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之中的女人居然也是没穿任何衣服,不由令无欢大吃一惊。虽然很想问个究竟,但这女人却又满满的敌意。无欢只好摇头苦笑,无奈地望着四周寻找出口。
“你又是谁?为何会进来的?”见无欢不说话,那女人却忍不住发问。
“我叫无欢,是个纯洁的小和尚。”无话答,双手不敢再向前伸,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纯洁的小和尚?”那女人呆了一呆,忽然吃吃笑出声来,声音虽不高,但也确实在笑。
无欢嘿嘿一笑道:“女施主你既然笑了,可否打消对我的敌意?现在我们同命相怜,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女女人缄默了片刻,又问:“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落入暗道中来?”
无欢犹豫了一下,也没隐瞒,便把实情讲述了一遍,最后又愤然总结道:“那个太平王妃太他娘的狠毒了!小僧的佛法都白给她讲了!”
“太平王妃……”那女人明显凝滞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异常冰冷,“我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
无欢静默,这个女人在暗道里呆了三年,显然与太平王妃有关,所以才对太平王妃恨之入骨,如今自己也身陷囹圄,必须得到她的帮助才行。
“阿弥陀佛,小僧无意中落入暗道,也算是与女施主有缘。小僧愿意助你脱离苦海,手刃仇人,你看可好?”
“手刃仇人?”那女人疑问道,“你真的可以帮助我?”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女施主请相信小僧就是了!”
那女人却苦笑了一声,又道:“我的仇人位高权重,身份不一般,只怕你有心无力!”
无欢道:“不就是太平王妃吗?等小僧出去了,我定要扒光她的衣服,将她屁屁打肿,然后吊在祖州城外,活活饿死她!”
那女人微笑了下,轻声道:“小和尚,除了这个太平王妃,我还有一个仇人呢!”
“那人是谁,你告诉我,我一并将他收拾了!”
“他就是祖州刺史萧海只,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干哥哥!你敢杀他么?”
无欢大吃一惊,心说这里面怎么还有萧海只的事?他是娘娘的干哥哥,也就是国舅爷,这个还真有点棘手。
那女人冷笑:“怎么?不敢了是么?就知道你也是个虚情假意之辈!那萧海只位高权重,深得皇后娘娘的青睐,一般人谁敢动他?”
无欢答道:“你别急,先把你的冤屈告诉我。如果萧海只真的是十恶不赦之徒,就算他是国舅爷,小僧也亲手宰了他为你出气!”
“你真的愿意帮我?”那女人动情问道,身子向前蹭,一下握住了无欢的手。
无欢虽看不见,但却可以感受到面前这女人的温度,呼吸近在咫尺,尤其是她胸前的那两只白兔,几乎要顶到了自己身上。
“你先告诉我你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女人长叹一声,无限哀婉地道:“小和尚,我叫萧真珠,我的父亲便是前朝的国政事令萧眉古得。”
无欢咦了一声,对萧眉古得却并不熟悉,但既是前朝的国政事令,也自然是个高官了。那他的女儿为何会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呢?
萧真珠又缓缓说道:“当年我父亲与宣政殿学士李遆等人密谋南奔,投靠大宋,事情败露后被穆宗皇帝诛杀,我也落得了发配北疆的结果。但是好在那时我年纪尚小,生得又好看些,穆宗皇帝便把我留在宫中,每日里伺候他……”
无欢奇道:“你如何伺候他?”
萧真珠犹豫了一下,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穆宗皇帝为人粗鲁好酒,每天除了喝酒打猎便是酣睡,所以人们都叫他‘睡王’。而我那时候才只有十岁,每日的任务就是给穆宗捧夜壶。”
无欢不禁吐了吐舌头,心说这个穆宗皇帝还真是个奇葩,就连撒尿也要一个小妞服侍,被人盯着他能尿得出来?
萧真珠似乎明白了无欢的念头,苦笑一下道:“那个穆宗极度好酒,每天不是喝酒就是睡觉,整个人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所以我的童年虽然悲惨,但还算轻松,完全不比后来……”
无欢追问道:“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穆宗被侍卫和厨子联合杀死,朝政上下一片混乱,萧思温与飞龙使女里将军、南院枢密使高勋平定了叛乱,拥耶律贤为帝,我自然也就解脱了,从三等宫女一跃成为才女。接着,我便遇到了我的夫君,没想到,这才是我噩梦的真正开始……”
“你的夫君?”无欢便是一愣,接口道,“你嫁了人,应该很幸福才是啊?为何是噩梦开始的时候?”
萧真珠冷笑:“你可知道我嫁给了谁吗?”
无欢茫然摇头:“小僧不知。”
“我嫁的那人就是国舅爷萧海只!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啊?!”无欢又是大吃了一惊,使劲挠着小光头,也没想明白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真珠咬牙切齿道:“起初萧海只被我的美貌打动,向皇帝上书,说要娶我。那时耶律贤刚登帝位,对萧海只格外恩宠,因此毫没阻拦,便把我赏赐给了他。新婚燕尔之时,萧海只对我还算温存,只是在和我亲热的时候,他从来不喊我的名字,叫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让我难以忍受……”
无欢琢磨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萧真珠说的亲热是什么意思,小心脏不禁扑通了一下,浮想联翩起来。男女亲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像自己与菩雅那样,躲在树后面互相研究对方的身体?
“他叫的是谁的名字?”神游了一会儿,无欢才收回了思绪问。
萧真珠道:“他每次都是喊出那两个字——燕燕!”
燕燕?
无欢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仔细回忆了一下,顿时恍然,燕燕不正是皇后娘娘萧绰的名字么!
这个萧海只是神经错乱还是个白痴?与自己媳妇亲热,居然喊自己干妹妹的名字?这要是让萧绰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