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见了,我就说你困不住她的。”房檐之上,阴暗处,得意的苏墨君伸手。
“给你。”红衣男子不清不远的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从小到大和这人打赌没赢过一次,这次明明就是稳赢,偏偏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
苏墨君掂量了下手中的银锭。“乖。”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每次都能给她惊喜。
“不可能,那丫头怎么会冲开我的点穴。”红衣男子俊俏的脸微微扭曲,像个别扭的小孩,怎么都想不通,明明他就已经制服她了。“一定是那安如柳,她说了什么。”
“你可曾听过万象功法?”
“你是说那失传已久的神功?相传学得这功法的人可以以毒攻毒,化象无形。”红衣男子思索一番。“难道刚刚他们用的就是其中的解穴之法,怪不得能解开我的手法。”
“红苏,你总算是变聪明了。”苏墨君晃着扇子敲敲他的脑袋。
红苏恼恨的躲开,每次都这样,明明他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偏偏到他这里就成了只随便哄骗的小狗,该死的苏墨君。“这安六小姐怎么会万象功法,你可别骗我,她才多大。”
“谁知道呢。”苏墨君无所谓的道。
“别这么无所谓,如果是这丫头就不得不防,光是她的脑袋就已经够可怕的了,更别说会这种神功。”想想那心思歹毒的丫头,不禁汗毛孔倒立,他可是对安如柳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苏墨君叹口气,一副无奈。“红苏啊红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还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
“呸,一个黄毛丫头而已。”
“人家今日可是及笄了,及笄那就可以出嫁了。”
红苏莫名一阵寒意,后退几步,防备的看着那满面春光的某人。“你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我像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真的?”
“真的。”郑重的点头。
“天哪,疯子。”红苏突然抱头,哀叹日子没法过了,一个变态就够受了,现在要加一个变态。“你你你你……虽然你放荡不羁不务正业,好歹也是我主子,偶尔也能做做大事,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恋童癖,还口味独特到喜欢无颜女。”
“你说要是让她听见你说的话她会怎么想?”
“饶了我吧,我不管你们了还不成。”依照那有仇必报的个性……“你要慎重考虑清楚,想想以后每天对着那张脸你吃得下睡得着吗,要知道你苏墨君可是只喜欢天下美人美玉的,清醒点。”
苏墨君点点头,回想着刚刚看到的美景。“恩,的确很美。”
“虽然那丫头很聪明,可能还有更大的价值,但是,但是,他们不会容忍一个安家不受宠的小女子做主母的。”
“你说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有趣到这个地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红苏绝望的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苏墨君,挠头,“不管你了,我去喝酒。”
“好主意。”
“喂喂喂,什么好主意,我可没说请你喝酒。”
“我是主子。”
“滚!”
终于某红还是没忍住的爆了粗口,而且一路对苏某人的怨恨如同流水一样的止不住倾泻而出,至于这骂的痛快的后果嘛就是一顿酒水之后,某红连续啃了一个月的干粮度日并且发誓以后戒赌戒酒,尤其是和苏某人在一块的时候。
“这么说你遇到的那个人从未见过?”
“是。”逐月低着头,脑海中回忆出那个穿红衣的男子。“他的手法很诡异,下手快准狠,似乎是受过训练,我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能让逐月这么服输的人只怕天下还没几人,更别说让她一招都没抵挡过的,“你可看清他的样貌?”
“没有,当时天色昏暗,加上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脸。”
“输了并不丢人,你也无需这么恼恨,与我细细说来。”安如柳宽慰她。
“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当时我看见有人经过安家的院子,心想可能与小姐有关,加上又有官兵的动静就过去看看,谁知道只看到了一抹红影,连人都没看清。”想起那轻佻的家伙,逐月又羞又窘。“小姐,逐月跟随你这么多年,不说是学有所成,但还没这么落败过。那人根本就不按理出牌,手法诡异。”
“照你这么说那人只怕是出手必死,输给一个顶尖杀手,你不冤枉。”逐月的功夫虽然小有所成,但比起专门为了杀人而训练的杀手来说,就少了一份杀气,先发制人已经输了,自然是比不过。
“小姐您的意思是那人是杀手?该不会是南暨派来的……”
“慕容凤岐还没那个本事知道我在这地方,有些事情我也该告诉你。”安如柳将温热的茶杯推过去,“关于苏墨君这个人你怎么看?”
听安如柳细细说来,逐月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那位苏先生怪怪的自家小姐却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么说着苏墨君也是个别有所图的人,那红衣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人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只怕这个问题也是他现在所困惑的。”他们两的合作关系脆弱的就像一张纸,看似风平浪静,却是相互猜疑,提防。“只怕他现在已经猜到了些蛛丝马迹,毕竟安家六小姐这个身份带给我太多不方便。”
“那要不要解决他。”
“呵呵,你连他身边之人的脸都没看清,难道要去送死?”安如柳挑眉。“若是放在从前,或许我能和他交手试试,只是如今”
“可若是他知道了小姐你的身份……”
“放心,他要想杀我我是怎么都逃不掉,如今他体内还有我的血毒,不会对我动手。只是你要更小心些,不要让他的人查到你和飞花之间的联系。”安如柳似乎有些困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是。”
逐月回去了,房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烛火被风吹动的声响。
那个人今日是何意……当初慕容凤岐带她看那场烟火,以城相送,允诺送她一场盛世烟火,可惜不过是荒诞笑话。如今这人虽什么都没说,却是强势的将一切推倒她的面前,甚至是不加遮掩的告诉她,他的身份不一般。
她不傻,对方的意思明明白白只需一个转念就能想明白,但她不愿想,更不明白苏墨君图的是什么,就为了她现在这副无颜之貌,还是天生妖名?
摘掉面巾,看着镜子,无论是什么这一世她不需要感情,合作关系或者敌人,有这两样就够了。
扬手,熄灯,就寝,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一宿过去,对于难以入睡的人来说却是漫漫长夜百般无聊。
“小姐醒了吗?”
“进来吧。”
银鹭一如既往的给安如柳整理衣衫。“刚刚浣纱姑姑说宫里送来了几匹好马,让苏先生教小姐少爷们学学骑射,小姐既已及笄,也要参加,来催了好几回呢。”
“有些头痛。”想必是昨日饮酒多了,这副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伺候。“逐月呢。”
“别提了,奶娘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那颗老梧桐叶子都掉光了,还在吃惊这异象。你猜这是怎么的?”不等安如柳回答。“是昨晚逐月姐姐在外面练了一晚的拳,我可是听了她一晚上的打树声,所以估计现在是困得不行了。”
“睡了就好,虽她去吧。”
“那老夫人那里还去吗?”
“去,为何不去。”昨日她才刚刚及笄,今日就有人来给她给下马威,她怎能不给面子去凑凑热闹呢。
等她到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就是贺双双也跟了过来,只怕是贺家暂时将她托付在安家免受牵连。
“好大的架子,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安义熙懒散的带着浮肿眼泡,不耐烦道。
“只怕是昨日场面太大,六妹有些手足无措累着了,所以才起迟了。”安如意道。
说她没见过世面?安如柳呵呵一笑,装作没听懂。“贺小姐也来安家做客,不知道这次要逗留几日?”
贺双双脸上一僵,贺家蒙难,父母担心她的前程所以将她送到安家,说好听的是暂住几日,若是贺家不能平反,只怕就是寄人篱下了。
“双双只是暂住,等舅舅家的事情处理完了自然会回去。再说七妹妹不在了,我也没个能说话的人,蒙老夫人心疼,才让双双来陪我的。”提起安如眉,安如意就恨铁不成钢,不仅一件事情没办成,还为了这个和苏家结怨,害得她娘被责难,这事情和这小贱人肯定脱不了关系,不过她是如何做到的。
“是啊,七妹不在了,不过若是在,看见姐姐有了这么要好的妹妹,只怕是会伤心的吧。”姐妹情深?只怕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希望这贺双双比安如眉聪明几分,别让她太无聊。
“说够了没,女人家就是事多。”
“五弟,不如我们去牵马吧。”安词懦懦道。
“闭嘴,要去你自己去,那是马夫做的事情别弄脏了本少爷的衣服。”
“这几匹马是三皇子和二皇子特地挑选的,别说马夫,就是喂食的草料都是珍贵无比。”安如雪道。
安如意抬眼看了一声素净的她一眼。“五弟,别瞎说,还不去看看两位皇子过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