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能不能让上官钰刚才的记忆全部消失?我怎么忘了自己睡觉只穿一件亵衣的习惯,就这么茫茫然爬起来,他刚才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我羞得脸颊绯红,赶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子。上官钰的眼睛不停的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我。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在我房里?”
他嗯了一声,很白痴的问我,“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这不是废话么,看到这么个大男人出现在我房里,难道还觉得理所当然不成?
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问的比较白痴,问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杵在那里开始发愣。我心中叫苦不迭,这个笨蛋,不会出去避个嫌让我穿衣服啊,他这么站着叫我怎么穿啊?
我看了他一会,发现他根本没有这个自觉,只好咬了咬牙红着脸飞快的说:“你出去一下,让我穿件衣服。”
我话音刚落,上官钰脸上稍微退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我刚想问怎么了,他已经低着头开始解释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看你的,现在让我出去,不是被所有人都看见了嘛。”
什么什么,敢情这小子是偷偷从皇宫里溜出来看我的啊?我想怎么大年初一的大早上就看到了他!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他岂不是不能出去了?我只能在有他的房间里穿衣服了?见我脸带愠怒,他心知不妙,非常识相的摆摆手,“你别生气,别生气,我马上就出去,就算被人看见,我也绝不会看不该看的东西。”说着他真的就往门口走去。
我顿时吓了一跳,这个白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去,不光犯了偷偷出宫的罪,还要被按上私闯女子闺房之罪,他可以不顾及面子,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即使有现代人开放的思想,在这古代也不得不安分守己啊。
想到这,我也顾不得待会穿衣服会怎么样了,连忙叫住他,“你别出去,回来。”
他脚下的步子一顿,慢慢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讲出的话却好像非常为我考虑,“可是我在屋里,你怎么穿衣服?”
我咬了咬牙,恨恨道:“你转过头去,我让你转回来你再转回来。”
他挑了挑眉,好像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便含笑着踱着步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我伸手在他背后晃了晃,感觉他的确站好了,便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顺了顺气才让他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我下意识的抱住胸,警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闻言他撇了撇嘴,收回目光退开一步,语带笑意道:“放心,我还控制的住。”
呃?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顺手就拿起一个枕头朝他扔去,“不要脸。”
他哈哈笑着接住,大摇大摆的走到我面前将枕头放回我床上,皱了皱眉说:“我冒着生命危险跑来看你,你就这么对待我啊?”
冒着生命危险?我差点没笑岔气,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那你别来了,我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他彻底被我气的吐血,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拿起我的的杯子就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哎,那是我的杯子。”
“那又怎样?”
“你讲不讲卫生?”
“无所谓。”
我无语的闭了嘴,只能看着他将我的杯子喝了个底朝天,才慢声问:“你来我房里不会就是为了喝我的茶吧?”
“当然不是了,我来是看看你。”
“看我?”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昨天不是刚见过嘛。”
“昨天?”他叹了口气,“昨天你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朝我瞪眼睛的,看的我心里直慌张,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今天忍不住再来看看你,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
说起昨天……他看红儿那眼神,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想到他今天一大早又不放心的跑来看我,好像昨天那件事也不是那么严重,或者说他两句也可以一笔勾销。于是我笑了笑,戳了戳他的胸,“你这小子,昨天人家好不容易决定以后好好对你了,你却看红儿看的两眼发直,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样子,你说我能不狠狠瞪你嘛。”
“红儿?”他皱了皱眉,忽然像是响起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眨了眨眼问:“你吃醋了?”
吃醋?哼,我是吃醋了,不过我只是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关于吃醋与否我是不会承认的。他笑的越发灿烂,“我不就是看她跳的舞奇特才多看了两眼了嘛,再说我看她也是关注你啊,我想这么美的舞肯定是你教她的。”
这小子,现在讲起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让我虽知他是在拍马屁,心里却仍然甜丝丝的。我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一个弧度,他眼中带笑,得意的看着我。我一怔,忙收起笑意瞪了他一眼,“你还狡辩。”
他见我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大转弯,连忙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苦着脸说:“好嘛好嘛,算我错了,不该看红儿的。”
“什么叫算你错了,本来就是你错了。”
“嗯,本来就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谄媚的凑上来,被我用手挡开,但他的样子搞笑,我想板脸都板不起来了,只好非常没骨气的原谅了他。
他见我终于笑了,才又重新活络起来,滔滔不觉的跟我讲起了昨天他把玉佩和花瓶当作新年礼物送给皇上皇后的事。他说的绘声绘色,让我好像亲眼所见了一般。
他说子时过后,皇宫里放了震耳欲聋的炮竹,每个宫殿上方都回荡着炮竹的声音。父皇陪着母后在她的麟福宫放了炮竹,还点了礼花。
上官钰似乎对礼花情有独钟,不断说着礼花是如何漂亮,如何耀眼。我会意的微笑,我这个现代人每次看到礼花心中都会被它的美丽所震颤,更别说他这个古人了。礼花这个一瞬间爆发出所有美丽光环的东西,怎能不让人心动。
我非常有耐心的听他说完了礼花,将话题转到了他准备的礼物上。我记得那天把礼物给他后,他惊喜了好一阵,说民间的工艺完全不亚于宫内的水平,乐颠乐颠的就抱着东西回去了,之后东西在宫里怎样了,他没说,我就不知道了,所以当他重新说起礼物时,我听得格外认真,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心意啊。
他看了我一眼,眯了眯眼,继续道:“放过炮竹后,我就决定趁这个机会送礼物了。我呈上了玉佩和花瓶,父皇看了看玉佩,好久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好向母后求救,然而母后只是盯着我给她的花瓶看,对我也是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