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各执一柄利剑,耗时一天终于在山壁开出一方小天地,尔后开始布置起洞内陈设,他们要在这里呆上好几年,住的舒服点也是应该的,而且一切必需品都可以从司徒霍那庞大的纳戒中找到,他们丝毫不用费心。
“这里,我们该做一张大石几,这里要移植几株熏香草,这里……”司徒紫萱皱着小眉头,一边指点,一边煞有介事。她是大家出身,见得多了,好歹学了几分样子。
曾缘微笑看着,仿佛回到了儿时,女孩说什么,他听什么。
“呀,这洞府有点小呢,我还想要个练剑室呢!还有,这块可以做一个小花房……”司徒紫萱指挥着。
曾缘是水属性慧根,修习的是水系法术,水系法术攻击力不算强,但做起清洁来,绝对得天独厚。
第三天,他们两的小洞府终于做好了。
……
当曾缘两人为他们的新洞府忙碌之时,数千里外,原本万木垂息阵法覆盖的大片区域中,猛然一声巨响,跟着群山震颤,万兽呼号,乱作一团,待一切平静下来,某座山峰竟整体下陷数十丈。
距离八荒界不知多少万里之外的一巨型山脉中,有一座高达三万丈的巨峰,巨峰之巅建有一方雄伟大殿。大殿通体玄色,散发着幽古的气息,在浩荡阳光下显得静谧非常。
这时殿中突然想起两个声音,男声霸烈,女声娇软。
“哈哈,终于破了,太好了!”
“巫师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你伤愈了?嗯……什么破了?难道是那万木垂息阵法?”
“师妹猜的没错!我留在八荒界负责监视的弟子战罗刚才传回消息,那阵法刚才已经毁掉了,还毁掉了千里山脉!”
“那万木垂息阵只是封灵阵法,甚至不影响进出,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难道是阵法自爆?”
“或者是,或者不是,这跟我们没关系,重要的是现在那块区域能灵念探查了!”
“嗯,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小畜生再跑掉了!对了,阵法自爆不会伤了它吧?”
“因为垂息大法的缘故,战罗没法具体探查,只是远远监视,所以那里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据我推断,那小畜生对灵气波动非常敏感,否则上次也不会钻进阵法不出来了,阵法自毁那么大的动静,它一定会提前感知避走的。”
“说起来,都是那三个家伙可恶,要不然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守株待兔,现在我们只有尽快赶过去了,可别被它又溜掉了!”
“上次被逼施展那‘无量天火’,弄得精元大损,必须借助宗内的地火大阵才能尽快复原,不留后患。现在战罗独自守在那,还真的让人不放心。”
“那要是这次还碰到那三个家伙怎么办?”
“放心吧。我已经从萧老儿那里借了火神罩,正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上次那三个家伙受伤不比我轻,说不定这次能直接灭了他们!”
“师哥神机妙算,小妹佩服!”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人认出了小畜生真身,那样就麻烦了!”
“不会这么巧吧?若非师哥博览典藏,宗门又刚好有记载,我们也认不出来,那几个一看就是散修,哪有什么底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小畜生可是有神兽血脉的,我们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声张,即便战罗我也没告诉,就是怕一旦要传扬出去,会有大神通者插手,到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
曾缘和司徒萱紫在新洞府安顿下来,便开始了艰苦而枯燥的修炼,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坚持,谁也不曾偷懒。
这一幕若是让他们的长辈看到,一定会倍感欣慰,因为就在两三年前,他们两都是同龄人中最不喜欢修炼的。
曾缘属于修仙者,他的水系功法,是一门基础高阶层次的功法,名叫“混沌水元诀”,这门功法复杂而深奥,极难学会,不过一旦学会,效果也好的多。
这是父亲费劲心思才弄到的,曾缘打小就学,方才以他毫不出众的慧根资质,短短四五年就修到灵动后期,如此下去,怕是不用一年就能修到圆满,到时候就要准备筑基了。
筑基是每个修仙者的大事。
因为灵动期修士的身体比凡夫也强不了多少,一样的驳杂不堪,一样的六根不净,所修之灵气也只是汇聚在丹田,飘飘荡荡根本无法收拢,极易散去,这就是所谓的根基不稳。唯有一朝冲开丹田混沌,开辟出一方灵气空间,成功筑基,才算真正踏上了修仙之路。
筑基很难。
虽说如今是大修真时代,各种修真派系林立,各种秘术功法层出不穷,筑基要相对容易些,但同样要看各人造化机缘。
当然了,对曾缘来说,筑基还比较遥远。他要做的就是在灵动期打好坚实的基础,到时候筑基也要轻松些。所以每日里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静静地打坐参悟功法,吸纳灵气,偶尔也练习下法术,不过他没有好的法术秘笈,只会几门初阶法术,威力不大。司徒霍虽然留下不少东西,可他毕竟是武修,适合曾缘的有,却实在不多,曾缘也懒得去学了,只要筑基成功,离开八荒界,再修也不迟。
司徒紫萱随他父亲,是一名资质出众的武修。
武修的修炼方式从功法到武技都需要不断的练习,艰苦卓绝的练习。她给自己定的作息是:每日三个时辰睡觉,然后练习三个时辰功法,三个时辰武技,三个时辰身法。一天十二个时辰排的满满的,其他时间都从睡觉的三个时辰里面扣!
所以曾缘每次看到她,都是一个小女孩或挥拳,或挥剑,在那里大汗淋漓。
武修的辛苦可见一斑。
曾缘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拼命,但看着总是心疼的。武修是需要高强度的修习,但同样需要充足的休息和恢复,这是让所有武修都绝望的矛盾。
曾缘劝了几次,司徒紫萱总是不听,三个月后的一天她累倒了!
司徒紫萱躺在石床上,小小的身子裹在紫色的锦被中,蹙着眉,乌黑的秀发散乱着,别有一番楚楚的好看。
她的旁边卧着一只可爱的小白虎,差不多两月大,是她硬是从虎妈妈那抢来的。那次他俩在谷中随意乱逛,恰好碰到虎妈妈带着幼仔晒太阳,司徒紫萱越看越喜欢,就要伸手去抱,虎妈妈当然不同意,于是两者大打出手。
毫无疑问,对于凡兽,即便是以凶猛著称的白虎,曾缘他们还是很具杀伤力的。万物皆有灵性,在“营救”幼仔无望,而司徒紫萱也答应不加以伤害的情况下,虎妈妈终于妥协了!
虽然小虎只是一只凡兽,司徒紫萱却着实喜欢,练功睡觉几乎形影不离,还给它取了个虎虎的名字“阿呆”。每日她都会定时带着阿呆去虎妈妈那里哺乳,月余下来,虎妈妈也放下戒心,跟他们熟络起来。
“阿呆,紫萱妹妹生病了,你要好好陪着她,知道了吗?”曾缘嘱咐道。其实对修者来说,生病是几乎不可能的,司徒紫萱也不是生病,而体力精力过度损耗,伤到了本元,需要足够的休息和补充。
阿呆自顾自睡觉,全然不理曾缘。
“这家伙!”曾缘笑骂。
“哥哥,不用担心,我今日还安排了六个时辰的练习呢,我一会就起来!”司徒紫萱恹恹道。
“你看你,都这样了,还练习呢!你且安心躺着,我去给你弄些好吃的来,上次见到的那片针果,应该熟透了。”
“哥哥真好!那你要小心点!”
“放心,乖乖休息!我会尽快回来的!”
曾缘说完,出了洞府,再奔出山谷很快去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