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看到马腾出现,手中落下去的军刺却无法收回,他于是稍微向一边偏离了方向,一下子便落在了段煨的脸颊旁边,击打在石砖上,溅起些许石屑。
段煨大难不死,长吐了一口气,同时对萧风说道:“萧太守,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可以询问寿成老弟。”
此时,马腾大跨步的走进了房间,来到了萧风的身边,向着萧风毕恭毕敬的抱拳道:“请爵爷恕罪,因事出突然,寿成未能将事情及时说明,还请多多包涵。”
萧风见状,已经大致了解是什么事情了,也不再说多了,从段煨的身上站了起来,并且收起了军刺,指着躺在地上的段煨说道:“寿成兄,你的计划虽然不错,可惜却害苦了我和鞠义,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只怕段将军的性命可就堪忧了。段将军为你承受如此威胁,你当好好谢谢段将军才是。”
马腾道:“爵爷说的极是,寿成心中跟明镜似得。我与忠明兄多年至交,可以相互托付生死,日后寿成若能翻身,必然会重谢忠明兄。”
段煨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长吐了一口气,拍了拍马腾的肩膀,笑着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我与寿成老弟是过命的交情,这点小事不足以放在心上。”
“主人。”鞠义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提着一把利剑,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看到房中萧风、段煨、马腾俱在,一时间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愣在了那里。
不大一会儿功夫,许多士兵便尾随而至,个个手持兵刃,叫嚣着抓刺客,将鞠义给包围了起来。
段煨见状,抖擞了下精神,然后走到了门外,对自己的部下厉声说道:“哪里有刺客?这是我的朋友!”
“可是将军,他确实杀了我们一个人……”
“那人是反贼的奸细,是我让他杀的,你们都且退下,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段煨厉声说道。
士兵们都将信将疑,纷纷退走。
段煨朝着鞠义拱手道:“壮士,请里面来。”
鞠义没弄明白这之中的事情,斜眼看了一下萧风,见萧风点头,他才走进房间里。
段煨则关上了房门,走到床边,解开了自己小妾身上绑着的绳索,小声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先到偏房等我。”
小妾于是快速离去,在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关上房门。
这时,马腾却突然跪在了地上,向着萧风叩头道:“爵爷,请恕马腾的冒犯之罪。”
萧风道:“你何罪之有?”
马腾道:“我与爵爷是初次相识,虽然爵爷一路上对我照顾有加,但是放心之心不可无,我也无法摸透爵爷是否和我同心,是否是真的愿意帮助我。所以我便和忠明兄做了一场戏,一来是打发杜子腾的心腹,二来则是试探爵爷,所以……”
萧风听后,倒是怔了一下,他没想到,马腾的疑心居然如此之重,一路上他对马腾算是照顾有加了,可是却仍未使得他信任,还专门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他。他冷笑了一声,但是转念又一想,马腾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边缘,若是他身处这种环境之下,肯定也不大相信一个陌生人,即便是曾经救过他,也不难保证是为了那高额的悬赏而去的。
人心难测,这一点,他深深的理解了。他亲自将马腾给扶起,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这么做,我能理解。经过这件事之后,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的了吧?”
马腾、段煨都相视而笑,同时对萧风的大度也十分的佩服。
段煨道:“今日我又多了两个朋友,正值兴头上,我们便开怀畅饮,一醉方休。不过这次你们放心,我们不再做戏了,喝的酒也都是真实的,在我这里,再也没有怀疑,明日酒醒之后,我们便一起去对付杜子腾,替寿成兄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