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怎么了?”几国的君主在上面有说有笑,而下方的群臣也是相互之间敬酒,喝了几杯之后的庐陵王便有了几分醉意,对着身旁的何采撷手脚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何采撷不甘的面对着那恩爱的夫妻,他们骗的自己好惨,还害得她不得不委身于这个废物,想起庐陵王那赘肉横生的身子就一阵恶心。
“王爷,您看,这歌舞就要开始了,可有很多美人呢。”
“对对对,都是美人。”
“王爷,妾身有些内急。”何采撷见他还不放手只有想了个难以启齿的理由。
果然庐陵王生怕被秽物沾染,急忙松手。“美人你快去,快去快回,我们一同欣赏歌舞。”
何采撷一溜烟的跑了,却是心里将那色心不减的庐陵王给骂了无数遍。但她又无处可去又不想那么快回去,只有随意的走走。
宫里的下人都知道今日来的都是贵客所以也不敢过问,只要不进入内宫他们也就当做没看见。
“娘娘,您要不要先去休息?”
“皇上还在殿内,本宫要等他出来。”
“那咱们进去等吧。”
“这不妥,其他几位国主的夫人都在册殿等候,本宫不能坏了规矩。”楚香摇摇头。
“娘娘是天凤的皇后,岂是那几个小国夫人可以相比的,您就是去了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小丫鬟劝说。“娘娘,您就不想见见公主吗,公主嫁来南暨这么久一定也很想念您和皇上。”
“方色只怕还怪着本宫,又岂会期待见到本宫,只是希望她还念着和皇上的兄妹之情能将过往的事情给忘得干干净净。”
方色公主?何采撷轻呼一声。
“谁。”
“什么人好大胆定然偷听,还不快点出来。”
何采撷见躲不过,只有低着头走了出来。
楚香疑惑。“你是何人。”
“妾身乃是庐陵王妾氏,不知天凤皇后在此,惊扰了皇后娘娘。”何采撷跪在地上低着头。
楚香略带疑惑,这女子的身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眼熟。“你是?”
“妾身何式。”
“何……”看她抬脸却是未曾见过之人。“你是南暨的王爷家眷?”
“是,妾身是庐陵王的妾氏,曾与公主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你见过方色,难怪难怪。”楚香不容有疑的就相信了她的话。
“方色?”何采撷故意一脸疑惑。
“方色是公主的闺名,你不知晓也实属寻常。”
何采撷闻言心底却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方色怎么可能在宫内,难道当初和亲之人应该是方色公主,而这安如柳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
冒名替嫁,这个罪名哪里是安如柳能够担当的起的,如果让旁人知道了,只怕无论是南暨还是天凤都不会放过那个贱人,她倒是要看看他们夫妻恩爱到何时。
何采撷嘴角带着必胜的笑。“妾身还要回去侍奉王爷就先行告退了。”
楚香点点头,论起身份来,虽然她是天凤的皇后,但这毕竟在南暨的地盘,对方也无需对她三拜九叩,因此对于何采撷礼数不周的轻慢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何采撷却是认为自己听到了个惊天大秘密,至于其他人她也根本没放在眼里。
“美人儿怎么去了那么久。”庐陵王见她回来伸手就去拉扯她。
“王爷别着急。”何采撷透过他们面前的那些舞女看向对面的那两人,安如柳啊安如柳,你一个卑微的贱人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嗯?”
“王爷,其实咱们呢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贤王。”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小杂种?”庐陵王目露凶光,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捏紧了何采撷的胳膊,那小子身体里留着下贱的血却赢得这所有人的注目。
“不是,王爷冤枉啊王爷。”何采撷急忙求饶。“妾身只是想如果不是当初被贤王纠缠又被贤王妃迫害,妾身也不会遇见王爷这么个疼惜妾身的人。”
“是吗?”
“王爷不仅帮何家还清债务还不惜顶撞皇上太后给妾身一个名分,这份恩情妾身当然不会忘记。”湿润的双眼里带着委屈,顿时看的庐陵王一阵心软。“妾身只知道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王爷,哪里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美人,别哭,别哭,是本王错怪你了。”
哼,死肥猪,竟然敢这么对她,看她先铲除了那个贱人再说。“妾身不怪王爷,是妾身不好,没说清楚。”
“你想说什么,本王都依着你。”
“妾身是想虽然贤王夫妇目中无人,但是毕竟也是妾身和王爷的促成人,妾身也该感谢感谢他们。”
“美人想的太多了。”庐陵王不以为意的挥挥手。
“不是啊,王爷您想,刚刚您已经惹了皇上不悦,皇上又和那天凤皇看似相谈甚欢,这贤王妃是天凤的公主,难免她不会在背后中上王爷,那么个妒妇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庐陵王这才有了一丝慌张,不是为了和苏墨君之间的事,而是上次在宫中调戏安如柳,那事情要是被天凤的皇帝知道难免不会告诉皇兄。
“王爷,怪不得贤王那么惧内呢,这贤王有了贤王妃的支持还不有恃无恐,妾身是怕有一****会踩在王爷头上,到时候王爷才是两面不讨好。”何采撷见他胆小故意挑拨着,这庐陵王的蛋子要是有他的身材一半大就好了。
“这……”
“王爷您看,他们指不准再说您什么坏话呢。”
庐陵王看过去,那两人旁若无人的似乎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一样,和谐的刺眼,顿时也觉得他们似乎是在嘲笑自己。“那美人说该如何,贤王妃毕竟是天凤的公主。”
那也得是货真价实的才是,何采撷略微讽刺的一笑。“贤王妃前些日子不是生病了吗,王爷您说要是天凤皇知道自己妹妹生病是因为贤王,他会不会心存芥蒂?”
“美人说的对,可怎么才能让天凤皇相信。”
“人家兄妹好久不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只是碍于几位国主都在场。王爷不如就卖个人情夸赞他们几句,让贤王妃表演个节目,她不是身体不好吗,当然是没精力应付,到时候王爷再那么随口一提前些日子的事情……”
“呵呵呵,还是美人聪明。”庐陵王顿时明白了过来,于是空阔的大厅里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连续三下,精彩的歌舞被这突兀的声响不给打断,跳舞的舞女们也停住动作。
“下去,都下去。”庐陵王呵斥。
“庐陵王,你这是作何!”慕容凤岐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又来捣乱。
庐陵王缩了缩脖子。“皇兄,臣弟是看几位国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所以才想着选几个精彩的节目以示我们南暨的礼数,这些歌舞过于乏味,就是臣弟都看不下去了。”
“胡闹!”
“哎,不不,庐陵王快人快语,难道是有什么精彩的节目要表演给我们看不成?”一旁的西蜀国君早就腻歪了这些慢吞吞的舞蹈,听到庐陵王这么说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自然是有的,爱妾。”
何采撷缓缓站起,行了个礼。“妾身拜见几位大王。”
“我这妾氏人长得美不说,还有一个好嗓子,知道今日贵客到访,所以特地想来给皇兄和几位国主助兴。”庐陵王得意的笑,似乎何采撷给他涨了不少脸。
慕容凤岐见他的确是有准备不是随口乱说,这才缓和了点脸色,“你。”指了下何采撷,“你可知道今日是极其尊贵的客人,若是你的表演不够精彩,朕定不饶你。”
“妾身知道。”何采撷跪地。
“起来吧,要表演什么。”
何采撷媚眼流转,在几位国主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停留在上官倾城身上。“妾身听闻天凤王与公主兄妹情深,许久不见定然倍感思念。”
上官倾城有些讶异的看了眼她,点头。“的确。”
“公主于我又有些恩情,所以想要高歌一曲送给公主和天凤王。”何采撷挑眉望向安如柳。
苏墨君略带防备,眼底警告以为颇浓的护着安如柳。
而半个身子被挡在他身后的安如柳却是透过人群与那得意挑衅的目光碰了个正着,这女人想做什么?
“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何采撷张口便唱,歌声宛转悠扬带着丝丝清冷凄苦,的确是一副好嗓子。“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安如柳皱眉,这是一首写远嫁女子思乡之情的诗词,而这其中却略带亡国之音。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何采撷依旧在唱,周围的人也被她的歌声所吸引。
不,她没那么蠢,这时候讽刺天凤将如这歌里女子的故乡一样亡国虽能陶德慕容凤岐的欢心却保不住自己的命,更何况这首诗里更多的只是对故土的思念。
安如柳回想起她眼中的意味顿时明白,她是冲着自己而来。
余光扫向苏墨君,对方也意识到了这点,对着比划了个手势。
安如柳点头,想要避开上官倾城的注目只有装病,“咳咳咳。”
“夫人,没事吧?”苏墨君一脸担忧。“皇兄,王妃只怕是身体不适,臣弟还是先行告退。”说着两人就准备离开。
“等等。”庐陵王拦住他的去路。“贤王,你不是这么扫兴吧。”
“王妃身体不适,本王要带王妃去见太医,皇上都已经同意,庐陵王去拦住我夫妇二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