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是战青云唯一可以想到的解释。
也许,长老会只是不想金戈公主的威名受损,才会对自己下杀手?
“我会向长老会问个明白的!今日之事,实在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谢了!”战青云弯腰施礼。
待赫连风走远后,战青云才白了雷浪一眼:“你也太胆大了,居然什么都和别人说,万一他要也和长老会是一伙的,那我们就危险了!”
雷浪不怒,却反而得意洋洋:“事实证明我的直觉很灵!就刚才,赫连风还告诉我,下个月他和宇文裂天,约在并州,共商大事,现在我觉着,要不要乘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兄弟见上一面,顺便签个攻守合同啥的!”
“是攻守同盟!”
“差不多啦!”
“雷浪,记住,你没对对我说过他要和宇文裂天见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明白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没有什么意思,明日一早,我们就告辞南归!”
“等等,你不找段长风了?”
“现在看这个情形,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明日你我就向赫连风辞行!”
“好吧!”
所有的人都以为战青云是给长老会吓破了胆,就连长老会的七位长老也几乎这么认为,他们的密探,看着战青云连夜收拾行装,都以为她是害怕了。
第二日,赫连风虽然眼里有些难以描述的情愫,但是倒也没有多加挽留,反正,再过一阵他也要南下,到时自会见面。
于是,匆匆拜辞之后,战青云和雷浪骑上马,从辽阔的冰原中央,一路沿着翠绿向南。
马蹄,踏着柔软的草地,白色的小花微微绽放,轻轻摇摆。
阳光大好,照得天地间无边无际,辽阔深远,战青云和雷浪骑在马上,放眼而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让人心生愉悦的畅快。
在这种舒畅之中,雷浪纵马高歌,一曲高亢嘹亮的《青藏高原》让整个天地间都是他明亮透彻的嗓音。
战青云微微笑着,任由片刻安宁将自己淹没。
但是,冰原的天诡异非常,先一刻还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但是下一秒,顿时乌云滚滚,狂风嘶吼,气温,猛然下降了十几度,令人瑟瑟发抖!
“这天怕是要变了!”战青云眯长了双眼,挡着额前狂嘶的飓风。
“天啊,怎么那么冷?”雷浪双臂抱紧,双唇发紫,声音有些颤抖。
“看来,要落冰雹了,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不然,不冻死也得被砸伤!”幸好,对于恶劣天气,战青云还算有研究,她不慌不忙地领着雷浪朝安全地带奔驰。
索性,策马五六里之后,在一处避风的小山丘背后,一顶月白色的帐篷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之中。
走近一看,帐篷的顶部,悬挂着一面满月旗帜,正在狂风中猎猎飞舞。
战青云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没能想起这面旗帜属于哪个部族?
“雷浪,你行走大陆多年,可知这面旗帜代表何意?”
“看看,终于有你不知道的吧?让大哥我来告诉你!这叫满月旗!冰原终年严寒,人口稀少,所以孕育后代在冰原上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是受到天神祝福的。只要挂上这面旗,就说明帐内有女子怀孕,不得打扰,就算是土匪或者马贼见了,也要乖乖地绕道而行!”
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的神职人员,当然对于这些乡俗,雷浪还是略有一二的。
“那我们能进去吗?”眼见着天空中乌云越来越低,渐渐飘起了细微的冰末,战青云有些担心。
“哈,一般人是不能进的,但谁让我是神巫,是天神的使者呢?”雷浪哈哈一笑,大步跨向帐篷。
“主人在家吗?我是神巫,路遇暴雨,可以进帐避一避吗?”
“请问有人在吗?”
一脸数遍,帐内都没有什么回声,由于暴风雪的呼号实在是太过于猛烈,雷浪不得已将耳朵贴在帐门上窥听。
但是,这一听,却让他后背一震,屋内只有一股低若蚊鸣的哀号,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天性的善良因子,让雷浪忘记了不得主人许可擅入者死的冰原规矩。
他撩开帐门,冲了进去。
正当战青云站在渐渐大起来的风雪中考虑要不要也跟着进来的时候,她听见了雷浪超高分贝的尖叫!
战青云顿时如一支离弦之箭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战青云刚进帐篷,就看见了雷浪惊慌失措的表情。
“天啊,是楚楚,是楚楚,怎么会是她,还有——”
战青云顺着雷浪的手势,目光转向白色羊毛毡子包裹的一张素颜,果然是楚楚!
接着,战青云的目光被定住了,羊毛毡下面高高隆起的腹部,让她有些震惊。
自从楚楚不告而别,已经大半年有余,她那一去,毫无音讯,战青云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茫茫冰原上再次相遇。
“主,主子,真的是你吗——”楚楚目光迷离,面如白纸,双手紧紧交叠在高高鼓起的腹部上,唇上齿痕明显!
让人更加惊恐的是,毡子下面汩汩流出的红色血液,红白对比之下,显得怵目惊心!
“楚楚,你怎么了?”
战青云也有些惊慌,她紧紧握住楚楚的手。
“哎呀,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情况都这么明显了,她要生了!”雷浪实在无语。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