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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曾忆起,那年夏天

“哪有?”苏陌颜嘴上拒绝着,却是开心无比。挂完电话,回想着经历的一切,渴的时候会有水递来,大汗淋漓的时候,会有毛巾递来,哭泣的时候,有温暖的肩膀,开心的时候有人一起大笑,那个人总是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三年的时间,苏陌颜已无法辨别,怪不得当自己把别人写给他的情书递给他的时候,他是那么的生气,苏陌颜也是第一次见离舒雨对自己发火,害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哄他开心,不过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时,离舒雨不再发脾气,而是把书信随手仍在垃圾桶里,叹着气摸了摸她的头。现在苏陌颜终于知道原因了,自己真是太笨了,当时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舒雨哥哥,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好啊!”离舒雨爽快的答应了,这可算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呀,海风拂来,吹起女孩的长发,在离舒雨的眼中,不亚于仙女下凡,第一次见到女孩的场景在他心中浮现,公园的一角,小小的苏陌颜抱着一只浑身颤抖的猫咪,一边紧紧的把它拥入怀中,一边安慰着喂它吃的,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善良,看着看着自己莫名的被吸引着,三年的时间,流浪狗,流浪猫,老婆婆,老爷爷,欺负她的同学,一切的一切,只是让自己更被她感染,离舒雨跑上前去,牵起了女孩的手,他决定不再接收爱的女孩递来的别人的情书,不再聆听爱的女孩为自己安排的所谓的相亲,他决定让她明白,不愿再无休止的等待,苏陌颜盯着紧紧相握的手,“你不是爱看海吗?以后我们要常来呀。”离舒雨不再理会苏陌颜的目光,拉着她向前跑去。

苏陌颜原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陪伴着自己,舒雨哥哥也一直都会是自己最温暖的依靠,可是……

“苏陌颜,离舒雨在体育馆等你,好像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往常这个时间,离舒雨已把自行车放在合适的位置等她,可今天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也没见到离舒雨的身影,同班的赵欣桐带来了这个消息。

“体育馆等我,回家的路上不能说吗?不会是要向我告白吧?虽然两人心知肚明,可是‘爱’这个词不是说出来才算正式吗?”苏陌颜忐忑不安。如果她扭头看一眼的话,她就会发现赵欣桐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昨天你干嘛去了,你妈都快着急死了。”一见面梁小熙就质问苏陌颜。

“没,没什么,路上耽误时间了。”苏陌颜不敢对朋友照实说。

“小颜,早上怎么没等我,自己先走了?”离舒雨跳下车子和她们并肩而行。

“舒雨哥哥,昨天下午”苏陌颜欲言又止。

“哦,昨天家里有事,我先走了,不过我不是已经让赵欣桐给你说了吗?”

“赵欣桐,对,一定是她。”苏陌颜想起赵欣桐曾经可是舒雨最激烈的追求者之一,昨天的事显而易见,是赵欣桐的恶作剧。

三人并肩而行,只是苏陌颜觉得今天校园的气氛有些不同于往日,自己怎么会吸引那么多的目光,刚一离开,还有人不时的冲着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发生什么事了吗?”梁小熙也感到了今天的与众不同。只有苏陌颜沉默不语,似乎也意识到即将来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贱人,不要脸。”有人冲着苏陌颜吐了一口唾沫,离舒雨上去抓住了说话的同学,“你说谁,再说一遍?”想不到温文尔雅的离舒雨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对方先是显得一怔,“我劝你也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否则不会有好结果的。”对方挣脱开离舒雨抓紧的手。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三人有些不知所措,接下来谁都没再说话,往常冷清的校务公开栏,此时却热闹非凡,指指点点的看着什么爆炸新闻,梁小熙也挤上前去凑个热闹,“谁贴的?胡说八道。”不久就听到梁小熙的叫声,“你干什么,既然做都做了,还怕别人看吗?人群对梁小熙的所作虽为不予赞同。

“怎么回事?”离舒雨拨开人群,想了解个究竟,缝隙里,苏陌颜看到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照片,图片上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孩,角度清晰至极,苏陌颜的脸确定无疑,图片的下面对应的还有文字介绍,“苏陌颜,三二班女同学,三来来一直从事援交工作,下贱至极,是我们学校的耻辱,特有正义人士提供照片几张,望各位同学联起手来,驱逐苏陌颜,还学校一片净土。梁小熙看到人群外的苏陌颜,试图用身体遮盖住这些图片,可是,即使苏陌颜没有亲眼看到,从离舒雨那充满质疑的眼神中,苏陌颜也明白了一切。周围的人看到苏陌颜就站在自己身边,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跑开了,深怕这种不洁会传染到自己。”舒雨哥哥”苏陌颜求救般的望向离舒雨,可对方唯恐接触到这种眼神,推着自行车独自离开了,眼泪瞬间决堤而出。

梁小熙上前紧紧的握住苏陌颜的双手,“小颜,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可是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昨天是赵欣桐说舒雨在体育馆等我,我去了却不见人,不知道是谁把我打晕了,照片应该就是那时候拍的”苏陌颜已经泣不成声,也许她伤心的不仅仅是这些照片,而是离舒雨的冷漠,梁小熙都可以做到什么都不问地选择相信自己,他离舒雨为什么就不能,喜欢难道是假的吗?从没说过爱,难道是不爱吗?原来自己都在自作多情,苏陌颜泪眼朦胧中不由得笑出声来。

“怎么了,小颜,你别吓我,没事的,天塌了还有高个的,相信我。”苏陌颜看了看梁小熙担忧的神情,一把将脸上的泪水抹去。

“放心,我没事,这样也好,灰姑娘的梦终于可以醒了,想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呢?”

“小颜,也许”“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们走吧,要迟到了。”苏陌颜打断了朋友的解释,表现得异常冷静,好像今天的事情女主角并不是自己。

一进教室里就看见桌子上堆满了废纸屑,黑板上大大的写着两个字“垃圾”下面著着一行小字“垃圾就会到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去。”苏陌颜没有说话,默默地把桌上的垃圾清理干净。

“还有脸待在教室里,脏死了。”不知谁说了一声,更多的人发出了不满。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赵欣桐,这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梁小熙实在是看不惯自己的朋友被欺负。

“哟,自己敢做不敢认呀,梁小熙,我奉劝你不要再和这种人一起了,否则也会连带着被鄙视的哦。”赵欣桐看着自己策划的一切获得了这么大的成功,重要的事,已经成功挑拨了离舒雨和她的亲密关系,赵欣桐说话都带着笑意。

“你”梁小熙气不打一处来,盯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暴打一顿,苏陌颜拉了拉冒火的梁小熙,“算了,如果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的话,我们岂不就和她一样了。”苏陌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了望离舒雨的座位,早已离开的离舒雨到现在还没有进班,空落落的座位正如苏陌颜空荡荡的心。

“苏陌颜,来办公室一趟。”班主任把书“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哦。”人群中传来得意的欢呼声。

“苏陌颜,照片事怎么一回事?”

“是赵欣桐……”

“不要随便找个理由,和赵欣桐有什么关系?”

“是啊,赵欣桐的母亲可是本校的理事,赵欣桐又是各个老师心目中的乖孩子,如果说一切都是赵欣桐策划的,又有谁会相信呢?”苏陌颜不再说话,任由老师如何凶神恶煞。

“苏陌颜,如果不实话实说,你别提高考,你会被马上要求退学的,今天你就回家反思吧,我想留你,学校那么多学生的家长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学习的。”

苏陌颜没有反抗,所有的人不相信自己也无所谓,只要他一人就足以,可是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听自己的一句解释,再留下,再见他,苏陌颜对自己没有那个信心。

“小颜,班主任怎么说。”

“没什么,你留下好好学习吧,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我们大学再见,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哦。”

“小颜,那舒雨……”

“不要再提他了,就当我们之间从不存在过他。”苏陌颜临走时又望了一眼空着的桌子,仿佛要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带走,又仿佛要把关于他的一切都抹去。

学校的林荫路上,脚踩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条路,和他不知已经走了多少遍,这里,曾经承载了多少欢声笑语,可如今,景如旧,人已非,苏陌颜再次回头望了望那个梧桐树,树干上两人的誓言还在,余光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舒雨哥哥。”苏陌颜的眼睛猛地一亮,“他还是相信我的,对吧。”可是,只是那么一瞬,离舒雨就消失在视线中,刚才的一切恍如一场梦。

自己因为这件事情,换了另外一所学校,梁小熙也因为这件事情狠狠地打了赵欣桐一顿,赵欣桐的家人动用一切关系,让梁小熙再也没有机会参加高考,而苏陌颜也由开朗变得沉默寡言,自此之后,再也没有离舒雨的任何消息,三人的命运也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

当往日的一切再次浮上心头,痛来的依旧是那样清晰,“舒雨哥哥。”苏陌颜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极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激动,“那个圣诞音乐盒可不可以让给我,他对我真的很重要。”苏陌颜指了指离舒雨手中的饰品,好想在和一个从未相识的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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