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青云没有还手,虽然赫连风没有用尽全力,可却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腹部传来的尖锐疼痛也只是让战青云稍稍皱了一下眉,她还是没有让开。
“怎么?你不还手吗?我听说现在的你很厉害,不但用兵如神,还曾经是蚩苗的并肩王,你的武功修为应该不弱,何故不还手呢?因为内疚?大可不必,我只是为了对战将军的承诺,和你没有关系!”
“长风,没有人的生命是完美无缺的,纵然不能享受它,至少学会接受!”
记得当初,她和他说过这话,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天真的少年,以为,厄运总是会有尽头。
“不要再对我说这些虚无缥缈的鬼话,我不会再相信了。没有雨过天晴,没有功德圆满,有的只是永无止境!还有,不要叫我段长风,这个名字让我想吐!”
“这就是我不想和你相认的原因,如果永远只做高高在上的赫连风,虽然日子过得麻木一点,但是至少你不会痛苦。可现在,既然想起了,那就勇敢地面对好不好!”
“不好!”赫连风的怒吼几乎将草庐的屋顶掀翻,他愤慨地逼近战青云,“你有什么资格如此教训我怎么做人?凭什么?”
“凭着我是真心关心你!”
“关心?哈哈!你关心的人还真多!天下人都知道蚩苗国主为你甘献一臂,太子唐允更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对了,还有雷浪,我看他和你关系也是非同寻常。现在你又来关心我,你还真忙!”赫连风嗤鼻冷笑。
“别这样一一副冷嘲热讽的样子,我是真的关心你,发自肺腑!”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证明给他看。
“好,那就证明给我看你的真心吧!”
赫连风,如冰山雪原上一只受伤的孤狼,口中呜咽着冲向战青云。
他把她按在摇摇欲坠的土墙上,凑进她浓密黑亮的青丝中,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方向,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尝到了最甜美的血液。
她就像是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圣洁的光芒,让他又爱又恨怕。
将她按在胸前的悸动可以让他暂时忘却自己的污秽,但同时,深深地刺激着他随时可能崩溃的心脏,那仿佛是在随时提醒着他,他配不上她。
“怎么了?害怕了,怕被我这个肮脏的男人污染!”
好看的深褐色眸子紧紧锁战青云的脸庞,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她急促的呼吸,表示她,正不安着。
“你为什么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战青云叹气,有时候男人耍起别扭来比女人更厉害。
“好,那就和我相濡以沫,证明给我看!”
低下高大的身体,带着淡淡的嘲讽,赫连风一个转身,将被钳制在墙壁上的战青云转而丢在了蓬松的稻草上,然后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压上她的身子。
作为比冰原上的尊主,赫连风有过很多女人。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每一次胜利,都会为胜利方的君王赢得各种战利品,其中一样便是各种各样的美女。但是,他却从来只把她们当成是战利品来享用,不带一丝一毫的占有,没有任何感情地抛弃,他从来都不曾觉得女人有什么重要。
可是,这一刻,麻木消失了,一种上瘾成痴的感觉从灵魂深处缓缓升起。
他在意她,他不想伤害她,尤其是在那甜甜的血腥气之后,他甚至告诉自己,只要她喊停,他马上就住手。
但是,一直到他的手撕开她的衣襟,她都没有任何表示。
她不主动,也不决绝,以完全放任的态度任由一切发生。
“滚开!”
像是丢掉破布一般,丢下手中的战青云,赫连风远远地逃开,躲在墙角里,双手抱着头,痛苦地低吼,他做不到!
“你不是要证明吗?我正在给你!”战青云擦擦唇角的鲜血,捉着衣襟从稻草堆上站了起来,面色不改。
无论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叫段长风还是段长风,都改变不了他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的事实,她不相信他会伤害她。
见赫连风不语,战青云慢慢走向他:“只要迈过这道门槛,你就还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少年——”
“住嘴,你给我住嘴!好,既然你不让我痛快干净地结束,那我只好让整个世界为我所受到的伤害付出代价。”
赫连风走了,夺门而逃,幽暗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痛苦伴随生命,只要还活着,他就不会快乐,与其一个人自怨自艾,不让让整个天下为之陪葬。
复仇,两个字在他的大脑中清晰而明确地闪耀。
灭亡和疯狂总是一线相牵,赫连风的疯狂,让战青云担忧。
但让她更加担心的是赫连风临走时的诅咒,天下她本无意,但是百姓何其无辜,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本就不易的寻常百姓死于这场席卷整个大陆的战火。一个禹城,已经足够了,鲜血不能永无止境地流下去!
战青云跟踪着赫连风,一路急追,同时不断给唐允等人沿路留下记号。
三天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联军的西面阵营——宇文裂天的大营前。
赫连风单骑进了大营,这让战青云很担心,他既已想起了一切,那为何还会孤身范险?
难道他想刺杀宇文裂天?
宇文裂天武功之高,天下已经几乎没有对手,赫连风没有赢的可能!
想到这里,战青云更加焦躁不安,但是无奈,天色尚早,营区内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