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房间。
霍元甲在床边坐着,衣裳换了身。同样是雪白雪白的。见叶贝进来,唇边随即绽开抹轻柔的笑。
叶贝进屋,走到他面前,将药搁在一旁,低头打量他,视线落在他的腰上,担心地问“师父,你没事吧?”
霍元甲见她如此,料想,她是看了比武。
摇摇头,说,没事。
叶贝不是很相信,抢着要掀开他的衣服角,好好检查一遍。殊不知,她这般行为,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不合乎。霍元甲推阻再三,才好不容易制止她。
她还是放心不下,就只好抱起自己带来的药,去厨房给熬掉。
熬药,叶贝只在电视上看过,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所以,这一任务,对她来说,是万分艰苦的。某女连吹带扇,终于历经长大四个小时,熬出了碗像模像样的药来。
等她当宝一样,捧着碗黑漆漆的药,重回师父屋子时。抬头就见霍元甲已经从床边站起,并系好腰上的束带,准备出门的样子。
霍元甲瞪着她,很快,轻笑出声。
叶贝疑惑地眨了眨美丽的水杏眼。
“你呀。”霍元甲无奈地拍拍她的头,脚下却迈向了屋内的盆架,取过架旁,叠着整整齐齐的毛巾,在盆里浸湿,然后拧干,又走回她身边“熬了这么久没回来,害得为师以为,你连自己也放进锅里一起熬了呢,刚想出门去找你。”
“师父,你……”
叶贝窘迫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掠过他手中洁白的毛巾。
霍元甲没有说话,只唇边挂着柔和的轻笑。
他举起毛巾,毛巾靠上她的脸。
叶贝顿时感觉脸颊一片凉意,但是不冷,很舒服的凉意。
毛巾在她脸上,细细擦拭着。
门外有风透进。霍元甲一袭白衣胜雪,墨发轻扬,似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叶贝抬眼看他,他秀气的面容近在咫尺。
他双眼盯住她的脸,很认真地小心擦去,她熬药时,沾上的灰迹。
叶贝屏住呼吸,鼻间满是清新的味道。她杏眸微抬,霎那间,似有莹光在闪。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清新了起来,温暖了起来。
“师父……”一声大唤,瞬间将叶贝换回了现实。
霍元甲和她同时转头看去。
刘振声满脸开心地跑来,跑到两人跟前时,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
“什么事?,跑得这么急?”霍元甲问。
见叶贝也在,刘振声又叫了声师姐。他脑袋平时很迟钝,但还是立即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叶贝和霍元甲看着他。
他先是伸手挠头,尴尬地笑两声,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才慢慢说明来意。
原来,刘馆主虽然在比武的时候输了,但霍元甲赢了回来,也算是为国家争了光,为精英武馆争了面子,心里高兴,就命众武馆弟子,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和练拳。今晚找个酒楼,好好的庆祝一番。
叶贝一直以为,这个瘦小的老头,思想会很古板。听了师弟这番激动的话,才知,自己误会了。当下,也跟着他,开心地咧嘴笑。
霍元甲看向她,问“小贝,我们师徒难得一聚,何况,今天大家都很开心。想是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了,不如就一起来吧。”
刘振声忙附和叫好。
叶贝眉毛微扭,犹豫了下。她怕自己回去晚了,松本又要说教。她还怕吹越树理出来找她。
但看眼前,一脸期待的师弟和唇边挂着笑的师父,心下还是动摇了。
她一横心,说“好吧。”
夜色慢慢浓下来。
乡原酒楼,某个包间内。热闹欢腾一片。
叶贝举起酒杯,在众位武馆弟子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少少地喝了口。真的是少少的,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满满的一整杯下去,准醉。所以只喝了一丁点。
若不是那些精英武馆的弟子,合起伙来,威胁逼迫她。她死也不要喝这种辛辣的东西。
说什么,不喝酒,就不是师父的好徒弟,不配当人家的师姐。晕,这是什么破歪理?难道,徒弟就必须会喝酒么,这是哪一个派规定的?
陆续的一小口接着一小口喝下去。
总量很快超过了一整杯。
聚会到一半,叶贝就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
窗户大敞着,夜风灌进来。
叶贝迷迷糊糊地跑去窗边,脑袋探出窗外,拼命地往下张望,街道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霍元甲担心她。就走过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贝转过头。纤美的手指轻轻压上水嫩的嘴唇,睁大眼睛望着霍元甲。
霍元甲轻轻微笑。
她然后也跟着笑,如雾的水杏眼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分外的动人。眼底似有水光在闪。两颊浅浅的梨涡娇媚可爱。
她睁大眼睛望他,很轻很轻的说道“嘘,我在找吹越,他耳朵很尖,我们说话的声音要小点。不能让他听见。”
霍元甲知她醉了,就歪头看她,顺着她的话,说“吹越?他在哪?”
叶贝很诚实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下去找他,好不好?”
霍元甲看看外面,又看看屋内,众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闹得正欢,根本没心思注意这边,就随她意思点了点头。反正,他正好觉得屋内闷,想出去走走。
叶贝立刻很开心,开心地跑上前,抱住他。
霍元甲又一阵轻笑。扶着她,不让她走路绊到脚,一路往外走。
同样的夜色,同样的繁星……
几口道场的院子内。
吹越树理心不在焉地,双手抱臂,身体斜依着树站着。
院子两边,有白色兰花静静绽放。兰草叶,风中轻轻翩舞。
风穿过庭院,带来一阵阵花草的淡香。他抬头仰望星空,好看的丹凤眼,睫毛很长,白皙的肌肤,尖削的下巴。他望着星空,星星闪闪烁烁。美丽的光亮映入眼底,他眼里凝聚起很深很浓的感情。
白天在精英武馆旁边的酒楼。比武结束后,吹越树理见她很不安,时而偷看他,犹犹豫豫,似在找借口离开的样子。但一时之间,似乎很难找到什么好的理由。
所以,她感到很纠结。
她纠结的样子很可爱。虽然还想多看几眼,她分外无奈的样子,但不忍心叫她为难。他最终还是心软了,只好自己帮忙找了个理由,说是约了人,来释放她的为难。
所以,他离开她后,并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就这么呆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几口道场。
可回到几口道场,才知,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心里不禁很担心,又很无奈.
风变大了,一阵吹来。
他柔顺的长发乱了乱。
俊美的脸,星星点点下,凭空增了几分惊心的魄力。
他不是王,却天生有着王者般的气魄。腰间配着的两把宝剑,此情此景下,似乎更生威了。红蓝宝石也是清光耀目。
无奈地闭了下眼,放下环抱着的胳膊,他迈开步子,往道场门外走去。
乡原酒楼下。
叶贝拉着霍元甲,偷偷地往街道的某个角落走,说是找到吹越了。