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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昊天一路颠簸,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五台山这座绚烂神秘的文化宝库,探寻佛教赋予这座名山的神奇。山上的游人络绎不绝,昊天边走边看。此时此刻,他真正了解了五台山在我国名山大川中占有的特殊地位。没来五台山之前,他原以为五台山就是一座山的名字,现在来到了五台山,才知道五台山是因为它有五座主峰,而且环绕而立,又因峰顶平坦,才得名为“五台山”的。天色将晚,他住宿在一个农家小院里,这里既便宜又安静。农家小院门前是一片开阔地带,紧靠开阔地的一端,有一棵约三丈高的大槐树,槐树上边有一个喜鹊窝。时值阳春三月,一对喜鹊围绕着它们的窝飞来飞去,窝里有三只刚刚孵出蛋壳的小喜鹊。忽然,从高空中俯冲下来一只野雕,它伸出锋利的两爪,直向喜鹊窝扑来,眼看三只幼鹊将会成为它的美餐,两只老喜鹊拼命地和野雕周旋、搏斗,刹那间遍身伤痕,并发出凄惨的叫声。

周昊天看得真切,他掏出从不离身的铁架弹弓,安上一粒杏核般大小的石子,朝着野雕打去,但未打中,眼看喜鹊一家危在旦夕,若再装石子打野雕已来不及了,这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野雕的头部,野雕发出一声哀鸣栽落在地。昊天正在纳闷,忽然随着一阵笑声,昔日多次见到的那个僧人手拿着弹弓来到了跟前,昊天暗暗佩服这位神秘人物的打弹弓功夫,于是说道:“师父,咱们在这名山上又见面了,真是缘分。今天我做东,到前边的小酒馆喝杯水酒。”疯僧看上去已有八旬年纪,但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笑着说:“好,好,喝一杯吧,是时候了。”昊天不知何意,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个叫“小五粮”的小饭馆。酒馆不大,但十分整洁,门口写一副对子,右边是“往来江水天地外”,左边是“古今人物是非中”,中间是“乐在饮者”。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一个小单间,围着一张桌子坐下要了四盘菜,一瓶山西汾酒。此时,僧人将他手中的铁架弹弓放在了桌上,昊天一看,大吃一惊,竟然和自己的弹弓一模一样,他顺手拿起一看,惊呆了,上刻有“怀仁”二字。他看着对方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浮现出疯僧几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爷爷死时,父亲下葬时,和宇伟谈恋爱时,下乡驻队时……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他本应追根寻源地询问一番,但此时的他正是满腹愁肠之时,见到自己最亲的人,便情不自禁,一下子跪在僧人面前,喊了声“叔叔!”疯僧扶起昊天含着泪说:“昊天,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叔叔?”昊天就将幼时跟爷爷在太行山上放羊时,爷爷给他说的有关弹弓的往事讲了一遍。然后说:“叔叔,爷爷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还经常说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僧人听罢放声痛哭,朝着家乡方向跪了下来,喊道:“父亲,孩儿错怪您老人家了。”然后连磕了几个响头。此时,周怀仁便将自己几十年来的情况简单地向昊天叙说了一番。自从一岁多被一个僧人抱走后,他就一直跟那个僧人在五台山上学艺。那个僧人法名叫混元,外人称他混元大师,是一个道行很高的僧人,并有一身武功。怀仁长到十五岁时,已跟混元大师学了不少本领,这时混元就将他的身世告诉了怀仁,并将那个铁架弹弓给了他,要他离开五台山回家认祖。但怀仁认为混元大师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顾,怎么也不肯离开。混元大师寿终一百零一岁,那时怀仁已三十多岁,他在一个风雪之夜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望阳村,那时正值昊天出生,他见到了哥哥周怀古,本想前去相认,但又怕哥哥不认自己,况且自己云游成性,不想再涉及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所以他见到了刚出生的昊天后就离开了。割不断亲情的怀仁心里一直挂念着昊天,所以不时出现在昊天眼前,特别是在几个关键时刻,说几句点化之语,以尽叔侄之情,不想此时在五台山相遇,聪明的昊天竟以一个铁弹弓认出了自己。昊天又问道:“你怎么在咱家几个关键时候都出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怀仁笑道:“你不是经常和凤凰寺的真元大师下棋吗?他是我的师弟,很多事都是他告诉我的。”于是昊天全明白了。

怀仁拍着昊天的肩膀说:“昊天,干得不错,是周家的骄傲。虽然有些事不太顺,也是见怪不怪的事。世界上的事,说它平常也平常,说它不平常也不平常,平常不平常尽在‘适应’二字。”他俩谈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怀仁带着昊天一块游览了五台山,并边游边讲:“五台山上的五座主峰,依其方位,分别称为东台、南台、西台、北台和中台,这五台的台顶风貌,各具特色。尤其是位于北面的北台顶,又叫云雾山,它的特点突出,海拔为三千零五十八米,亦名叶斗峰,素有‘华北屋脊’之称。”接着怀仁又讲了台怀镇寺庙、南袢寺、佛光寺等几座寺庙。周昊天到此一游,耳听、眼观,长了不少见识,不禁感叹自己原来一无所知的佛教,竟如此博大精深!怀仁接着说:“佛教是公元前6世纪至公元前5世纪由印度的释迦牟尼创立,创立之初,佛教反对的是婆罗门教的种姓制度。佛教主张‘众生平等’‘有生皆苦’,并以涅槃(即超脱生死)为理想境界。相传东汉明帝时传入中国,到晋朝后期盛行。佛教对我国的文学、艺术、哲学以至社会的风俗习惯等,都有较大影响。“佛教以佛所说为教,佛弟子所说为宗,宗为教的分派,全称为宗教,宗教就是指佛教的教理。佛教认为:人有佛性,就是人人都有觉悟之性。《涅槃经》中指出,‘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佛教的教义,就是佛法。佛教徒认为:佛法有救济众生的功力,这就是佛力。佛的法力广大,广济众生。但佛教中也有规则戒律,有五戒、十戒、五百戒等。”周怀仁口若悬河地讲着佛教,并告诉周昊天,今日游览五台山,他日还要往西南去,接着游览。

周昊天问叔叔去哪里游览,叔叔告诉周昊天:“咱俩一同去四川的峨眉山,你看咋样?”闻听此言,周昊天立即笑道:“我也有意前往啊!”二人不谋而合,决定三天后一同到四川峨眉山一游。峨眉山是大峨眉山、中峨山和小峨山的总称,周昊天明显地感到,南方的山与北方的山大不相同。北方的山,峻拔陡峭,岩石裸露;而南方的山秀美清郁,浓密的植被得到了较好的保护。峨眉山名扬四海,山势雄伟,山峰相对如蛾眉,故叫峨眉山。四川的岷山自北而来,绵延三百多华里,至此突起三座山峰,即为大峨、中峨和小峨。北魏郦道元《北经注》云:“去城都千里,然秋日澄清,望见两山相对如峨,故称峨眉焉。”周昊天和叔叔怀仁欣赏着峨眉山别有洞天的景致,饶有兴趣地听着山上那位住持如数家珍般的讲解,怡然陶醉其中。听到妙处,昊天情不自禁地说道:“啊!真是景夺文章造化功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非人力可比。”怀仁长叹了一声说道:“唉!可惜今人多有不知珍惜者,为了眼前利益,付出了今天还没有看见的沉痛代价,无异于杀鸡取卵。”“那是为什么?”昊天惊异地问。怀仁滔滔不绝地说开了:“在茫茫宇宙中,蔚蓝色的地球是目前已发现的唯一有生命的星球。它孤零零地飘浮着,是那么无助。它承受着人类进化以来无休止的掠夺,自身的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沧海桑田,森林消失,动物灭绝,人类的科技文明发展的程度越高,对地球自然环境的破坏程度就越大,已成为荒谬的反讽。“可是,作用从来都是相互的。从世界两河流域到南美太平洋沿岸,由于自然环境的恶化,曾经辉煌一时的古文明被湮没了,无法挽回,也无可替代。今天,就在我们身边,因水土流失引起的长江特大水灾,整个春季北方连绵不断的沙尘天气,让人类不得不反省。自然规律告诉我们,人类要追求和珍视的,除了物质和感情,还离不开和自然的和谐相处。”昊天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叔侄俩接着又游览了中国的道教名山——武当山。昊天在影视文学作品中,对武当山向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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