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想了一会儿,问道:“主人,你能向我保证吗?”
萧风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一言九鼎,若无法做到,以后你大可离我而去。”
鞠义道:“有主人的这句话就够了,这里离右扶风还有段距离,稍作休息后,我们就启程吧。”
两个人稍作休息后,又重新骑上了马背,继续向东行驶。凉州刚刚经历过一场大乱,无论走到哪个地方,都会看到荒凉惨淡的情形,原来热闹的城镇早已经变成了无人之地,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埋葬在这大雪的覆盖之下,而侥幸不死的人,也大多流徙到了他处。
起初的几天时间里,萧风、鞠义在武威郡内行走,每路过一县,还能暂且住在县衙里,但是一过了鹯阴河,事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鹯阴河的南岸是武威郡祖厉县,隶属于武威郡治下,当萧风、鞠义从冰冻三尺的河面上跨入了祖厉县的地界时,便隐约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氛,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两个人在祖厉县境一连走了二十多里地,即使人不累,座下的战马也已经累的够呛了,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稍作休息后,再准备上路。
此时狂风呼啸,暮色四合,眼看天就要黑了,两个人却找不到任何可以避风的地方,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来到了一个小山坡的后面,这里是背风处,至少可以躲过那如刀的冷风,不至于让他们再那么难受了。
可是,两个人刚停顿下来没有多久,便隐约听见了四面八方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一向警觉性很高的萧风便立刻爬上了山坡,扫视了一眼周围,但见数百名没有打任何旗号的骑兵正向他们包围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人?”萧风低声问了一句。
伏在萧风身边,正在极目四望的鞠义听后,便回答道:“像是流寇。”
“叛军都已经瓦解了,朝廷的军队也驻扎在凉州,怎么还有人敢如此猖狂?而且,还在我们武威境内?”萧风狐疑的道。
鞠义道:“叛军数目很多,不可能一网打尽的,这些像是漏网之鱼。不过……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是羌胡,而是我们汉人……”
“祖厉是武威郡最南端的一个县,至今还没有派县令抵达此处,没想到这里的盗匪如此猖獗。徐荣坐镇媪围、鹯阴两县,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听他说起,媪围、鹯阴与祖厉接壤,他居然对此一无所知,可见是徐荣的失职啊。”萧风缓缓的说道。
鞠义看着那些骑兵越来越近,听到萧风的话后,便说道:“这也不能完全怨徐长史,徐长史刚刚上任,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何况徐长史只是驻守在媪围、鹯阴两县,从未踏足祖厉,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萧风觉得鞠义分析的很对,眼看着那些骑兵冲了上来,他们便不得不下了山坡,背靠背的回到了原地,同时抽出了自己所携带的防身武器,横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