少,闹得四邻不安。”冉大海紧皱眉头说:“这一时期不是表现行吗,乖了不少,怎么突然……”包中年说:“自上个月流产以后,情绪又不好起来。最近又跟一个南山青龙观宏玄道长来往密切,我见过两次,这个道士我看不像正道,像邪道。”冉大海一听警觉起来,问道:“她怎么会与道士来往呢?”包中年说:“我听金维善说,她在北京雍和宫烧香拜佛,不知道她搞的什么名堂!雍和宫是佛教,而且是藏传佛教,她求藏传佛教干什么?现在她又和道教联系密切,她现在思想复杂了,不是过去的桑丽兰了。”冉大海问:“昨晚上她要求什么了?”包中年说:“她要求我马上和你嫂子离婚,想把事情闹大。目的就是想和我结婚。”冉大海不说话了,深深地吸了口气,扩展一下胸部,看着办公室的金鱼缸沉默。金鱼缸里有几条金鱼,它们相互追逐着,翻滚着。包中年看着游弋的金鱼,觉得它们是多么的自由啊!一切压力都没有,什么也不想,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包中年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沉默了。一会儿,冉大海问道:“退一步说,你真的不能与嫂子离婚吗?”包中年说:“不能,坚决不能!就这样我已经对不起你嫂子了,我再与她离婚,对她伤害太深了!再说,现在孩子也大了,父母也老了,他们都不会让我走这一步的。另外最近还要调整干部,我已是副厅级后备干部了,这个时候闹离婚,你应该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关键一条,我从心里烦桑丽兰,可以这样说,我现在白天想起她,心就狂跳。晚上想起她,就会做噩梦。我怎么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呢?”冉大海说:“选友要小心呀,你看跟着我的这几个女人,我叫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我不让干的事,她们想都不敢想。她们一是对我家庭没有威胁,二是对我事业不影响。除了性生活要求过高外,其余都很正常。你看你就一个桑丽兰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真是。”包中年说:“当初真不该认识她,更不该与她好,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丹阳的话。”冉大海笑笑说:“他啊,也没少弄女人。现在又跟上了杭部长,他的苦果在后边呢。”包中年说:“你乱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证据说丹阳与杭部长好?别出去瞎说呀!”冉大海说:“我只是在你面前说,我不会在外边乱讲的,我深知杭航的性格和为人,我心里有数。”包中年说:“谨言少祸,记住!”冉大海听了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