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表情严肃,竟然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走近。
他在我面前站定,缓缓地伸出修长的手,动作轻柔地将我鬓前的一缕发丝绕到耳后,这一亲密的举动,瞬间让我羞涩不已,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我感觉到他居高临下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我,好半天他才开口道:“倪茸茸!”
“哈?”我本能地回应,抬起头凝视着他。
“怎么就是你这么个笨女人!”说完,他还好似不解气地揉了揉我的鼻尖,目光温柔。
我愣了愣,不对啊,刚刚不是我在数落他吗,怎么现在反倒被他数落了。而且,‘笨女人’这三个字到底是几个意思,我为嘛要无缘无故地被他扣上这个头衔啊?
我嘴一撇,十分不同意地瞅着他,抗议道:“我怎么了我?你倒是说,我到底哪里笨了?”我边说边踮脚想与他对视抗衡,可是无奈身高不给力,许藏言气定神闲,对此表示一点压力也无。
“如果有人想要你的东西,你会给吗?”许藏言突然换了一副无比严肃的表情,认真地问。
我疑惑地看着他,随口答道:“别人喜欢,就送给人家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藏言面色明显不愉,瞪了我一眼,怒道:“东西是你说送就送的吗?”
我咋巴着眼看着他发怒的样子,有点底气不足地道:“那……那东西不是可以送人了再买嘛!”
“倪茸茸!”许藏言终于忍不住怒吼,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如果是宠物呢,比如你养的一只小狗。你也会把它送人然后再买一只?”
“绝不。”我坚定截铁道,“狗狗就像家人一样,又不是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送人呢!从开始照顾它的那天起,就要一直陪伴它,一辈子不离不弃。”
许藏言被我严肃认真的一番话逗笑,他又扬手揉了揉我的鼻尖,目光中盛满令人心悸的情愫。
“那么人呢?”许藏言语气温柔。
“人是东西吗?”我不明所以地反问。
“这不是重点,倪茸茸。”许藏言咬牙提醒道。
我叹了口气,平静地看着他,用一种极其冷静又深度无奈的语气对他说:“人,当然不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会尊重他的想法。再说,如果他想跟别人走,阻拦又有何用?”
我不明白许藏言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奇诡的问题,但是我却因此想到了涂白达,他曾经也是属于我的,可是最后别人招招手,他就跟着走了。这样轻易走掉的人,权当他没来过就是。
许藏言点点头,目光深邃,像一道探测光似的盯着我。
“你眼睛怎么红了?”他问。
“哪有?我只是想起我以前养的那只狗狗了?”
“怎么了?你把它送人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从小学三年级它就一直陪伴着我长大,大三那年它年纪太大,离开了。”
我记得当时食不知味,消沉了好久。涂白达对此行径表示难以理解,说我仅仅为了一只宠物就难过成那样,特幼稚。那以后,我再没有养过宠物,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