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宫人显然也没料到小王爷们会就这样闯进来,怕沫霁影生气却又不敢得罪小王爷,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沫霁影暗中打量着闯进来的一男一女,女子不知是哪一位小王爷,生的倒是英姿飒爽,一身红色常服衬得她眉眼妖娆。
至于那少年,不用猜测便知道是连夜城唯一的弟弟,连夜翎。传言这位郡主生性胆小,从小便被连夜城精心呵护,从未被朝臣见到过。此刻看去,柳眉星目,肤白胜雪,唇若涂脂,不想竟是这般绝代姿容。
沫霁影嘴角轻轻勾起笑了笑:“你先下去吧。”
宫人如获大赦,冲三人行礼之后匆匆退了出去。
连夜翎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看沫霁影,俏脸上两朵红云,眼神也是闪烁不定。
“你就是沫霁影?皇后的妹妹?”连夜华仰着头不屑地看着这个比她高一点点的女人,心里并不把沫霁影放在眼里。女人嘛,要多漂亮有什么用?靠着一副皮囊把自己弟弟迷得晕头转向,看着也不是有出息的,何况还坐着轮椅。
沫霁影从女子眼神中读到了轻蔑,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温和之色:“王爷有何吩咐?”手上从容的系上腰带,转动轮椅正面看着二人。
“不……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却是连夜翎先开了口,颤颤的抬眼看了沫霁影一瞬,又低下头去,脸红的似能滴出血来。
若是旁的女子见了这副光景,定是怜惜的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送给他,可惜,遇见的偏偏是沫霁影。
不过是个连话都不敢说的草包。沫霁影嘴角笑意更深:“无事,只是这会儿家母定是在等候了,若没什么事,霁影先告退了。”说着就要离开。
连夜华往前跨了一步,倨傲的盯着沫霁影笑的人畜无害的脸:“以后你最好少来皇宫,记住,这里可不是左相府。”
沫霁影笑的愈发灿烂:“小王爷说笑了,霁影只是来看望哥哥,自然知道分寸。”
连夜翎见自己的姐姐跟沫霁影呛上了,急的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沫霁影操纵着轮椅离开了房间,湿漉漉的眼睛恼怒的瞪了连夜华一眼,跺跺脚还是追了出去。
沫霁影没有等沫潇然起床,殿外来往的宫人见了沫霁影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恭敬行礼。
也不知道屋里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沫霁影没有任何犹豫往宫门去,听到身后怯生生的呼唤,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按捺心里的不奈,转身道:“小郡主还有什么事吗?”
连夜翎原本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此刻看着沫霁影的笑脸又胆怯了,讷讷的红着脸:“没事……”
沫霁影也不想再多做纠缠,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左相府。
沫琉星一早就守在了沫霁影房门前,一边跟府里的男侍门调笑着,一边偷偷觑着院门。若不是顾忌着不知藏身何处的暗卫,沫琉星怎么会这么规矩。
“姐姐好早。”沫霁影远远看见沫琉星,眼底闪过冷意,上前道,“昨夜我一夜未归,连累姐姐担心了。”
沫琉星眼见她推门要进去,推开身边凑着的男侍,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在屋里藏了什么东西。”肯定的语气,沫霁影便知道她起了疑心,眼底杀机顿显,但也只是一瞬就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并没有,只不过……”沫霁影眼神不经意的往屋顶瞟了一下,得到暗卫肯定的示意之后,便大大方方推门,“姐姐要进来坐坐吗?”
说着率先进了屋,轮椅来到床前,看着床上
沫琉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跟进了屋子,自然也是一眼看见了床上鼓起的小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掀开被子。
“好啊!你竟然……”
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瞠目结舌,原以为沫霁影是私藏了什么东西,从很久之前她就注意到沫霁影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去游玩,母亲心疼她腿疾,从不过问。
可是……
床上的少年身体上斑驳纵横的青紫伤痕,欲遮还羞的薄薄纱衣,铺散的青丝,还有那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
“嗬,我还以为妹妹是个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呢,怎么,腿都废了还想着这档子事儿呢。”沫琉星讥讽的笑着,阴阳怪气的盯着沫霁影的双腿。
沫霁影并不恼怒,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丝毫没有秘密被拆穿的难堪。
“姐姐满意了?我的宠妾我怎么折腾是我自己的事,现在姐姐可以离开了。”恰到好处的流露一丝情绪涌动,沫琉星敏锐地察觉到,心里暗自得意终于抓住了沫霁影一个不为人知的瑕疵。
蠢货。
看着沫琉星离开的背影,沫霁影嘴角扯出残忍的弧度。这样的蠢货,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她也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床上的路悠扬被暗卫喂了药,此刻意识还是模糊的,只是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又听见“宠妾”两个字,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各种思绪纷至沓来。
沫霁影关好门,拿开腿上的薄毯,坐在床边,看着路悠扬不断颤抖的睫毛,伸手扯了一把。
“啊!”路悠扬惊呼出声,睁眼瞪着这个可恶的女人。
“很好,果然还很有活力。”说明他对那种药没什么反应。沫霁影眼底笑意加深,“既然你活下来了,我会兑现承诺,让你继续好好活着。你的父母会有人照顾,而你,就留在这里,伺候我吧。”
“你休想!我不会屈服的!像你这种仗着自己有钱为所欲为的家伙你……唔……”冷不丁嘴里被塞了东西,路悠扬愣了一下,舌尖尝到一丝甜味。
饿了两天的他这会儿才感受到了饿的感觉,顾不得说话,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再看着已经坐在桌边喝茶的沫霁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出于我自己的安全,必须留你在身边,或者,杀了你。”轻飘飘的眼神让路悠扬浑身一颤,杀人这个词,于她而言似乎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