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挠挠光头道:“媳妇儿,先不管娘娘什么态度了!现在她在城中,萧海只就不能乱来!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把我兄弟文殊奴找出来。只要找到了文殊奴,娘娘千岁还会怪罪你么?”
菩雅莞尔一笑,对无欢道:“相公,就你鬼机灵!我听你的!”
“不过现在萧海只的府兵在外面围追堵截,这倒是个麻烦事!”无欢皱着眉说,“况且现在咱们还不知道文殊奴在哪里!”
萧真珠道:“文殊奴?不就是梁王殿下么?”
无欢点点头,又道:“那是我的兄弟,这次来祖州,我就是为他而来。不救出文殊奴,小僧决不离开祖州!”
萧珍珠道:“掳走梁王的应该是萧海只的人,无欢,你跟我描述一下,那几个贼人的模样。”
“主要是三个家伙,看起来像是师兄弟的样子,一个和尚一个头陀,还有一个是契丹人的装扮。掳走文殊奴那家伙是老二墨林和尚,小僧若是找到这个贼和尚,一定扒光他的衣服,倒吊在祖州城外!”
萧真珠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三个人的确是师兄弟,他们几年前就来到了祖州,一直在萧海只麾下效力。只是我觉得奇怪,这次擒龙寺刺驾,应该不是萧海只的命令。他喜欢萧绰,绝不会叫人去刺杀她……”
无欢道:“他们也许是奉了太平王妃的旨意也没准,都是一帮穷凶极恶的家伙!”
萧真珠道:“这个倒很有可能!萧胡辇生性放荡,在未作太平王妃之前,就与萧海只有染,但萧海只喜欢的却是萧绰,令她十分恼火。后来耶律贤登基称帝,萧胡辇一门心思要嫁给耶律贤,但没想到耶律贤也喜欢上了萧绰,并立为后皇后。萧胡辇与萧海只同时受挫,同命相怜,这二人联手策划了一件惊天的大事!”
无欢和菩雅都被她的话吸引住了,同时发问:“什么惊天的大事?”
“四年前,萧思温随同景宗皇帝去闾山狩猎,途中冒出来几个贼寇,乱刀将萧思温砍死。这件案子一直悬而未破,景宗皇帝自那次事件后,身体也愈发的羸弱。这件事的主谋就是萧海只和萧胡辇!他们两个人丧心病狂,居然对自己的父亲动起了手!”
无欢与菩雅都长大了嘴巴,觉得不可思议,再怎么说,萧思温也是这两人的父亲,他们居然能对自己的父亲下如此毒手?
“当时我在一旁偷听到二人的密谋,萧海只揍了我一顿,而萧胡辇却干脆把我囚禁了起来,当时我以为这辈子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没想到小和尚你却来了。”
无欢却破天荒地没有嘻笑,紧紧盯着萧真珠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萧真珠凄凉地一笑,望着无欢与菩雅,眼中充满了羡慕之情:“看你们多好,郎情妾意,恩恩爱爱。可恨我萧真珠遇人不淑,萧海只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结果了他的狗命!”
无欢想起萧绰曾对自己的嘱托,要自己帮助寻找杀死萧思温的凶手,没想到在这次的祖州之行,意外遇到了萧真珠,并得知了当年的事情真相。只不过证人虽有,但还是不够,必须要救出凶手才行。随即他便问道:“那你可知道,当年刺杀萧思温的人都是谁么?”
萧真珠道:“当然就是墨森三兄弟!他们在闾山埋伏了两天,终于等到了萧思温,并乱刀将他砍死。至于后来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无欢点点头,现在形势已经很明显了,文殊奴就在萧海只手中,如何才能找到自己的兄弟?
菩雅道:“相公,娘娘就在刺史大堂里和萧海只他们说话,咱们要不要闯进去当面对质?”
无欢沉思了片刻,缓缓摇头:“萧海只这家伙善于狡辩,现在虽然有萧姐姐这个人证,但还不足以令娘娘信服。毕竟他们的关系十分特殊。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文殊奴找出来,一切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他萧海只想不认账都不行!”
“可是,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刺史府这么大,况且外面还有府兵堵截?”菩雅隐忧道。
无欢看了看萧真珠,正色道:“萧姐姐,刺史府内可有大牢?”
萧真珠道:“刺史府的大牢就在城西拐子门,可是萧海只把梁王关在那里的可能性不大。拐子门牢房关押的都是普通百姓,鱼目混杂,梁王是一枚重要的棋子,萧海只绝不会把他关在那里的。”
“那你觉得萧海只能把梁王关在哪里?”
萧真珠摇头,思忖了半晌才说:“祖州城深地广,也许有暗牢也没准。想要救出梁王,必须先找到墨森他们几个!”
无欢叹了口气,绕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找墨森他们,自然少不了与府兵们正面接触,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都沉默下来,互相呆望着没了主意。最后无欢道:“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喝口水吃点东西再说!”
二女没有异议,萧真珠道:“我知道厨房在哪里,我带你么去!”
三人依旧贴着墙角而行,一路上却清冷了很多,那些府兵们吵嚷了一阵,喊声渐渐停下来。三人心头略宽,拐弯抹角,跟随萧真珠来到府中的厨房外面。
虽然是刺史府,但厨房也不小,此刻已经天亮了,厨房里仍是灯火通明,不时有仆人进进出出。三人躲在一排冬青后面,萧真珠这三年来在密室受困,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如今闻到厨房里的香味,双眼烁烁放光,低声呓语道:“好香,好香!我三年没吃过肉啦……”
这时厨房门忽然开启,一个仆人端着食盘从里面走出来,慢慢地朝三人走近。无欢握住菩雅的手道:“媳妇儿,冲上去把他敲晕!但是记住,千万不要打翻了食盘!”
菩雅微微一笑,对无欢道:“好的相公,我明白!”
说话间那仆人已经走了过来,菩雅从冬青后面毫无声息的窜出,手起掌落,正敲在那仆人的脖子后面,那仆人俩眼一翻,直挺挺的便倒了下去。菩雅左手一抄,接住那只食盘,动作快如行云流水,盘上的汁水都未洒落一滴。
“媳妇儿,干得漂亮!”无欢叫道,跳过去在她脸上喯了一下,“来,相公赏你个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